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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748)+番外

寒玉笑了笑,随即解释道:“这道素斋的名字叫做‘荷花出水’,是用百合、糯米、豆腐、菠菜所做的,味道偏甜。”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夸赞这道菜形象逼真,真真是让人舍不得下口吃了它。

“想不到这素斋竟也是这般美妙绝伦,让人目不暇接。倒是不比山珍海味差啊。”一位夫人看着满桌令人垂涎欲滴的素斋,开口夸赞道。

只是,这样的夸奖却还是带着一点攻击,这样一桌素斋所耗费的心思,只怕的确是不比佳肴珍馐少吧。

寒玉坐回自己的席间,浅笑道:“夫人过奖了,这不过是民间的吃法而已。百姓不可能像官家顿顿是鸡鸭鱼肉,但却又吃腻了素菜,便想着法子做些看着向鸡鸭鱼肉的素菜。”

那夫人见寒玉竟不卑不亢地反驳回了自己的话,表情变得有些讪讪然,随即低头猛吃面前从未吃过的素斋。

“表姐也尝一尝,静静心!”云千梦夹了些素菜放在曲妃卿面前的小碟中,眼中含笑地低声说道。

却不想,她这一调侃,曲妃卿好不容易压下的怪异心情却又席卷重来,摇晃团扇的速度比之方才更是快了些。

“王爷可知方才本郡王为何晚来了?”主桌上,海沉溪却突然微微侧身,在楚飞扬的耳边低声问道。

闻言,楚飞扬微挑眉,双目流光溢彩散发着淡淡地浅笑,复而转脸看向笑得诡异的海沉溪,低声开口,“海郡王怎么突然向本王交代自己的行踪了?可惜本王对海郡王的行踪不感兴趣,海郡王怕是找错了人了。”

见楚飞扬防心如此之重,海沉溪却也跟着笑了起来,继而又低声回道:“本郡王也是担心王爷,这才好心告知。王爷不觉得今日的宴会上,少了谁吗?”

“海郡王与楚王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融洽?竟已到窃窃私语不让人知的地步了!不知二位在说些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瞧二位笑得这般开心,定是有喜事吧。”从方才开始便沉默的江沐辰却突然发难,面若寒霜的表情让其他人纷纷避之,唯有主桌上的几人面色如常。

楚飞扬勾唇一笑,继而回道:“海郡王正在恭喜本王即将荣升为父亲,这样的事情难道也要向王爷一一说明?”

只是说话间,楚飞扬隐含凌厉的眸光已是扫过花园中众人,却发现曲长卿并不在席间,一抹幽暗的冷芒从楚飞扬的眼底一划而过,心中却已是有些明了。

江沐辰听完楚飞扬的回答,一股无名火瞬间冲上心头,目光瞬间从楚飞扬那张欠扁的脸上转向云千梦,奈何佳人却是背对着自己,让江沐辰暗自懊恼不已。

“看来王爷已是发现何人不在席间了。”海沉溪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楚飞扬的身上,见楚飞扬眼底幽芒闪过,便知对方已是察觉到是何人没有出席,却也不得不佩服楚飞扬敏锐地洞察力,仅仅是一个眼神,他便将所有的事情看入眼底,这样的男子实在是太过可怕。

收回视线,楚飞扬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待脑中的分析告一段落,这才咽下口中清冽的甘甜,复而开口,“这件事情,想必海郡王也参与其中。可此时海郡王竟将此事告知本王,还到海郡王这是在挑拨离间?”

见楚飞扬竟只是在喝口茶的时间内便联想到了所有的事情,海沉溪心头微微一紧,面上却笑得邪魅不羁,“楚王多虑了,本郡王只是不忍心看到你们父子再也见不上一面,这才好心告知。”

只是却在告知此事的过程中稍稍挑拨一点楚飞扬与那人的关系,想必将来对于海王府还是极其有利的。

楚飞扬却是但笑不语,只是,嘴边的笑意依旧,眼底的笑意却早已冷却,举起手中的茶盏与海沉溪微微碰杯,淡雅道:“那就多谢海郡王了。”

“王爷不必气,只是举手之劳。”海沉溪浅笑着举起茶盏,气地回了一句。

辰王看着面前二人脸上虚伪地笑意,心头冷笑,径自饮下手中的茶水压住心头的怒火。

“只是,王爷不赶去皇宫吗?或许王爷前去……”放下茶盏,海沉溪看了看天色,带着一丝为难地开口。

楚飞扬却是优雅地夹起一块素鸡,同时截走海沉溪接下来的话,从容不迫地开口,“本王身为臣子,岂能干涉皇上的决定?况且,海郡王如何就这般笃定本王的出现会让皇上息怒而不是让皇上龙颜大怒?”

