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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凤(47)

司马名澜见自己的想法被拆穿,不悦瞪着子轩吼道:“我不是比刚才踢的好多了么!”

言语间,尹寻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问道:“我们来比赛!”

笑话,要是比赛明摆着她出丑嘛!司马名澜否决道:“比什么赛,三人一起踢才有意思!”

尹寻与子轩会意的相视一笑,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议,玩笑开开就过去了,难道还真看着她出丑?

三人组成一个三角形,一来一往踢得倒也有些意思,只不过弯腰捡毽子的大部分还是司马名澜。这不,毽子飞过来,她一脚上去,又踢歪了,毽子落在尹寻与司马名澜中间,二人不约而同的跑过去捡,结果撞到了一起,子轩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一撞,尹寻倒是纹丝不动,司马名澜就不同了,她是女子,本来个子就娇小,再加上右臂不能动,身体失衡,当下便要跌倒,尹寻眼急手快,伸出长臂去拉,不想由于太过急切,力气大了些,一把将司马名澜拉进自己的怀中。

不管事实如何,总之兴高采烈而来的皇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司马名澜双颊泛红(注:踢毽子热的)的躺在尹寻怀中,而尹寻呢,满眼的爱慕丝毫不加掩饰,深深的看着怀中的人儿。

此刻,容昭仪多次“无意”之言不断闪进景亦脑中,尹寻与名澜,他原本认为只是尹寻喜欢名澜,名澜对尹寻无意,如今看来,名澜并非无意,不然她为何要脸红?怒火在他胸中不断升起,什么清,全是借口,她拒绝的只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一股被愚弄的感觉令他怒意更甚,他认定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中,还是一副娇态,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妒忌之火早已淹没了理智,在人们都未发现皇帝到来的时候,景亦大步上前,不由分说从尹寻怀中将名澜生生拉了出来,在大家未回过神的时候,名澜已经踉跄的被皇帝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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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司马名澜才回过神,一头雾水,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景亦仿佛没听到一般,抿着薄唇,拉她越走越快。

司马名澜意识到情形不太好,再说她被皇帝拽着,在宫里又是一翻热点新闻,她再不肯乖乖地随他走,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

景亦对她早已失去耐心,剑眉一挑,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就像扛沙袋一般,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

司马名澜这下彻底傻了眼,也慌了。凭她对景亦的了解,她明白景亦这是失去理智,愤怒到了极点,她到底如何招惹了他?

挣扎间,景亦大步跨入福安殿,她被皇帝一把甩在了龙床之上。

“皇上,名澜做错了什么?”司马名澜顾不得疼痛,看着满脸怒容的景亦急切问出自己的问题。

景亦看着她绝美脱俗的脸,眸子依旧是那么澄澈如水,表情仍是那样无辜,这张会骗人的脸,他再也不想听她狡辩。

“皇上?”司马名澜看着景亦那想要将她吃掉的表情,不由提高了声音,企图换回他的理智。

景亦俯身欺到她身前,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说:“你可以不爱朕,但不能将朕当傻子玩弄!”

一句话,司马名澜便明白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不顾下巴的疼痛,她艰难说道:“皇上,您误会了,我们……”

“到现在还敢骗朕,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相信这个女人。

“皇上,真的……没有!”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启禀皇上,轩皇子与尹太傅在殿外求见!”小福子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滚!”景亦怒吼。

此刻的皇帝已经被满腔怒气冲的毫无理智,他一把抓住她的领口,将她从床上揪了起来,唇角因愤怒浮起怪异的笑令她不由自主的颤栗。

“都追到朕的寝宫了,还想骗朕?”平静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

司马名澜反倒不敢说话了,生怕激起他做出过激的事,她只是瞪大水眸盯着他。

皇帝松开手,她又跌在床上,带茧的手指轻轻摸着她颈间青色的血管。

“朕应当要了你,这样你心中才只有朕一个人!”景亦自语般的呢喃。

司马名澜心中一惊,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药,可是药还未拿出来,她的手腕便被景亦牢牢抓住,拽了起来。

“怎么?还想给朕下药?”景亦冷笑着,一个用力,她手中的药掉在一旁。

只觉得肩上一凉,她的领口就被景亦扯了开来,她抬起左手慌乱地抵住他的胸膛惊呼:“皇上,不要!”

“现在求朕,已经晚了!”他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俯下身。

司马名澜口中的空气尽数被他吸去,燃烧的窒息令她脑中有些混沌起来,这次的景亦,已经决定不再心软,无论她如何,他都会要了她!

景亦松开她的唇,空气又回到她口中,神智渐渐恢复过来,身上的凉意令她惊醒,她马上明白景亦接下来要做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弓起腿,顶在他的小腹上,景亦的怒气更盛。

“世间物,朕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也决不让予他人!包括你—司马名澜在内!”楚帝捏住她纤细的脖子,冷酷的黑眸不见半丝光明。

“我宁愿死,也决不做你的妃!”尽管脸色苍白如纸,她仍横眉冷对,因为没有人可以践踏她骄傲的自尊。

“拭目以待。”怒眉飞起,楚帝邪恶地笑,低头辗转攫夺她的嫣然的唇。

血,泛开。

她肆意地笑,寒冷如冰,“我虽然无法报复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手中匕首对准自身腹部,狠狠刺入……

满身血色洞穿包裹着重重冷漠的楚帝。那张脸,终于浮现出温柔,带着疲惫的疼痛。看着她倒下的身躯,他说:“我是爱你的!”

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太医!”景亦大吼,他没想到,他会把她逼死,哪怕她会离开,他也宁愿她活着。

福安殿内的夜明珠一夜都未掩去光芒,景亦坐在外殿的龙椅上,神情木然,直到一名太医从内殿走出来,他的脸才寻声转过去。

“启禀皇上,太傅已经暂时脱离危险!”太医不等皇帝开口,直接跪地禀报。

景亦点了点头,太医会意的退了下去。就在不久以前,暗卫向他汇报下午西霞殿所发生的一切,他才明白,是他误会了名澜。多么显而易见,名澜为了清拒绝一切诱惑,她又怎么可能跟尹寻在一起呢?妒忌果真毁了他的理智,一切都让他搞砸了。他想起她那肆意冰冷的笑,他从未见过她那样笑过,可见她是报着必死的心态。这一刻他满眼酸涨,泪仿佛流到了心中一般。

天,微微透出光亮,一夜未眠的景亦站起身向外走去,早朝的时间到了。

当司马名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她耳中,“太傅,您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司马名澜歪过头看向子轩。当她对上子轩那双满含担忧的黑眸时,昨夜的一切瞬间涌回了她的脑中。

她动了一下,腹部传来一阵巨痛。

“太傅,别动!”了轩着急喊道。

她还以为是恶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一抹苦笑浮了起来,低柔的轻语:“子轩,没事!”

“太傅,要好好休养!”子轩不放心地说道。

“知道了!”她掩起唇边的苦涩,温柔一笑,不管如何,子轩这个孩子是好的。

子轩离开福安殿后,心情仍未平静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会做出这样的事。原本,他最尊敬的父皇与他最亲近的太傅二人之间一直摇摆不定,可今天看到太傅苦涩的笑还有惨白的脸,他心中的天秤不知不觉倾斜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马名澜一直都未见到景亦,也许皇帝这次真的恼怒了吧!她微微松了口气,她用生命来挑战皇帝的耐性,怎么也得收到些成效不是吗?她并不知道,每当她夜深熟睡的时候,景亦才会出现在她面前,一种巨大的愧疚与挫败感缠绕着他,他最舍不得伤害的女子,偏偏因为他一直在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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