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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37)

作者: 淘汰基因携带者 阅读记录

视频里一只手将一扇半阖的门推开,淫|声浪|语倏然释放出来,忽长忽短的,镜头移动到房内,只见床上赤条条的三个男性躯体错综地纠缠着、挤压着,上下两个还算纤长,中间夹着的,简直像头胀坏的死猪。

客厅里的四人措手不及,无不张目结舌,贺小朋友不仅见微知著,还见多识广,率先反应过来,呲牙问小舅舅:“这不是‘菜籽油’和他对象吗?中间那个是谁?”

贺惜安躬身捂住弟弟的眼睛,教育道:“小朋友不要乱看。”

常周遮住贺惜安探寻的视线,伸脚去踢俞扬的小腿,“快去关了!”

俞扬拿出光盘,怔愣好久,才想清其中利害攸关,笑道:“汪湖溪和钱谦这两人真不得了,一个扮激进派,一个搬保守派,把举国上下骗得团团转!”

贺家两兄弟听不明白,常周分析道:“你是说,汪湖溪和钱谦的对垒不过是政治手段,他们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

俞扬将视频中那位政要在此事中的角色说给三人听,贺吟川听出重点,嬉笑道:“所以,小舅舅也被他们合伙骗了?”

常周问他打算如何,俞扬胸腔尽是湿柴哑火,踱了几步,将光盘掰碎丢进垃圾桶,叹气道:“还能怎么?这种丑闻现在捅出去,还不天翻地覆?”

俞先生痛心疾首,立誓以后再不参与这类事情,常周昧着良心安慰他结果还是好的,贺吟川不留情地戳穿道:“小舅舅在意的才不是他们蛇鼠一窝,他在意的是自己英明受损!”

大外甥在书房温习功课,常周被小外甥缠着玩游戏,俞扬暗示了几回,常周只假装不懂。等贺吟川去厨房找水喝,俞扬迅即走到他身后,克制道:“和我去楼上。”常周仰面看他,“你想做什么?”他问得这样天真,笑意不自觉地浮在眼睛里,像笠湖的水,平铺着十里湖光。俞扬浑身燠热不已,他思索着该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诉求,常周忽而半跪着攀上沙发靠背,他愈贴愈近,嘴唇微张,俞扬以为他要吻上来,常周却只是揪下一根不知何时黏在他头发上的绒毛,露出狡黠端倪,笑说:“我可不和你去,你自己去吧。”

他蓄意的捉弄很快自食其果,才走上楼梯,常周便感到身后的人跟了过来,快步走进卫生间,转身锁门,不过到底晚了一步,常周与外面推门的那只手僵持着,身体也抵上去,俞扬循循善诱道:“开门,让我进去,性压抑要不得,知道吗?”常周笑着抵抗道:“我可不觉得压抑,你是色中饿鬼吗?”那扇门在推拒间颤抖着,被迫做了打情骂俏的工具,它如果有口能言,定要奚落这两人不要脸。

门外,一个行怀柔政策:“我不做什么,你让我看看你。”

门内,一个施缓兵之计:“我要上厕所,你回房间等我。”

“我不信你。”俞扬色令智昏,到底借着蛮力强顶了进去,门被关上,常周后退到冰凉的墙壁上,俞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常言道‘耽误一朝春,十年补不清’,你没听说过吗?而且,你真的忍心看我这么难受?”

常周做定了正人君子,目光决不肯下视,自然看不到他的难受之处,见他毅然决然地过来,慌张道:“我口角炎还没好。”

俞扬皱眉道:“你想用嘴?第一次不必这么奔放,我向来认为我们之间应该循序渐进……”

常周面红耳赤,恨不得遁地而走,抓起手边的一罐洗手液朝他丢去,斥道:“你再胡说!我让你别亲我!”

