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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贵妻(183)

老太太自然是一片好心为她着想,可于她来说这番话却是句句惊心,也句句诛心。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跟风燕熙或者楚旭阳扯上什么关系,可照老太太那意思,这两府她必定是要嫁入一个了。老太太能征询一下她的意思让她二选一,就已经是对她的特别恩宠和疼爱了。

若是换了其他人家,婚姻大事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根本别想有半丝儿参与或是发言表态的机会。父母的决定,子女们只有遵照着执行的份儿。

烈鸾歌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心忖着如果老实告诉老太太,风大少爷和楚大少爷她一个也相不中,一个也不想嫁,老太太必定会跟她急。

也不怪老太太会如此,客观上来讲,除了高官显贵之户难攀对,在与他们司徒府门第相当的所有人家里面,风府和楚府是她最好的选择。

再说句不是自轻自鄙的话,以她庶女的身份,能嫁进风府或者楚府做大少奶奶,这可是份天大的福气,尤其两府的当家夫人还都那么看重她。

真要拒绝掉这么好的亲事,老太太怎会依?若是父亲大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大发雷霆,然后痛斥她一顿,再罚她闭门思过什么的。

哎,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即便是老太太疼她,这次由着她不嫁风府或者楚府,可老太太绝对不会由着她一辈子不嫁人。在这个世俗礼教重于一切的封建古代,嫁不出去的女子会成为世人眼中的笑话,会给整个家族带来耻辱。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嫁人的命运的。

唯一该庆幸的是,老太太是真心疼她,不会为了商业联姻或者什么利益而将她卖出去,甚至还给了她一点儿选择的权力。

哎——

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抬头,不觉间梨香苑已经近在眼前。

弯弯绕绕了一回,烈鸾歌脚步顿在苏姨娘的房门前。略略调整了一下烦闷的心情,这才掀帘而入。

房内,苏姨娘照旧坐在绣架前刺绣,方妈妈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帮她穿针引线打着下手。

视线一转,见司徒脱尘靠坐在窗前的玫瑰圈椅上,手里正握着一卷佛经在看。

明媚的阳光自窗棂外照进来,细细碎碎地跳跃在他的身周,那金色的光晕衬得他整个人神圣,静谧,而安详。

烈鸾歌眸光一亮,心神不由地安定了下来。

“鸾儿来啦。”苏姨娘抬头见着宝贝女儿立在门帘处,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绣活儿,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呀,站在那儿做什么。”

“姨娘。”烈鸾歌轻快地叫了一声,视线对上已经放下佛经朝她望了过来的司徒脱尘,嫣然一笑道,“哥哥怎的也过来了?”

一般这个时辰,他不是都应该在书房里看经史子集或者习字练书法的么?

司徒脱尘但笑不语,将合上的佛经放在一旁的翘头案上,起身走向烈鸾歌她们这边。

方妈妈手脚利索地搬了两个杌凳过来,挨放在苏姨娘左右两下首边,笑道:“小姐少爷坐下说话罢。”紧跟着又给他二人各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奶娘。”烈鸾歌接过茶杯,瞅了方妈妈一眼,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必是为了自己给她那一千两银票的事情而有异议。

想了想,故作一脸难过地说道:“奶娘,鸾儿一直将您视做亲人,那些银票您若不安心收下,便是与鸾儿见外。一家子亲人却这般生分,鸾儿真的要伤心了。”

见她如此,方妈妈不觉有些慌了,忙道:“小姐,您快别这样,奴婢什么都不说,安心收下那一千两银票就是了。小姐当奴婢是亲人,那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奴婢自当感激不尽,哪舍得跟小姐生分,往后断不会再与小姐见外了,只求小姐别再难过了才是。”

闻言,苏姨娘忍不住掩嘴笑道:“青莲,我早跟你说了鸾儿不喜欢你跟她见外,你偏不听。瞧你现在,这退还银票的事半个字儿都尚未提及,倒是先赔了一大堆的理儿。呵呵,该你受的,看你日后还这样不。”

