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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凤(13)

而帐中的景亦,听了小福子的尖叫,身上的火像是被雪崩压得一点热度也没有了。他条件反射一般翻下身,差点掉下床。拽过外袍披到身上,随意一系,也不管里面有没有穿衣服,也不想那帐子是否掩紧,帐中的人儿是否盖得严实,快步拉开门问:“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小福子跟在后面小跑起来,赶忙回答:“名澜姑娘就寝了……”

“朕是问名澜怎么样了?”景亦不耐烦的说。

“剑刺偏了,伤到手臂,生命无碍!”小福子反应十分快,皇帝的尾音还没落,他的话便已经脱口而出了。

景亦觉得心里这才松了一些,脚下的步子却没有放慢,往福安殿的方向赶去。

“可是,那一剑力道十足,姑娘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御医说很可能伤了筋……”小福子说到后面,几乎没了声儿。

“什么?”景亦猛得回头,犀利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射了过来。

小福子被看的一哆嗦,忙说道:“太医蜀的太医都被找来了。”

景亦下意识的就想施展轻功,可是万一他病发,名澜根本为他施不了针,此刻,不能乱!

皇帝在宫里快跑,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景观,自景亦记事起,仿佛三岁后,他就没再跑过步,有的只是练武。可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也顾不得是否失仪,竟然毫无形象的跑了起来,剧烈的活动,露出他强劲有力的腿,胸前的衣服也被风吹了开来,露出精壮的胸膛。

后面同样狂奔的小福子早已顾不得吃惊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要小心,跟上次是一批人!”这是景亦冲进门时,司马名澜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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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红烛渐渐流光了眼泪,房中暗了下来。侍女们守在门外,不敢进去。

柳漫躺在床榻之上,抓紧胸前的锦被,滴滴泪水无声流下。皇上那次病后的不介意,她被禁足时的宠爱,一切的一切令她生活在幸福的爱情之中,刻意忘记了那个女子——名澜!现实将想要隐藏的记忆无情揪了出来。

她是从未见过皇上慌乱,即使二人亲密过后,他仍是冷静的穿衣离去,他的表情从未有过什么波动,然而刚才,她看到了,那一刻露出的惊慌,她看得清清楚楚!在皇上的心里,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

景亦没有想到,当他出现在名澜面前时,她所表现的不是害怕,不是惊慌,甚至没有一丝慌乱,而是捂着自己的手臂镇定说道:“皇上,要小心,跟上次是一批人!”那一刻,他无法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坐到床边,看着她因血流过多而苍白的脸,沉声问道:“伤势如何?”语气中夹杂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暂且无碍,只不过近期内不能施针了,所以你这些时日千万不要动用内力,也不要过于劳累。他们后面肯定还会有所动作的,还有不到两个月毒就可以解了,这段时间,小心再小心!”一番话,司马名澜说的无比慎重。

景亦点点头,他看出来她精神不济,说完这段话,早已气喘呼呼。

司马名澜上下扫了他一眼,看这装束,当下明白他刚才在做什么,有些不自然的敛下眸说道:“皇上中毒后,身子本来就比正常人怕冷,所以要注意保暖!”

“朕知道!”景亦看她越来越差的精神,不由皱起眉头。

“嗯!”她轻哼一声,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知道是失血过多的原故,她已经努力撑着等景亦来,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

景亦刚想开口,却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昏了过去,不由着急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皇上,是失血过多的原故,需要休息!”一名老御医颤微微的说道。

“她的手臂怎么样?”景亦总算问出最关心的事,刚才怕名澜伤心不敢问。

“回皇上,伤了筋骨,很有可能……可能会废掉!”老御医说到后面,不由有些发抖,话也说不利索。

“她的手若废了,朕要你的脑袋!”景亦冷咧说着,站起身拂袖离去。

屋内外的人跪在地上,努力抑制身上的战栗,皇帝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令他们心惊,所谓伴君如伴虎,现在是个危险时刻,一个不小心,人头要就落地。

景亦回了房,一个黑影立即闪了进来。

小福子为景亦落下明黄的帐子,将黑影隔了开来。

“皇上,对方此次来了不少人,并且十分突然,这批人武功极高,一进门便对姑娘下了杀手,亏得姑娘闪得快,这才只是伤了手臂!”黑影一看皇帝没说话,主动说道。

“朕要你们,干什么用的?”景亦抑制住胸中怒火,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卑职该死,对方实力甚强!”黑影心中一个哆嗦,强自镇定说道。

“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朕?”景亦似乎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皇上正在……卑职不敢!”黑影说道。

“你知道,她就是朕的命,下次,就算正在上朝,也要说!自已去领罚!”景亦平静说道。

黑影听了最后一句话,心中咯噔一声,还是没躲过去!

“是!”他咬牙应道,闪了出去。

小福子为皇帝换了睡袍,垂首立在一侧异常安静,他如何看不出,皇上正在气头上。

景亦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拳头却捏得十分用力,以至指关节被捏的发白。若是……若是她的手真的不能动了,从此就再也不能施针,这对一外医者来讲,是多大的打击?终于还是连累到她。对方下了杀手,应当就是那次在柳才人房内发病的事,被对方发现名澜便是为他医毒之人,没了名澜,他自然无法活下去。

他复又掀开帐,转身出了寝殿,走进她的小屋,白帐内的名澜,面无血色,躺在床榻之上,安静的就像永远沉睡一般,景亦坐在床边,不由小心的伸出手,探向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却令他放心。目光向下移去,伤口用纱布厚厚的裹住,尽管如此,结白的纱布上仍透出触目惊心的血迹,看得他心里一阵阵难受。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此刻他更加肯定。上次的追杀从她表现出的镇定,一直到这一次遇刺,她身上受了伤,没有慌乱,没有失声哭泣,反而在第一时间内告诉自己她的发现,以及她的担心,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到的。别说大家闺秀,就连宫中这些善攻心计的女人们,都没能拥有这份镇定!

这样的女人,他是否应该放过?他又一次因此而疑惑起来!

清晨,司马名澜是被伤口的疼痛给扯醒的,她只是身子睡麻了,想翻个身,却不想巨大的疼痛袭了过来,睡意全无。她知道,这次很麻烦,搞不好这条手臂就废了,她虽会医术,却不是神医,并且这里没人给她用九重循环针。就算能保下来,也会是一段漫长的时间!

身边有细微的呼吸声,她这才发现,自已的房中应该是没有香味的,并且身边有人!她猛得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黄色,全部都是明黄的颜色!这是在哪里,不用说她也想的到,那么身边的人是谁?天,怎么会这样?

“醒了?还疼吗?”一道好听的男声,虽是低语,却充满了磁性。

很显然她的驼鸟做法并未成功!

“皇上,我怎么会在这里?”司马名澜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弱弱问道,没有什么比一睁眼发现跟皇帝躺在一个床上来得更加刺激了,这简直就是穿越女们的最大梦想!

“对方不会罢休,这里最为安全,你养伤的日子里,就住在这里!”景亦解释道。

“可是……”

“放心,朕不会逾越!”景亦明白她的顾虑,打断她的话说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她再不同意,估计皇帝就该怒了!未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看来真的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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