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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商女:寡妇门前秀才忙(192)

作者: 珠圆玉润 阅读记录

“刚才手所见,还真是应了我心中所想,这张氏啊,真是死的冤屈!”

张大哥闻言确定她一定是看到了大妹都死相,心头紧得厉害,强撑着才没腿软,看着胖梨花咬牙低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想抵死不认吗?”梨花见此一笑,悠悠的迈着步子绕着棺木走到了他身边,凑近了说:“你口口声声对着外人说,你大妹是上吊死的,可我刚才看的一清二楚,你大妹眼珠子瞪着,可舌头却没伸出来!可见她根本就不是自个儿上吊死的!”

张大哥闻言瞪的老大看着她,咬着牙,“我说她是上吊死的,就是上吊死的!”

胖梨花拿着帕子假模假样的在眼角擦了擦,笑的极其小声:“我说她不是上吊死的,是因为我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她不是上吊死的!你大概不知道,很久以前呀,我和一个仵作好过。”

“那老东西可是告诉我,是上吊死的人了,不但眼珠子瞪得老大,舌头也是伸的老长,一副死不瞑目的惨象!再看看你妹妹,眼珠子瞪得大,可舌头却没伸出来,一看就是被人掐死了,伪造成上吊而死!”

胖梨花一语落地,张大哥的腿差点都没软了,深吸好几口气才看着她,心头已经慌了:“你想怎么样!”

胖梨花见他终于承认,挑了挑眉示意他到旁边去说话,张大无奈,只能恨恨的跟上,两个人来到了后院一处角落。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要害我?我大妹活着的时候你不是也恨她吗?她死了不是正好如你的意?”

胖梨花见四周漆黑一团,却一点也不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动手,众目睽睽她一声尖叫,就能让所有人都引过来,所以此刻站在这黑暗之中,一双眸子幽幽发亮。

“我虽然恨她,可也没恨的想让她死啊,反而她活着,被你们一家人磋磨,我看着还更爽利呢!”

“如果她不是上吊死的,那就一定是被你们折磨死的,我猜着,她眼珠子瞪得那么大,一定是死得万分痛苦!”

“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报了官,知县老爷知道了,会判你什么罪呢?判你多少年呢?还是会直接给你判个秋后问斩?”

张大哥这一刻身子都在抖,看着她无比的愤怒,可像是一颗心都被人家攥在了手里一样,丝毫办法也没有:“你究竟想怎么样!”

胖梨花闻言伸手抚了抚鬓角的乱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才凑近他一笑:“听说张氏被休掉的时候,手里揣着几十两银子回来呢,被你们抢了,即便拿去盖了房子,多少也是会剩下的。”

张大哥一听到这里,便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这个贱人,好阴险!

一双眼猩红的看着她,拳头握紧一下子锤在了一边的墙上:“你别得寸进尺!”

胖梨花闻言呵呵的笑起来,不但不后退,反而近前一步,一手将他推到了后面的墙上,瞪着一双眼珠子,阴狠的说着:“这就回屋去把剩下的银子和你那房子的地契,都给我拿过来!否则,我立马一声大喊叫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们全家亲手杀了你的妹妹!”

“不要这样……”张大哥一想到这件事被人们知道,被官府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在胖梨花脚下,哀求着说:“求你不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给你银子,可那房子,是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不能给你,求你了……”

胖梨花满眼不屑,抬脚便踹在他肩膀上,“说来说去,那也是沈家的银子!不过是张氏走前没要回来罢了,如今沈财是我的相公,我替我的相公,将张氏卖他女儿的钱讨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你是张氏娘家人,又凭什么拿着沈家卖女儿的银子盖了房子给你的儿子娶媳妇用,你凭什么呀?”

胖梨花说着没了耐心,冷冷的眯着眸子,踢他一脚:“我就在这等着你!一会再不给我拿过来,我立马叫人去报官,叫着十里八乡都知道,你们这一家子人,是连亲闺女。亲妹妹都杀害的,黑心烂肺的东西!”

张大哥瘫软在地上,憋屈的红了眼,看着胖梨花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是不敢违抗,转身起来擦擦眼,小心翼翼的回到屋里,将那剩下的十几两银子和地契给拿了出来,再次悄无声息的去了后院。

没多久以后,两人才一前一后不引人注意的,从后院的角落里出来,梨花得逞了,腰包也鼓起来了,心里很是高兴,而且以后还有了新房子,即便将来生了儿子,也可以不愁房子,高枕无忧了!

看着不远处沈财搂着小文说话,她笑笑上前去坐在旁边:“小文,你爹近几日没见你可想得厉害了,要不要,去婶子那住几天呀?”

沈文却摇摇头:“不去了,我在大伯家挺好的……”

梨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沈文的一些话,而那边杨氏满眼疑惑的看着她,她刚才眼睁睁的瞧着,她和那张大哥一前一后的去了后院,他们去做什么了?

想着梨花以前的那些破事,勾引男人的那些手段,她不免就起了眉头,这好歹也是张氏的丧事,她在丧事上勾引人家的大哥,也太过分了点儿……

吃完了晚饭,该散的人都已经散了,张大哥眼睁睁的瞧着那可恶的女人,拉着沈财离开,一口牙都要咬碎!

张大嫂也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轻轻的碰了碰他:“怎么了?你看这沈财做什么?”

张大气的眼珠子都要滴血,愤怒的拉着妻子的手,回到了屋里小声的嘀咕。

可他们却不知道,屋外窗口的墙根底下,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听到里面说的话之后,瞪大的双眼流出了眼泪,紧紧捂着嘴,趁着夜里没人,飞快的跑了出去……

张父和张母在屋里数了好久,才将晚上收到的那些吊丧银子给数了清楚,总共才三百多文钱,这毕竟是丧事,又不是喜事,能有这么多也差不离了。

他们将谁家来拿了什么东西,多少文,都详细的记录着,等人家将来办事,好看着回礼。

但是想到,买的那些棺材孝布,请人吃饭的肉菜,各类东西都值不少钱,张父更是唉声叹气,满脸不悦:“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没想到,如今她人没了,还得咱们给办丧事,又花了这么多的银子……”

张母到底心软些,将钱收了起来,回头看着老头子:“家里又不是没钱,这点都花不起吗?儿子他们从闺女手里抠出来三十多两银子呢,要是连个像样的棺材都不买,你还叫旁人怎么说?”

张父闻言不吭声了,甩着袖子站起来,进堂屋却发现灵堂上没人了,转身便问跟着出来的张母:“怎么回事儿?小文去哪儿了?不是说今晚在这守灵吗?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一点事都不懂?”

她也奇怪:“刚才还在这跪着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是不是解手去了,我去看看。”

可到茅房找了一大圈,又去院子外头看了看,一片漆黑一点动静也没有,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张母耷拉着一张脸回来,坐在那灵堂上往火盆里添纸,一边说:“到底是沈家的孩子跟亲娘都不亲了,这回来才跪了多久就不耐烦了,一眨眼就跑了!真是不仁不孝不懂事的东西,明一早来我非骂他不可!”

张父闻言也不吭声,不过一个孩子他都没放在心上,只是奇怪儿子和媳妇儿怎么在屋里不出来,便伸手敲了敲门:“外头这纸不能断,你俩一会谁出来烧?”

他们两个老家伙一把老骨头了可熬不得,更何况这是他们闺女,长辈哪有给晚辈守灵的。

里屋张大嫂正哭得伤心,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弄来的几十两银子,好不容易将那房子给盖好了,就等着来年春天给大儿子娶媳妇用的,可谁想到一眨眼,因为张氏这个死人,所有的一切都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