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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咒锁颜:难宠王妃(140)+番外

对于她刻意的殊远,他只是轻笑,不置可否,端着酒杯仰头喝尽,笑着道:“你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没有。”她脱口而出,没有任何思考,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今天,从代父上阵的那一天她就谋划好了她的结局,或是白绫一条,或是自刎谢世,唯独没有想到还能与灭国的仇人一道喝酒聊天。

他轻笑,“后悔吗?”

莠儿低头为他斟酒,心里五味杂陈,苦笑着道:“不后悔。”

做这一切哪怕只为可以救父亲一命,她都不后悔,然而现在横在他们中间的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而是她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存在过感情,还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圣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眸光幽远,望着窗外天空,嗟叹道:“好一个不后悔,那朕就放心了。”

她疑惑的抬头看他,不解的道:“臣妾说不后悔,陛下就放心什么了?”

他苦笑着摇头,语声不急不缓,“至少,你不后悔为朕生儿育女,如果你觉得后悔的话,一定会牵怒于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话朕岂不是太卑哀了,头胎子嗣便不被祝福……”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莠儿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很可怜,他现在跟她说的话完全体现了他内心的脆弱与空虚,他浴血愤战,雄霸天下,到头来却丢了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应该怜悯他吗?

她是他爱情的牺牲品,她孤苦无依没有依靠,深爱着的男人却始终都只拿她当个代替品,一个本身就这么可怜的人,再去怜悯别人不觉得可笑吗?

说什么同病相怜,未免也太可悲。

她突然凄然笑道:“也仅仅是为陛下生孩子而已,陛下怕只会记得孩子,而忘了孩子的娘。”

圣殷转头看向她,她脸上有着某种倔强,口气像是在与他挑衅,“你怎么了?你还想要什么,稳坐后位还不满足吗?若孩子生出来,那么嫡长子的头衔也是必然的,现在,你不在记较什么?”

“陛下心里没我。”她冷冷的道,目光直视他。

他轻笑着转头,避开她置问的目光,这个女人还真是多变,前一刻还是什么都不敢说的小女人,现在却不知空然为了什么而跟他当面要回答。

“你爱我吗?”他突然问道,脸上笑容湮没。

莠儿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而且他没有自称朕,简简单单的你与我,是平常恋人之音的问话,他的眼神也十分真挚,好像是诚心的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自觉得往后缩了缩身子,目光游移不敢看他,先前说“陛下心中没我”时的气势早已四散而去。

“我……臣妾……那陛下在乎臣妾是不是爱你吗?”她反问道,这个问题实在难回答,也难启齿。

第二百三十六章

圣殷同样愣了,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爱这个字眼在他的人生当中并不陌生,他刻骨铭心的爱过娬洛,但也仅仅对她才能称得上是爱,其他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她……骁莠儿,他承认她在他心目光比别的女人不同,但那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与别人不同。“是朕先问的,你先回答。”他微微别过脸去将酒一仰而尽,有些尴尬。

莠儿垂眸微笑,不再争执,唇齿间溢出一个句话来,“若臣妾说爱呢?”

圣殷有些震惊,她竟然爱他,可是他并没有善待她啊,甚至还虐待她,他不解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言不由衷的痕迹,然而她却平静似水,眸中波纹不起,静静的等着他回答。

他咳了两声掩示尴尬,笑着道:“你不用说谎骗朕,也骗自己。”

“臣妾没有说谎。”她看着他,眸中闪现真诚。

他迷惑了,突然想到娬洛,如果娬洛是真的爱圣君的话,那么骁莠儿爱他便也可信。

“为什么?”他问。

莠儿轻笑不语,垂眸为他斟酒,为什么会爱上他?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自己无数遍,在外人看来,一定会觉得她很傻,居然爱上一个虐待自己的男人,可事实是……他并非是真正冷血无情的坏人,他虐待她只因为将另一个女人爱得深邃,这种近乎疼痛的爱另她心疼,也感动,下意识的想到,如果他也能这样爱自己的话,那该有多幸福。本就是辜苦无依的人,内以渴望关爱的心情不比任休只少,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他不属于自己的,可命运就是这样,越是刻意避开,就越是找上你,挣脱不开,她逃不掉,终究是爱上了他。

从撕掉他赐给她的宫装时她就知道,她已经爱上了,若不然,不会嫉妒。

“说话啊?”他追问道,有些急于听到答案,他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包括娬洛为什么会喜欢上圣君。

她幽幽的笑了,语声平和,“若我说出来,陛下一定会觉得好笑,臣妾爱上陛下是因为你爱的人是娬洛,陛下每次都将对娬洛小姐的爱转化为恨意施加到臣妾身上,可是越是这样,就越觉得陛下是个真性情的男人,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现在,不可自拨了。”

她长长的呼一口气,将话都说出来后觉得轻松了不少。

听她说完,圣殷有些凄楚的笑了,人生第一次开始觉得世事难测,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因为这样而爱上他,这样说来,娬洛也是因为这样才爱上圣君的罢?

“果然笑了。“她苦涩的道,转过脸去不愿再看他的笑容,那像是讽刺,另她不舒服。

圣殷止住笑,低下头喝酒,“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朕太傻了……”

莠儿看着他,有些不解。

他却不再说话,闷头只管喝酒,她斟酒的动作都赶不上他喝得速度,一杯接一杯,根本就是在灌,她终于忍不住了,夺过他的杯子道:“够了陛下,不要再折磨自已了,至少不要再在臣妾面前折磨自已,不要这么残忍,臣妾会越来越爱你……”

她似嗔怪,又似乞求的看着他,眸子里浸着化不开的水雾,他一把将杯子抢回来,冷笑道:“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莠儿心中苦笑,再次上去将他杯子拿过来,“不管陛下怎么说,总之别再喝了,或许在你眼中臣妾的爱漠明奇妙,甚至有些荒唐,可我……是真心的。”

最后一杯酒只差一点便倒入口中,被她夺去时全都酒在了衣襟上,圣殷正要恼火,但听到她说真心的时候,心突然颤了一下,责怪的话被生生咽下,他沉下目光,“喝这点酒还不至于醉,把杯子拿过来。”

他现在心情十分不好,不愿意与她纠缠,突如其来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接受,更加觉得自己从前太傻,怎么能放纵娬洛去他身边呢?还以为是缓兵之计,他总有一天会将她带回来,孰不知,等到那一天时,一切都晚了。

他阴霾的脸上隐含着怒气,身子僵直,她将杯子放到他面前,“那臣妾陪陛下喝一杯罢,刚刚陛下不是说一个人喝无聊吗?”

“你疯了!”他冷声道,“不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喝酒吗?”

莠儿闻若未闻,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送到嘴边,“是,臣妾是疯了,陛下不断不断的这样折磨不自己,折磨我,真的快要疯了。”

她的的唇刚刚碰到酒面就被他出手打落,杯子翻滚着落到地上,酒水浸湿水指,和着空气感觉冰凉浸骨,她却笑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她,为何不去做最后的捥留,或许她会改变主意呢?”

圣殷目光冰冷,寒声道:“你这是在嘲笑朕吗?”

“臣妾怎么敢,只是觉得陛下活得太辛苦。”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好好将肚子里孩子生下来就是你要做的事,另外,以后献血的事换别的人去做,也不用再去桐莘宫侍候,宫里不缺宫女,用不着堂堂王后去当牛做马的侍候别人。”他冷冷的道,至始至终都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