他不敢看他,甚至连动作、语气都连带着平时决不会有的绵软,怎么会有这样害羞的人?俞扬想不通,只忍着笑道:“那你打算用手?”分明是得寸进尺,却好似让步妥协,他自己亦感到无耻。

常周的手瞬而藏到了身后,吞吞吐吐道:“我、我手也疼。”

俞扬笑弯了眼睛,招手让他过来,耐心道:“是因为刚才和吟川打游戏?我不要你帮我,也不吻你。”把人骗得靠近,将人抱住,低着头,沿着唇峰轻轻地舔吮,并不深入,等常周忍不住要饮鸩止渴,闷笑着后退,提醒着:“说好了不吻你。”

常周将脑袋搁在他肩上,俞扬一手在他后颈安抚,脑中不可遏制地想着那一晚,真是“乐莫斯乐夜,没齿焉可忘”。另一手与良心互博着,无奈理智早为欲望所驱,左右这动作并不在那句话的承诺范围之内,索性忘乎所以、纵情地揉捏。一个默许,一个沉醉,不必上火刑架,已经要被燥热烧死。俞扬感到肩上全是他溢出的泪液,深吸着气将常周拉开,吻了吻他红湿的眼角,歉疚道:“我——冷静一下,不欺负你了。你不是要上厕所?去吧。”

俞扬背过身到洗手池边洗脸,半晌未听见背后动静,疑惑地回头,见常周拉上了裤链,手背捂着一只眼睛,鼻尖也是红的,哽咽道:“我尿不出来。”

俞扬此刻真恨不得自裁以谢罪。

连日待在家中,平白辜负了窗外的晴好天气,假期最后一日,俞扬以此为由发出邀请。常周在车上一再强调只是随意走走,不是“俗不可耐”的约会,俞扬本就别有用心,不敢开口笑他掩耳盗铃,只是隐忍地笑。车开入一片私人高尔夫球场,深冬里草木萧条,只有消沉的恹绿,俞扬领着他在临近界外的樟树下走,常周嗅着淡淡的樟香,听他漫谈胡扯,惬意不已,等走到尽头的一片别墅附近,与俞扬问候的人渐渐增多,才戒备起来,停住问:“你带我去哪?”

俞扬搂住腰防止他转身就走,方道:“我和我姐说,今天带你回家吃饭。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常周自知逃脱无望,心存侥幸道:“俞教授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不知道,”俞扬低头笑了笑,“但我说了,我要带我的伴侣回家。”

常周太阳穴抽疼,责备道:“你怎么这么面面俱到!”

俞扬权当是褒奖,“我再面面俱到,还得仰仗你独当一面,一切靠你了,常老师。”

贺家别墅的厨房里,俞柳正亲手掌勺准备晚饭,贺惜安坐在一条小板凳上,同两个正在清洗蔬菜的女佣闲聊,贺吟川抱着一只大黑猫钻进来,问母亲晚上是不是要宴请客人。俞柳欣快地说:“你小舅舅要带小舅妈回家。”贺吟川打了个趔趄,“是那个姓柳的女演员?我不喜欢她,她打人可疼了。”俞柳道:“胡说!你见过她?”贺吟川握着猫爪去拍母亲的背,“我听别人说的。真是她?”那猫受了欺负,冲贺吟川呲了呲獠牙,往后一窜,扑进贺惜安怀里,贺惜安起身把猫往外抱,冷淡道:“你的智力果然有难以弥补的缺陷。”贺吟川转身去纠缠兄长,“不是柳卿云?你知道是谁?”这世界上没有和理智相容的爱情,爱情向来令人闭目塞听,往往使人得出啼笑皆非的结论,年轻的爱情尤为如此。

俞教授与丈夫分居已有月余,别墅只是母子三人居住,俞柳带着儿子和几个佣人在门口迎接人,贺家门庭前有一条长长的花|径,几步路带上奇怪的仪式感,偏偏俞扬还大笑着问他像不像婚礼,常周愈加不想和他并排而行,两人推推搡搡,由俞柳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在羞怯地往弟弟身后躲藏。俞柳见到来人,只诧异片刻,随后惊喜地迎出去,扬声道:“常周老师?”

俞先生将人推上前,常周讷讷地叫人:“俞教授。”

“我问惜安是谁,惜安还说要保密!”俞柳回头叫道:“吟川呢?快来看看是谁!”

贺吟川站在兄长身后,不理解地望着那两人交握的手,仿佛那是一个巨大的谜题,尔后无措地看向贺惜安,迷惘道:“哥哥,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发着愣,企图等待谎言自行覆灭,却等到常周从俞扬身边走来捏他的脸,问他是不是不欢迎自己。贺吟川的泪潸然便落了下来,贺惜安畏惧地后退了半步,但他越哭越痛彻,众人纷纷围上前问他怎么了,贺吟川只灼灼地看着常周,啜泣道:“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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