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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闲妻萌夫(311)+番外

“不用一样,差不多就行。最好能比他家的好。毕竟他只是个县太爷,应该用不起太豪华的。”

“……”这姑娘是疯子,绝对是疯子。

牢头面无表地盯着容忆看了半晌,道:“我现在相信你不是杀人犯了。”

“为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毕竟她的确杀了一个人。她惊讶得只是皇兄竟然知道这件事,还为此下了通缉令。爹明明说过,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朝廷一向不干涉。

“因为你是疯子。”牢头说完这句话便掉头走开。

容忆瞪大眼,叫道:“疯子也会杀人的好吧!不许歧视疯子!”

“……”

“记得要雕花大软榻噢!”

“……”牢头开始思考要不要将此女已疯癫的事禀告县太爷。

眼看牢头无地离自己而去,容忆连忙叫道:“我只是要一张而已,这个要求不过分啊!你要觉得过分,我可以降低标准,只要几根草。咱有话好商量,你别走啊!”

牢头依然大步流星向前走。

容忆:“好人你别走啊,就算要走,也给个拒绝我的理由,让我死得明白啊!”

这回牢头停下来了,回头道:“你要理由?”

“对呀。”容忆重重点头,道:“我不明白你为何拒绝我,我只是想要一张而已。”

牢头很无力,他当了十几年的牢头,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如此……如此脑残的囚犯!

牢头深深地吸一口气,道:“你要理由是吧?行。我给你一个理由,囚犯没有权利要。”

“囚犯为什么没有权利要?”

“你还问为什么?!”牢头快疯了。

容忆却十分淡定,无比认真地点头,道:“嗯。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你……因为囚犯是囚犯,囚犯没有权利要。”

“……官爷,你这个理由太苍白了,我不接受。”

“你不接受?!”

“嗯。我觉得这跟囚犯没有关系,你一定是看我不顺眼。”

“……这跟我看你顺不顺眼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我只想要一张而已。”

“你……”牢头快哭出来了,一脸血地看着容忆,有气无力地说:“对,我不给你其实与囚犯没有关系,也与你没有关系。真实原因是,你要的太贵,我买不起。”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看我不顺眼呢!”

“……”要不是被急了,谁会愿意说出那么脑残的话?

牢头正以为自己的噩梦结束了,打算回去喝两杯压压惊,却听她道:“你能先转过去吗?我被关进来时,上的钱财都被搜刮了,只剩一点儿压箱底的保命钱藏在我的贴衣物里,你在这儿看着,我不方便拿。”

牢头目瞪口呆,她真有钱?不不不,重点是,她真要给钱他去为她买?!

不过很快牢头又淡定了。一张可不是便宜,谅她也没那么多钱。干脆把钱拿去买酒喝。这样一想,牢头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牢头转过,问:“在贴衣物里藏银子,你不觉得膈应吗?”

“我觉得啊,所以我只藏银票。嘿嘿。”

“啥?!”他没听错吧,这来历不明的囚犯竟是富婆?

容忆从肚兜儿上的暗袋里取出一张银票,拢好衣服,然后说道:“好了。你转过来吧。”

牢头转回,果然见她手上拿着一张银票,面额大得吓人。一千两!他这辈子没见过面额一千两的银票!

牢头的两眼开始放光,两只手蠢蠢动,问道:“你怎么会带这么大一张银票在上?”

“用起来不方便么?哎,我家的银票都这么大,我也没办法。”容忆一脸无奈,随即又道:“若店家没钱找零,那就别找了。反正钱我多得是,我只要。”

牢头闻言眼中的光芒更甚,不用找零?意思是说如果他去钱庄换成现银,买剩下的钱就可以进自己腰包?

这时容忆又道:“等你把买回来,我一定重谢。”

还有重谢?!牢头兴高采烈地接过银票,问:“你怎么不早说你有这么多钱?”

“我以为你是好人啊。用钱收买你是对你人格的侮辱,我不想侮辱你。”

“您侮辱我吧,多侮辱几次。”

“……”刚才还说‘你’,怎么转眼就变成‘您’了?所以说有钱的是大爷么?

哎,现在的百姓真是太不淳朴了。这更加坚定了容忆取代兄长称帝的决心。

*

牢头离开没多久,牢头就回来了,手上多了一副手铐,后多了两个官差,成了容忆的邻居。

容忆不解地目送官差进来再目送官差离开,然后问牢头,“你也杀人了?”

牢头脸色铁青,大吼道:“你陷害我!”

“呃……我怎么陷害你了?”

“你那张银票是赃款!我拿去钱庄换现银时,被钱庄老板识破,报了官。”

容忆闻言立时面如死灰,不是吧,这事儿娘也参与了?那张银票上有专门的标致,钱庄掌柜必然知道银票出自她手中。明知是她的银票还说是赃款,只有一个理由——娘亲授意。

哎,可怜生在帝王家啊!容忆再一次感慨自己没有投好胎。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牢头在铁栏边张牙舞爪。

容忆连忙倒退几步远离他,道:“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

“呃,你既然不想听我解释,那又何必问呢?”

牢头一愣,随即更加抓狂,“你……你……”

“你还是听我解释吧。”容忆想到自己说的话很有可能让处在暴走边缘的牢头更加抓狂,于是又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说道:“是,我是故意的。”

“你……”

“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容忆再往后退两步,叹一口气,道:“你也不能怪我。我实在是太太太无聊了,才会装傻逗你玩。不过我要是真的,你现在也住进来了,应该能够体会我的心。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我知道囚犯不能要,可我以为皇……皇上英明,通缉我只是闹着玩儿,会特别关照我,所以才会提出要这事儿。现在看来,真是自古帝王多无啊!他不仅没有交代地方官员关照我,还说我的银票是赃款,害你受牵连。真是对不起啊。”

牢头已被她气得没有脾气了,听到她的解释,特无力地说道:“你这个理由太苍白了,我不接受。”

“可我说得句句属实啊!我真没想到皇上会那么无,不仅皇上无,连太后也无。”

牢头见她还在瞎编,忍不住骂道:“你以为皇帝是你爹太后是你娘啊!”

容忆皱眉,道:“你这个逻辑不对。皇帝是我爹的话,太后应该是我祖母。”

“……”

“不过虽然皇帝不是我爹,但太后是我娘,亲娘。”说完,容忆无奈地耸耸肩,总结陈词道:“所以说‘虎毒不食子’这种话在帝王家是行不通的。”

牢头已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了,唯有用看疯子的眼神凝视她数秒,然后默默地转找个地方蹲下来,做此时应该做的事——坐牢。

第二十一章:交代临终遗言是一件很正式的事

三天,三天了。

容忆趴在铁栏上,双眼空洞无神,表十分万念俱灰。她已保持这样的姿势三天了。精神一比一消沉。这让为她的牢友的前牢头不心生怜悯,问:“你在等人吗?”

“嗯。”容忆无比沉痛地点头。

牢头:“等什么人?”

容忆:“我的朋友。”

牢头:“你等他来探监?”

容忆:“不是。我等他来劫狱。”

“……”牢头无语,决定再也不理她了。过了一会儿,实在耐不住寂寞,毕竟这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与她说话便无人说话了,忍不住又问道:“说实话,你的脑子到底有没有毛病?”

容忆面无表的转过头看向他,道:“我看起来像脑子有毛病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