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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凤栖铜雀台(137)

她快要受不了了,她想离开。

慕容顼想了想,“过年的时候宫里会疏于防范,除夕夜我同王妃会一起进宫贺岁,到时,你只要……”

临近年关,进宫送礼的人很多,各家各府都备了年礼送进来,嫔妃们也要按例回送,长妤走在路上,看见宫里车水马龙,不禁微微皱了眉,转身打算折一道没有人的小路走。

刚刚转过身,见袁月瑶迎面走了过来,她看到她,微微一怔,既而笑了,“贵妃娘娘这是去哪?”

袁月瑶贵为皇后,实际上却没有一点皇后的架子,长妤不知道太后对于她对太子的情意到底知道多少,回宫后又做了什么,才会让皇上将凤印交给她保管,可是从月瑶的气色来看,她过得并不好。

听说,她这些天都会去太后娘娘那里请安问好,时常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太后对她客气有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袁丞相的原故。

长妤对她福了福身,笑着道:“只是走走,并不去哪?”

袁月瑶朝身后看了一眼,笑着道:“好像是藏书阁的方向,怎么,你好像挺喜欢去那儿的。”

“娘娘吩咐下来的事,臣妾怎么敢怠慢。”

袁月瑶哈哈笑了两声,突然正色道:“说实话长妤,本宫没想到你这么有耐心,你进宫……也有五六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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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这几天有些事忙,明天恢复三更,

正文 下部:第一百章 你在找什么

“过了年,就是六年。”这六个年头经历过什么她心里十分清楚,袁月瑶为何提起,她也清楚。

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事情发生改变,她在告诉她,总有一天,爱也会改变。

长妤望着她,眸底有着细细的打量。

袁月瑶仰望远处的天空,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细想一下,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六年?若能重来一次,我想……我不会这么选择的,至少不会把自己逼到这样的绝地。”

苦看她脸上伤心的表情,长妤不解她为何突然这样?

她身边的宫人催促道:“娘娘,太后娘娘等着呢,我们快过去罢。”

说话的那名宫婢是太后宫中的宫人,长妤曾经在太安宫见过。

故月瑶转头看了一眼她,“好自为之。”

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妤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茫然了。

明月小声道:“公主,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听话音像是十分绝望……”

长妤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按理说,她现在的位置是天下女人想要都要不来的,她心中的苦,无非是不能与太子殿下相守一生,可是……太子毕竟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面对现实。

尽管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还是排斥的,可月瑶的这份痴情,有时候倒叫她很佩服。

她苦笑,“听说太后回宫后皇后娘娘就不再去宗祠了,想必,对皇太后她还是有些顾忌的。”

明月点点头,有些预言又止的道:“皇后不侍寝,就不会有嫡皇子,想必皇太后为此也十分忧心。”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着她的肚子道:“公主,如果这次您产下大皇子的话,您在宫里的地位就可有保障了。”

长妤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没有答话。

“我们走罢。”她道,径直往前走去。

生下皇长子的那一刻,她会在哪里?眼前春节临近,她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这一去是凶是吉都由不得她了。

藏书阁经过她的打扫之后变得十分干净清亮,窗明几净。

她让明月在屋子里点了几盏油灯,她走到架子旁一遍一遍的看着目录上的记载,这藏书阁历史悠久,收藏着许多珍贵的书籍。

前排架子上放着历史精要,后面几排放着珍贵的字画等物,全都是收历年来皇帝亲笔而作。

长妤放下目录,走到架子前抽了一画出来,展开看着。

接着,又抽了几卷看了看。

明月见她这样,笑着道:“公主在看什么?”

长妤摇摇头,将手中那副画卷展给她看,“这位就是太祖最宠爱的小儿子晟亲王?”

明月看到画卷上是位仪表堂堂的男子,身着麒麟五福袍,不怒而威,身上带着帝王家的尊贵仪态,眉目很是清秀。

她笑着点点头道“听说晟亲王是太祖所有孩子当中最英俊倜傥的,这样算来的话,应该是的。”

长妤挑挑眉,又看了一会便将画重新收起来放好。

明月低头整理着一旁的册子,整齐的码到箱子里。

长妤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要整理的,便蹲下来帮她一起码,明月有些惶恐的道:“公主,您歇着就好,这些奴婢来就行。”

长妤笑了笑道:“明月,我们主仆相处这么长时间,没人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这么谨慎。”

明月低下头,也不再阻拦她。

长妤随手翻看着那些册子,表情认真而严肃,明月一边收拾着书,一边怯懦的看着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公主,你在找什么?”

长妤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

明月识趣的没有再问,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从藏书阁回去的路上,公主一直没有再开口说话,明月也不敢冒然说什么。

进宫送礼的人也陆续往回走,身边不时有马车经过,见到她,都默默的避让一旁,不时要向对她行礼的人宣起,长妤有些烦了,便转身拐进了一道小门,打算另外择路回去。

身后,一道女声响起,“贵妃娘娘。”

长妤转过身,看到一个十分面生的妇人,

她有些疑惑,与明月对视一眼,停了下来,“你是……”

那妇人穿戴尚过得去,穿二品诰命服,看来,应该是哪位宫妃的亲眷,她上前对她行了个礼,“奴婢敬嫔的母亲。”

长妤脸上笑意渐渐隐退,看着她,“哦,原来是魏夫人,免礼。”

与敬嫔不同,魏夫人一脸温和面相,笑意和善,可那温婉的目光底下,尽管十分掩盖,却还掩盖不住些许的怨恨。

魏夫人在她面前站定,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迟疑了一会道:“娘娘,今天奴婢斗胆挡架,是因为……有一句话想要对娘娘说。”

长妤好整以暇看着她,“请讲。”

她惶惑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低下头去,“奴婢……奴婢的女儿犯下了滔天大罪,奴婢不敢替她求情,只是有一件事,娘娘恐怕弄错了。”

“哦?”长妤有些好奇的看着她,敬嫔那首《无衣》一直被她记在脑子里,今天魏夫人突然提起,倒让她有些不安了。

正文 下部:第一百零一章 暗示

魏夫人看着她,缓缓吐出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无衣,不就是说明投靠的意思吗?”

闻言,长妤惊怔了。

就在她目瞪口呆之时,魏夫人又道:“娘娘要查的事情奴婢的夫君可能知道一点内情,只是……现在女儿落得这样,我们也无心再插手此事,过了年,奴婢夫妇就要迁出京外了,以后跟娘娘再见面的机会也很小了,娘娘用不着为今天的事情而烦恼,因为奴婢再也不会出现在娘娘面前。”

说完,她就转身上了马车走了。

苦等长妤反应过来追过去时,她已经走的很远了。

“魏夫人,等等……”

她追了一段,还是让她走了。

故明月担忧的跟在她身边,“公主,小心您的身子。”

长妤跑了一会,扶着墙站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魏夫人刚才说的话分明是想给她一些暗示,她说,《无衣》是投靠的意思,那就是说,敬嫔是想要投靠她?

不,这不可能。

长妤摇摇头,脑子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