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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217)+番外

慕容云舒受不了某失忆弱智男的胡搅蛮缠——其实说胡搅蛮缠都是抬举他了,因为他既不胡搅也不蛮,就一个劲儿的缠,没有半点新意,抬眼瞟某李姓男子一眼,道:“听说你棋艺不错。”

“你想干什么?”李无奈往后挪几步警惕性地问。感到头顶的朗朗晴空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一片乌云密布,不时还有阴风刮啊刮。据他混迹江湖几十年的经验所得,此乃不详之兆。

“陪我下盘棋。”慕容云舒淡淡说。

顷刻,李无奈感到一道凌厉地目光穿破乌云直达他的太阳穴。不用看也知道此杀人般的视线来自何方。李无奈一阵心寒,楚兄你是有多恨我啊!竟拿刀子扎我的太阳穴。想当初咱也是烧过香拜过把子的啊!我此刻不过是站在旁边看热闹被提名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李无奈很想逃,非常想。奈何有一个比楚长歌更可怕地女人盯着他,教他挪不动脚步。要知道,女人报复起来比男人恐怖多了。想起自己在青楼拉皮条的日子,李无奈不禁悲从中来。虽说她让他去拉皮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在灯火通明的夜晚当了一回皮条客。这件事已经传遍江湖。他无颜再回少林寺。除了蓄发还俗,别无他选。

哎,只怪当初年少无知,遇人不淑误交损友!

这个教训告诉李无奈,慕容云舒就是那天仙下凡——扫把星也是仙。她不想放过你,你就连和尚都当不成。

得罪男人还是得罪这个男人的女人?李无奈只花三秒钟便做出了决定。

“楚兄,对不住了。”李无奈走到楚长歌身侧,不敢看他的表情。

李无奈的选择是对的。他此时若看了楚长歌的表情,只怕绕梦三日阴风也不会不散。

楚长歌不想让位,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听她的话。她教他让位,他便乖乖起身。不甘心地瞪着鸠占鹊巢的某男子,杀气腾腾。

李无奈很想冲楚长歌吼一句,你丫的智商被狗吃了?看不出来我也很不情愿吗?要瞪去瞪你女人,瞪我作甚?

不过这些话李无奈也就能想想。因为他太清楚楚长歌的性格了。不管是正常还是失忆,不管是愤怒还是高兴,楚长歌是绝不会冲慕容云舒发脾气的。若真被气到了,自会有天生倒霉的人充当炮灰。例如东南西北,再例如他自己。当然,偶尔也有找不到炮灰的时候。那个时候,楚长歌多半会东砍两刀西劈一掌,自己生闷气。

“大西,我看不下去了。”北护法悄声对西护法说,一脸不忍。

西护法:“看不下去什么?”

北护法:“教主那副痴情种的模样。”

西护法挑眉,“你看错了。他那是怨夫样,跟痴情不一样。”

“……这是重点吗?”

“是。”

“……”北护法无语地瞪他一眼,用胳膊肘推推东护法,“大东,咱是教主的护法。教主有难,袖手旁观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东护法闻言嘴角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这怎么能叫难呢?这叫福,福气的福。咱教主现在正享着福呢。”

“……”什么时候被虐也变成一种享福了?北护法眨眨眼,莫不是年龄的增长,他与大东之间有了代沟?想到代沟,北护法又想到的东护法已年近而立……

莫名地,北护法看着东护法的眼神里不禁多出了几分同情。年近三十的男人,身边却一直没个女人,去青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难怪价值观会扭曲自此,竟认为只要呆在女人身边,被虐也是一种享福……

“你那是什么眼神?”西护法奇怪地问。

“人的眼神。”北护法不惊不慌地收回视线,一脸坦然。越是心虚越要坦然。这招是从夫人那里学来的。

西护法一脸无语,这厮何时长本事了?

北护法在心中得意地哼了哼,然后说道:“这件事不仅关系着教主的性福,还关系着咱兄弟几个的幸福啊。你别看教主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可他其实是有办法记住每天发生的事的。咱现在不拉他一把,等天一黑他活过来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去青楼门口拉拉客就能解决的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西护法猛然记起来,当初教主找到他们时是晚上,可第二天早晨见到他们时却一点也不惊讶,一开口就是——“你们是我的人?”当时他们四个正苦恼着如何说服教主信任他们,不料他竟主动开口,还给予他们完全的信任。教主到底是怎么记住的?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此说来,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做的事教主心里其实一清二楚?!

西护法顿时如临大敌,用颤抖地声音说道:“大东,事情大条了。”教主人格分裂的这段日子里,作为长期被压迫难得被解放的农民,他们可没少合起伙儿来斗地主啊……

“我知道。”东护法也一脸沉重。北护法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西护法所想的问题,他自然也想到了。可事到如今,以教主的性格,再去讨好,只怕也为时已晚,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干脆将革命进行到底。”东护法正气凛然地说。

南西北三人皆被他身上的造反气息所感染,热血沸腾。

良久,北护法最先悟过来。“大东,你不会是想破罐子破摔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东护法道,“我们这叫打倒霸权主义,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你不会是想投靠夫人吧?!”后面那句话,北护法压得特别低。尽管如此,还是被楚长歌听到了。于是,四人接受了楚长歌的一记冷眼,不带任何情绪的冷眼。

这是什么状况?

东南西北四人面面相觑。警告?不像呀!可若说只是单纯的保持一个姿势太累想转一下脖子以活动筋骨,那就更扯了……

“说不定教主只是嫌我们太吵了。”北护法心有戚戚地说。

这句话非常成功地给北护法赢得了三个白眼。

“小北,有时候我真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

“随时能够进入脑残状态。”

“……大西,说话就说话,不要人身攻击。”北护法吹鼻子瞪眼一脸控诉。

“瞧,脱离脑残状态了。”西护法笑呵呵说,一脸惊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你……”北护法‘你’了老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只好郁闷地说道:“你才脑残。你全家都脑残!”

“又进入脑残状态了。”西护法不气不恼无比淡定。

“……”

最后,东南西北四人再次统一战线,弃暗投明,投奔夫人的怀抱——当然,不是真正的怀抱。借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真正往慕容云舒身上蹭。这倒不是说他们害怕楚长歌报复,而是真心认为不能与慕容云舒这样的女人靠得太近。因为随时可能被迫‘享受’发配边疆或发配青楼或发配刀山火海等非人待遇。

与此同时,楚长歌也在心里寻到了一个平衡点。那就是——一脚踹飞李无奈,淡定地坐回原位。末了楚长歌还学李无奈说了句,“李兄,对不住了。”

李无奈抱住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欲哭无泪。他这是招惹了哪路神佛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慕容云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继续下棋,一言不发。

楚长歌却一子不出,只问:“嫁不嫁?”

李无奈望天。阎王爷,快把楚长歌收回去吧。

东南西北也有志一同地举目望远山。教主,你失去的是记忆,不是脑子,别这么脑残成不?

慕容云舒则默默看李无奈一眼,给他一个‘李兄,对不住了’的眼神。

接收到慕容云舒的眼神,李无奈立马跳开三米,举双手做投降状,“慕容大小姐,你生性善良普度众生,别残害无辜好吗?他方才客气,这一脚没有踹到要害部位。你若再来一回,我只怕就要断子绝孙了。”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楚长歌。言下之意:我若再与他抢你对面的位置,我敢保证我还没走过去,他就先毁了我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