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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春风(40)

作者: 她岭 阅读记录

金贵急忙打圆场道:“夫人,柳姑娘是为了秀红才来救王爷的!她跟秀红是好姐妹,听说王爷出了事,怕没人照顾秀红下半辈子,所以想伺机营救王爷。她跟王爷没有半点关系,我对天发誓!”

金贵解释得没错,但花晴听见“秀红”两个字气就不打一处来,气道:“怕没人照顾她下半辈子?王爷凭什么要照顾她下半辈子?王爷又不喜欢她!”

李瑢见花晴怒火中烧,吓得赶紧连声说道:“对,对,我不喜欢她。”

花晴却并不领情,眼圈都红了,跺脚道:“你不喜欢她又有什么用,现在人已经进了门,你……你……都是你不对!”捂着脸就呜呜地哭起来了。

金贵一看这怎么得了,现在还在山寨里呢!天知道那些土匪跑光没有?要是这时候再蹿出来几个,一人一把刀,他们可是要有大麻烦!

想到这里,金贵对花晴苦苦劝道:“夫人,你千辛万苦才把王爷救出来,可千万别前功尽弃啊。有什么话,出了山寨再说也都来得及呀。”

李瑢也拱手作揖道:“是我错了,你别哭,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花晴见李瑢一脸慌乱,心里升起一股不忍,但又恨自己心软,只咬着嘴唇死盯着他,不说话。

金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催促道:“夫人,咱们快走吧。”

花晴终究还是知道轻重缓急,擦了擦眼泪道:“走吧。”

三人刚要走,谁知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瑢亲王请留步!”

三人均是一怔,转过身来。

就见不远处疾走来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那青年径直走到三人跟前,先给李瑢行了礼,然后朗声道:“见过瑢亲王。”又对花晴道:“晴夫人。”

花晴打量着这青年,问道:“你是谁,为何认识咱们家王爷?”

这青年正是杨五。

杨五怎么认识李瑢,李瑢心里当然最清楚。他怕杨五说出自己藏床底下的事,所以两直盯着杨五,神色甚是紧张。

杨五对花晴答道:“在下杨五,偶然有幸在京城见过王爷一面,所以认得王爷和夫人。”

花晴一听原来不过就是山寨里的土匪,脸色顿时一沉,说道:“既然知道是瑢亲王,你们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杨五苦笑道:“莫说束手就擒,这里早已跑的跑、散的散,不剩下几个人了。”

李瑢忽问:“那你为何不跑?”

“实不相瞒,在下并非土匪。但这黑风寨的大寨主是我师伯,他如今有难,我不能舍他而去。”杨五说到这里,也不管李瑢和花晴相不相信,对二人一抱腕,神色凝重道:“时间紧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万望瑢亲王能够应允。我师伯忽患重疾,眼下性命垂危。听闻瑢亲王通晓医理,还恳请瑢亲王能够救我师伯一命!”

李瑢和花晴听了都是一愣,金贵在旁道:“你们绑了咱们,现在还想让咱们王爷替你师伯瞧病?”

杨五神情严肃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开这种口,是有些荒唐。但我师伯患的应该是风邪,若无人救他,只怕命不久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瑢亲王能网开一面,救我师伯一命。”

李瑢面容微动:“风邪?那可等不得!”说着抬脚就往山寨里走。

花晴见李瑢这竟是要立刻去给那土匪头子瞧病,一张俏脸顿时急得通红:“你这个傻子,他们绑了你,你还要救他们?”

