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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商女:寡妇门前秀才忙(193)

作者: 珠圆玉润 阅读记录

更可恶的是那个胖梨花,没想到千防万防,防邻居,防了沈家的人,没防着胖梨花这个贱人!

张大哥两个人坐在床上,一点说话的心情也没有,听到外头爹在喊,他暴躁的大吼:“烧什么烧!一个休回娘家的女人,我给她买口棺材都不错了,还让我给她烧纸,做梦去吧!你们谁爱烧谁烧,我不烧!”

张父在外面听着儿子这么愤怒的大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生气,但被儿子吼了一通,心里也不高兴,一甩袖子不说什么钻屋里睡觉去了。

张母皱着眉头,看了看两边都没人出来,只能自己蹲在这烧,可烧了许久实在是挨不住了,也起身回屋睡觉去,这灵前的火盆没多久就熄灭了。

而这边沈文一个人,借着那微亮的月色,一路哭着跑到了杨氏的家中。

她想着小文在外祖家给他娘守灵,她便回老家来住一夜,等明日一早再去,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外头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还夹杂着小文的哭喊声,她吓了一大跳,急忙披着衣裳出来,将冻得直抖的小文拉进了屋里。

急忙将他按在床上,用被子裹着看着那双眼通红混身颤抖的样子,着急的问:“小文,你咋回事?不是在那给你娘守灵吗?怎么这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回来了,不害怕呀你?”

“大娘……呜呜……”

小文哭得伤心,哭了好一会儿才使劲的擦眼泪,看着杨氏说:“我亲耳听见我大舅和大舅母说,我娘不是上吊死的,是他们给我娘害死的,我亲耳听到的,他们还说胖梨花,把我娘卖我姐姐的银子给讹走了……”

“大娘,我娘居然是被他们害死的,怎么办呀,她死得太冤了……”

杨氏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此刻听着小文稀里糊涂的哭诉声,脑子里想起了天黑时候胖梨花,故意去打开张氏等棺材盖子,后来,还和张氏的大哥鬼鬼祟祟的,去了后院好一阵子才出来,那时候她以为,胖梨花为人作风不正,是想去勾引张氏的大哥。

可现在听小文这么一说,所有的事情她都明白了!

原来胖梨花根本就没想过勾引张大,是发现了张氏的死因蹊跷,借此威胁诈张家手里的银子!

天哪!这个女人真是好深沉的心机!

看不出来,平时那样一个浪荡的人,脑子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可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张氏居然是被她们娘家人给弄死的!这可不是小事,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想着杨氏便拉着小文的手,说:“走,你跟我一块去找你族长老爷,请族长老爷来给咱们出个主意,眼下你大伯不在,深更半夜的只能先这样了!”

天还未亮的时候,张父起来小解,听到远处村子里一阵阵的狗叫声,迷迷糊糊的揉揉眼,并没有太在意,之后便准备回屋继续睡。

可又过了没多久,只听见院外头大门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急促的厉害,一家子人都给吵醒了,急忙的披上袄子出来拉开大门,只见外头呼啦啦的站着一群人。

张大哥一看,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腿都有些软。

是县衙的人,他们怎么来了?

下意识的他便想到了拿了银子走了的胖梨花,顿时咬牙切齿,无耻的女人拿了他的银子还不算,居然去报官!

门口呼呼啦啦的进来十来个衙役,个个面容冷峻,不过瞬间将张家一家人全部都围了起来,手中的刀也拔出来了,明晃晃的吓得张母立即呜呜的哭了起来,差点都没跪在地上。

张大嫂更是吓得浑身直抖,双手紧张的攥着张大哥的手臂,小声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张大哥这一刻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该怎么办了,这些官差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将他们围到了一起,逃是绝对不可能了!

接下来,他会落得什么下场?他不敢去想,心头跳的厉害,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只见那官差中的一人,横眉竖眼的瞪着他:“张大,有人深夜报官说你杀了亲妹妹,你可认?”