“主子——”方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摇着头笑了笑,什么也不说了。

“嘻嘻,这样才对嘛,一家子人还那么客气做什么。”烈鸾歌咧了咧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另换了个话头说道,“姨娘,我那儿还有三万多两银票,回头让玲珑送了来给你放着,要如何使用姨娘尽管安排。”

苏姨娘忙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那些银票都是鸾儿追讨回来的,姨娘可不能动用一分。帮鸾儿保管着倒是可以,日后一文不少地全部给鸾儿当作嫁妆带入婆家去。”

说到此处,似想到了什么,喜笑颜开道:“对了鸾儿,老太太可有给你透露什么信儿?”

烈鸾歌一脸不解道:“透露什么信儿?”

“傻丫头。”苏姨娘笑着摸了摸宝贝女儿的脸,“鸾儿还不明白么,依我看呐,这楚夫人和风夫人十有八九是对你动了相看的心思。不然的话,楚夫人不会独独下帖邀请你去他们府上作客,而风夫人今儿也不会特意让老太太喊你过去再次见上一见。”

“所以啊,我们家鸾儿的好姻缘已经近了。若我料得不错,以老太太如今对鸾儿的疼爱,必定会在这风楚两家里面给鸾儿选上一个了。”

烈鸾歌凝眸看着喜不自胜的苏姨娘,苦笑道:“姨娘,您猜得可真准,风夫人和楚夫人确实都对女儿青眼有加。而老太太也悄悄递了话,说是让女儿自己在这两家里面选上一个比较合自己心意的,然后老太太再做主替女儿定下来。”

话落,一旁的司徒脱尘脸色陡然一变,右手一个猛颤,茶杯顿时跌翻,温热的茶水连带着片片茶叶,尽数泼洒在他的身上。

描金雕花的白釉瓷杯在他身上滚了一圈,而后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铿”的一声,碎成好几瓣。

方妈妈闻声唬了一跳,什么也没说,蹲下身便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苏姨娘亦是惊了一下,侧头见宝贝儿子一身脏污,慌忙掏出帕子一边帮他擦掉身上的水渍和茶叶,一边关切不已地问道:“尘儿,你怎么啦?好好的怎的就打翻了茶杯呢,可有烫着?”

司徒脱尘有些怔怔地摇着头,嗓音略有些低沉道:“姨娘,儿子没事,刚才只是手滑了一下而已。还有那茶水是温的,一点都不碍事的,您别担心。”

苏姨娘松了口气:“不碍事就好,不碍事就好。”

烈鸾歌起身走到司徒脱尘身边,拉起他的手细细看了看,见他没有被烫到,也没有被碎瓷片伤到,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默了片刻,她神色郑重道:“哥哥,下次再不许这般不小心了知道么。还好这茶水是温的,否则的话,岂不是要被烫伤了?”

“呵呵,我下次会小心的。”司徒脱尘尽力上扬着唇角,不让人看出他此刻的笑容有多么勉强。

凝眸深看了烈鸾歌一眼,待苏姨娘收回了帕子,方站起身来,淡淡笑道:“姨娘,鸾儿,你们先聊着,我回房换件衣服去。”

苏姨娘点了点头:“恩,你去吧。”

烈鸾歌一直目送着司徒脱尘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于门帘之外才收回目光。

“姨娘,哥哥过来可是有事?”除了晨昏定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司徒脱尘基本上是不会主动过来的。

“鸾儿先坐下吧。”苏姨娘将宝贝女儿拉坐到自己身边,而后从绣架旁边的笸箩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着的宣纸来,递上前道,“你哥哥是过来送这首诗的。就是你上次让尘儿作来给老太太贺寿的,他今儿作好了便亲自送了来。鸾儿快瞧瞧看,难得的好诗呢。”

“那是当然,哥哥才华馥比仙,作出来的诗岂能不好?”烈鸾歌一脸自豪地笑了笑,接过宣纸将其打开,定眼看去,见宣纸上用亦行亦楷的上乘书法写着一首七律,其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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