犀利的反问,让海沉溪一时间竟有些词穷,若是说得太多,只怕适得其反。现在目的已达到,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没有再开口反驳楚飞扬,海沉溪的注意力似乎被这一桌的素斋所吸引,径自沉溺在用膳的愉悦中。

而楚飞扬亦是面色镇定地用着面前的午膳,在其身上不见半点焦躁不安紧张的情绪。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上房中。

曲长卿押着楚培自刑部大牢来到皇宫,此时楚培正双膝跪在上房中,而玉乾帝则是耐性地看着曲长卿与寒澈整理的折子与宗卷。

上房出去玉乾帝翻看宗卷的声响,便再无响声,显得寂静异常,却又透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楚培,你说说看,你到底犯了哪些刑法?”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玉乾帝合上最后一卷宗卷,将宗卷搁在龙案上,面色平静地看向跪在面前的楚培。

“微臣自知没有尽到监督之责,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现了这样的纰漏,请皇上责罚。”楚培却是极其精明心细的人,一开口便将自己所有的过错归结于失责,即便是玉乾帝想要责罚他,只怕也不会太过严厉。

玉乾帝听完楚培的请罪声,平静的眼底划过一丝杀意,失责之罪?这可不是能够重判的罪名,看来这楚培也是个老奸巨猾的。

修长的手指执起摆放在龙案上的奏折,玉乾帝半垂着眼眸,极其低声反问,“只是失责吗?楚培,你可真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

闻言,楚培面朝地面的脸上顿时一怔,眉头没来由地皱了下,心知玉乾帝定是心有疑惑,只怕对于自己的事情不会轻判了。

“谢家可是楚家的姻亲,谢家所做的事情,你岂会不知?你若是不知,那可不仅仅是失察的过错。先祖帝亲封你为边疆大吏,便是信任你楚家,这才将幽州这么重要的城镇交由你管理。可你却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家谋取私利,如今还隐瞒不说,你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将手中的折子往楚培的身上丢去,玉乾帝声音微扬,面色肃穆带着怒意,想来定是被楚培方才那句云淡风轻的请罪给气的。

那折子砸在楚培的肩上,随即掉落在地,发出一阵纸张翻阅的声响。

楚培扫眼面前的折子,随即又低下了头,并未在玉乾帝龙颜大怒之时贸然开口,免得再激怒玉乾帝。

“曲长卿,这件案子是你亲自受理的,你说说看,朕应当如何惩罚楚培?”玉乾帝见众人纷纷不敢言语,便平复了下暴怒的心情,待心情平静些,这才开口。只是这一次却是将问题抛给静立一旁的曲长卿,含威的龙目更是紧盯着曲长卿,非要他给出一个答复不可。

曲长卿心知玉乾帝问自己的用意,平静的双目看眼静默不语的楚培,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如今谢家族长已经服罪,且谢氏一族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楚培虽有失察之责,但这些年他管理幽州却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在楚培的管辖之下,幽州与南寻这些年也是相安无事,还请皇上看在楚培治理有方的份上,轻罚楚培。”

听完曲长卿的回复,上房内一片安静。

曲长卿却知玉乾帝那双含怒的眸子正瞪着自己,想必定是对自己为楚培求情的话十分的不满。

“这么说来,你认为朕不应该处罚楚培,还应当嘉奖于他?”清浅的声音自玉乾帝的口中吐出,只见他此时半眯着双目,眼中射出束束冷光打照在曲长卿的身上,慢慢地审视着曲长卿,似是想要将曲长卿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