此话一落,张大双腿发软,登时便跌倒在地上,吱吱呜呜的眼眶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张大嫂也哭着跪在了地上。

那官差见这一家人都瘫了,连句话也说不成像样子,不耐的皱着眉头,伸手往后面一挥,后面一个提着木箱子的男人上前来。

“开棺验尸!”

沈文和杨氏沈德跟在人群最后,见仵作进来验尸,便也来到了院子里。

张父张母看着沈文那哭红的眼,愤怒的瞪着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这孩子报的官,可是孩子怎么会知道,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此刻他们满心的疑惑,却又不敢去问,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灵堂上,那已经被打开盖子的棺木。

尸体已经硬了,并没有被搬出来,仵作查了一番脑袋,仔细的摸了头发,头上并没有铁钉和伤痕之类的,继续到了脖子里的时候只觉得脖子鼓鼓囊囊的。

掀开衣领一看,居然缠着好几圈的布,他急忙将那布一层层的剪开,脖子上明晃晃的几个血洞……

死的挺惨……

仵作垂下眼眸来到院中,看着那几个瘫软在地的张家人,问:“死者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张家一家人没一个开口,纷纷低下头浑身瑟瑟发抖,官差见此挥了挥手,身后的一群衙役呼啦啦的散开:“去搜!”

“不必搜了,尸体在柴房发现的!”

第184章 恶意杀害

官差刚刚下令,那院外便有一个人突然出声,所有人才发现原来左邻右舍听到了动静,也已经出来看热闹。

开口的是一个老者,长着花白的胡子,慢悠悠的走进来,看着柴房的方向说:“张氏死的时候,我们都来到这儿了,都看见人是在柴房的地上躺着的,不过张家人都说,他们闺女是上吊死的。”

那仵作闻言,转身走进了柴房:“死者根本就不是上吊死的,脖子上明晃晃的三个大洞,从脑后刺入致死,看起来像是耙子一样一类的利器。”

一落地,院子里纷纷炸了锅,左邻右舍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昨夜咱们进来的时候,张家人都不让看一眼尸体呀!”

“你忘了把尸体搬去正屋的时候,还用衣裳把她头脸盖着,还说怕是上吊死的伸长了舌头吓着咱们,原来是骗人的呀!”

“好好的人怎么会摔倒耙子上,一定是有人恶意杀害!”

“还说什么怕见了猫连棺材都那么早都盖上,他们倒是挺聪明的,若不是不把棺材盖上,这人来人往的,看到张氏脖子上的大洞不就露馅了吗!”

“可不是……”

杨氏和沈德拉着小文在灵堂上,小文哭的不行跪在这里烧纸,杨氏看着院子里的一切跟这个孩子吵闹,好似并无多大关系,可就是这么一个孩子,发现他娘死得蹊跷之后,一个人在这夜路上跑了半个时辰。

在族长说,事关人命太过重大,需要知县老爷裁决的时候,这般大的孩子便跑了几家,敲了叔伯们的门,连夜往县衙去。

县衙的大门紧锁,他拿着鼓槌敲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来应。

到底是母子情深,以前她只觉得小文是个小小的孩子,虽说现在懂事了,可将来也是老实忠厚,像他爹一样的。

可现在她对这个孩子彻底改观,这个孩子若是得到了好的教导,将来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且是极富智慧的那一种。

想着轻叹口气,将路上拿回来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小声的嘱咐着:“小文放心,官府来人了,你娘一定能沉冤得雪!”

沈文回头感激的看着她点点头,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回头就看着棺木暗暗发誓:娘,你放心,我一定要害你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等将来我再大一些,也一定会将姐姐找回来的!

柴房里仵作翻了好一会儿才将并未擦干净血的耙子,从柴火的最里头拉了出来,呼呼啦啦的带动了好一堆的柴火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