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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泪同人)司卓 (双重生梗) 青梅煮蛊(16)

作者: 蓝色橙 阅读记录

前世对他就如火,烧光了他的一切,是他绝不再想起,承认的。他花了十一年,才活成’捕风捉影’’的卓先生,成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又怎么能再被司马超群一步步拖着走回去,走回曾经。

这一世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回自己的血亲,可是他那极有可能的哥哥,却因为司马超群而死了。他既不能说出来,也无法去责怪司马超群,除了离开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在这离开的两个月里,他想了很久,终于做了决定,今晚他回来就是要行使这个决定。

卓东来已经看明白司马超群的想法。他想再一次成立他们曾经的独一无二的大镖局,他所安排的每一步都是在为了这个目的铺路。虽然卓东来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此,但是这令他非常恐惧。他当日选择没有去那座庙,现在也不能再与司马超群合作,只因他早已决心抛弃过去。

趁司马超群还不知道他的秘密,卓东来今晚就是来破坏他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 司马超群在昏暗中问他,

“是。”

“你决定了以后要怎样做?”司马超群凝视着他,

“不是以后,是现在。” 卓东来也看向他,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你今晚要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司马超群沉默着,

”我想你找来的刺客已经到了这里,今晚吴老爷子一死,无神镖局就彻底属于你,听你摆布。“

像是验证他的话,门外回廊仿佛有黑影经过。

司马超群的双拳紧握,他已经隐约猜到卓东来的意图,

”今晚吴神如果死了,我就是你派来的刺客。“ 卓东来站起来,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弯刀,”大家如果在搜查刺客的时候,看见已经消失了两个月的卓先生恰巧今晚出现在这里,会怎么想?“ 他突然转身,看着司马超群, ”对一个杀死老堂主的外人,镖局上下又会希望你,司马总堂主怎么做。“

司马超群忽然像是变得连站都站不稳,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屋外突然传来了喊叫声,叫喊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像是很多人在四处跑动,又有火把的光由远及近朝着他们站着的地方而来。

“我想你已经做了决定。” 卓东来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吴神死了,现在整个镖局应该都已经被惊醒,在四处寻找这个刺客。“ 他说着准备向门口走去。

司马超群终于有了动作,他突然挡在了卓东来面前,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他们就快要走到你的屋子前,我是一定逃不了的。”卓东来说的很平淡,好像要去送死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重重的人影已经快要到了门外,透过门纸能看见火把上橙黄火心的形状。

司马超群突然抓住卓东来,将他拖到了角落的屏风后面。卓东来正想开口,司马超群夺过了他拿着的弯刀反手向自己心脏上方刺去,这一刺力量很大,出手又很坚决,直至刀锋已经没至刀柄。

卓东来的瞳孔骤然收缩,

司马超群一只手还停留在刀柄上,用另一只无血的手掩住了他的声音,就这样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屏风,走到屋子前方。

血顺着刀柄流下,染红了司马超群雪白的衣袖,又从他的手中滴落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红叶上。

众人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况,不由得面露惧色,惊呼出声,“总堂主!”

“有刺客。”司马超群的声音因流血而扭曲,他的额头上因疼痛而冷汗淋漓。

来不及说些什么,两个镖师快步走进来,搀扶司马超群起身,一挥手,一行人又飞快离开了。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卓东来从屏风后出来。他走到屋内地面上未干的红血与红叶边,看了许久又站了很久。无神镖局一夜发生这么多事,这时候他就算在这里看到天亮也不会有人来了。

等卓东来走出门的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他已经知道,他很快会再回来,也只能回来。

☆、(07)新娘

(07) 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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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平日穿的衣服非紫则青,仿佛要将那山水都穿在身上,却是着墨太多,浓得要滴出来。今晚的场合,再穿紫色却是不合适。司马超群一月前就为他找了城中最巧手的裁缝,定制了金边丝线绣制的大红锦袍,配上了镶着明珠的同色腰带,外面再套上滚边的广袖外衣,露出一截最里面雪白的绢衣。

司马超群知道来的宾客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来目睹一眼天下最美舞姬的面容。今日的新娘是肯定不会高兴了就舞一曲,但能看一眼她着华服的风姿也是满足。毕竟,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那个轻巧似凌燕,舞姿甚彩蝶的蝶舞,只有大镖局不会经常抛头露面的卓夫人。

满堂客人中,只有两个是司马超群和卓东来所在意的。

名正言顺掌管无神镖局之后没出多少时候,司马超群不顾先前的交情,第一个办得大事便是在朱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作,吞并了雄狮堂,之后将两家的心血更名合为一个“大”字。

今日大镖局的镖头新婚,黑白两道加上官家来的客人光是花名册就写了几十本,酒水蜜饯,冷盘热食,更是准备了三个月。盛放水果的器皿都是定制的,连长廊边挂着的灯笼,细看都透着一个卓字。

所有大小事务都是由司马超群一手安排,再指派下去。

这是他作为属下的分内事,也是他本应该为兄弟做的。

一排一排的烛光,平日里隔只点亮的蜡烛此刻全部点燃了,照出了摇曳的红,却红不过烛光下新郎官身上红的滴血的玄端礼服。

短短一年,因为这流血的地区,司马超群已经出了名,在镖师中没有比他更令人心惊胆战的名字。尽管如此,今天,该来的人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进来。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样?”

“如果这弯刀停下的时候刀尖指向谁,谁就能带走蝶舞。”

屋内没有一丝声音,所有人都盯着那一圈白光,蝶舞更是紧张的咬住了下唇,一双素手情不自禁铰着晕染的衣袖。这群人里面最难熬的还是朱猛,他早已感到身不由己,火烧火燎,透不过气。他的目光虽看着那柄不知何时才会停下来的弯刀,整个注意都已在旁边樱草色的身影上。

桌边靠着一根深黑色的手杖,手杖的镶头是一个黑色的狮首。

昔日的英雄,如今是一个跛子。

所以他没有能力众目睽睽下带走蝶舞,只能混在来客里面胡乱喝着酒,喝到宴会散席了,然后急切的跑进内堂和他的敌人谈条件。在那里,他的敌人毫不意外地坐在椅子上等他,就像是主人在等他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穿白衣的人正襟危坐,像一尊雕塑,说话的时候只有两片嘴唇微微煽动。敢穿白色,只穿白色的人无疑是极度自信的,有什么是比那一身白衣更能引人注意,一丝灰尘,一点血渍都是累赘。

坐在他旁边的人穿的正红外衣,他从坐下来起就没有说过话。

蜡烛在铜烛台上安静的燃烧着,滴下红色痕迹模糊了烛台上刻着的囍字。这一晚本该喝的酩酊大醉,然后送走那些踉踉跄跄离开婚宴的宾客,最后走进内堂去见新娘子,纵情享乐。

现在,宾客们都走了,他们几个却还在这里。

突然,朱猛眼中的浑浊不见了,他向对面投去两道逼人的目光。弯刀停了,正停在他的面前。朱猛一下子站了起来,黑色的手杖已经在他的手里。他另一只手抓紧了蝶舞的手。

“卓东来,说话算话。”

红衣服的人还是不打算开口。

“刚才那句话是我说的。” 司马超群的语气和他的衣服一样淡漠。

”可是,他手里的并不是你的新娘。”桌子上的第五个人有着一张天真状的娃娃脸,脸上带着是一副茫茫然似疯若傻的笑容,说出的话也是如孩童般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