李瑢回头正色道:“我励志学医就是为了救人。现在他命悬一线,我若见死不救,这医也白学了!”说完头一次不管花晴生不生气,转身就走。

花晴气得一跺脚,轻声自语道:“这个书呆子!我怎么就看上了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这么想,脚下却已经迈开脚步,两眼只望着李瑢的背影,不自觉地就跟了上去。

第30章 第三十章

李瑢回到“天下第一寨”的堂上,准备给胡大拿治风邪。

他迈进堂内,见赵四海正拿着块湿手巾在给胡大拿擦汗,柳如烟在旁看着。

赵四海听见声响,一抬头,见是李瑢走了进来,神色立刻变得有些吃惊,放下湿手巾就站了起来:“瑢,瑢亲王。”

李瑢却好像没瞧见他似的,两眼只盯着胡大拿,径直走到胡大拿旁边,先俯身仔细观察了他片刻,然后沉声对杨五道:“我说几种草药,你速速去山中找来给我。”

阿柳立刻有眼力见地取来纸笔递给李瑢,李瑢连说带画,在纸上绘出了几种草药的样子,然后递给了杨五。杨五接过来,二话不说出了门,直奔后山。

李瑢接着嘱咐阿柳和金贵:“柳姑娘,你去烧几大壶滚烫的开水。金贵,你帮着柳姑娘把开水倒到木桶里,等草药摘回来,熬好之后,混在热水里,搬到这里来。”最后对花晴道:“我要除去他的衣衫。请夫人回避下,去旁边的屋子歇一歇吧。”

花晴一听,也没有理由待在屋里,瞅了李瑢两眼,才点了点头,慢慢走了出去。

堂上只剩下了李瑢和赵四海。

李瑢掐住胡大拿的下颚,试图看他能否张开嘴,但胡大拿抽得厉害,牙齿直打架,根本张不开。李瑢见状叹道:“这样子药也喝不了了,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赵四海站在一旁听不懂,想搭话问是哪个方法,但想起之前自己对李瑢的态度,心中忐忑,不敢开口。他双手在身前悄悄搓了半天,终究还是惦念自己舅舅的安危,怕李瑢不救他,于是“噗通”一声就给李瑢跪下了:“瑢亲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救我舅舅。”

李瑢全副精力都在胡大拿身上,连头也没抬:“我不是正在救他?”

赵四海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对自己十分憎恶的样子,心中大喜,忙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还请王爷吩咐。”

李瑢道:“你搬个床板子来吧,用两把椅子架上,把他放在上面,一会儿要用汤药蒸他!”

赵四海一怔:“蒸他?是……是像蒸包子那样吗?”

“对,就是像蒸包子一样。”

赵四海满腹狐疑,不能理解但也不敢违背李瑢的话,站起身来就去搬床板。

花晴独自一人待在前堂旁边的一个小木屋里,坐一阵站一阵,揪着手帕在屋中坐立不安。她一会儿想起山下的官兵都还在等她的消息,一会儿又想起如果那帮土匪不安好心把李瑢骗了该怎么办。

她越想心中越乱,这下更加坐不住了,起身就回到了前厅。

前厅的大门却是紧闭的,她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扒在门缝上往里看。可门缝太小,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见几个人影晃来晃去。

花晴只好把耳朵贴在门上使劲听,谁知听也听不清楚,模模糊糊地,只听见在水桶里搅水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时她忽然想到:“不对啊,那柳如烟也是女的,凭什么她就能待在里面,我就不能进去?肯定是李瑢想让她陪在身边,所以才把我支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打消不掉。花晴越想越生气,正要抬腿一脚把门踹开,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柳如烟走了出来。

阿柳打开门,正看见花晴在门外,金鸡独立地抬着一条腿站着,便奇怪地问道:“晴夫人,你在做什么?”

花晴赶忙把脚放下,尴尬地笑了笑:“我坐得累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一边说还一边活动了活动肩膀,接着话锋忽然一转,问阿柳道:“你在里面做什么?不是说给那土匪头子瞧病,女子不方便在里面?”

阿柳一下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并没有在堂上,一直在后面烧水。现在水够了,他们也叫我出来了。”说完,她盈盈给花晴行了个礼:“见过晴夫人。”

花晴心里这才释然,点了点头。她上下打量了阿柳几眼,见她肌肤如雪,脸上天然像浮着两团粉色的薄云般楚楚动人,心中暗想:“不愧是天香楼的花魁,果真算得上沉鱼落雁。听说那个秀红是花榜第二,大约也确实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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