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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公主是只鸟(26)+番外

作者: 神棍与神仙 阅读记录

大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涂脂画眼,那平日看起来有些凌厉乖张的气质得柔和朴素了不少。

子夕第一次的隐约在她身上找到了小鹏鸟的影子,想当年,她痴迷控风之术,沙里来泥里去,滚尘江趟世海,徘徊在野人与正常人之间,糙的没边没际。

“知道天庭为什么穷吗,神兵所的神仙睡到日上三竿,估计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昆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浓重的鼻音,眼睛微微的向下弯曲。

“鸡怎么了。”子夕问。

昆山道:“我就喂了点米粒,打起来了,可见平日饿的厉害哦?”

子夕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米,搓了一把问:“你放了什么东西。”

昆山笑道:“增强法术的,一点点,促进食欲。”

子夕迟缓的意识到坨坨镇已经富有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子夕站起身,抬眼远远的就看见谢远正在往这边赶。

他驾着喷火兽车从天而降,车子上的帷幔已经去了,换了一张青色的纱布,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神兵所门口。

谢远下了车,掀开青帐,将一位女子请了下来。

那女子穿着枣红色薄菱衫,衬托着皮肤白皙的耀人,就像新白瓷器,还是用绸缎的帕子擦了又擦的那种白。

她的头发简单的绾着,别着一个圆头的木钗,饺子般玲珑剔透的耳边别着些许碎发,清灵灵的圆眼上覆盖着起码三层的淡粉色眼皮,睫毛长的像是扫帚,鼻子头圆巧细腻,丹唇翳皓齿,身体柔弱里呆着娇羞,娇羞里藏着端庄,妥妥的小家碧玉。

小家碧玉身体不大好,芊细的手腕被谢远拢着,小蛮腰还东摇西摆的没有着落,地上的任何一个坑坑洼洼都是她的天敌。谢远十分贴心,走在前面一点,细心的将任何可能绊倒他家娘子的石子踢飞。

娘子垂眸浅笑,笑的他的相公如在云端。

谢远走到栅栏处,差点被碰到了头,才从云端回到地面上来,推开栅栏探头巴脑的走进来,对着子夕一躬到地:“子夕兄,我将娘子带来了。”

☆、温柔的徐仙儿

昆山惊讶的看着他们,难道子夕放走谢远是真的为了引出他的娘子?

她的目光像蛇一样攀附上此女身体的每一寸,她身上有仙力,但很微弱,不过修行七八年的样子。

子夕已经招呼他们进去了。

谢远扶着娘子往里走,走了两步也发现了昆山。

谢远比她还吃惊,神色难以掩饰的慌张:“昆昆,昆。”

他大概没有料到在神兵所居然还能看到坨坨镇的昆山。

昆山报以微笑,微笑里带着不可言说的意味。

谢远现在看见昆山就有阴影,尤其看不得她的笑,她的笑好比甜酒藏□□,只可欣赏不可当真。

他头皮发麻,脚底抽筋,迅速撤回视线,远远离了她些,紧紧的挨着子夕进了屋里。

谢远扶着娘子坐下来,娘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谢远道;“子夕兄,我将娘子带来了,你说的不错,她的身体越发虚弱,灵药吃了不少也不见好转,之前还拜访过远山妙手禅师,求得《通经秘经》都不见效果。”

子夕道:“看夫人一团清气,不像是邪祟入体,修仙之人开七窍通八脉,远离五谷之病,应无大碍。”

谢远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准备棺材吧,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一听子夕轻描淡写的说无碍,立刻精神振奋,追问道:“子夕兄说的是,您跟那些个庸俗之辈果真不同,依您看,那要如何才好。”

子夕道:“辟谷七日,我为他布安神阵便可无碍,倒是谢公子脚步虚浮,你痴妄心重,恐生病祸。”

谢远摆手笑道:“我不过一逍遥人,懒得受什么戒律清规,逍遥山水得过且过,只求仙儿能康健便好。”

子夕道:“那就不多说了,这几日你们在邻屋住下,一日三钱,先付再住。安神阵一个时辰三两,若要加再时一个时辰一两,另可赠送招魂一曲。”

谢远道:“这也太贵了,来之前我打听过了,滏阳河那边的神兵所一个时辰才收二两。”

子夕道:“他们哪里会什么安神阵,登不得大雅之堂,安神阵易学难精,这世上凡会说会安神阵的,十个里有九个神棍,你运气好,碰到了我。”

谢远早在子夕说他娘子无碍时,便对他好感大增,此时不再说别的,只是千恩万谢。

子夕朝着门外喊道:“元帅,把小院的锁打开,让谢远夫妇住下。”

门外那条大狼狗一跃而起变成了一个十四五的小孩子,立在院子里,双手别在腰带上,漫不经心的一仰下巴颏,径直往小院里走。

谢远连忙跟上,整个谈话期间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徐仙儿除了孱弱的咳嗽几声外,一句话也未讲。

二人刚相馋着出了门,昆山却挡在了他们面前,用大惊小怪的语气道:“这位姑娘?”

徐仙儿轻笑轻施一礼。

昆山微笑道:“神兵所床太硬,姑娘不如去我那里睡。”

谢远慌忙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这自然不成,万万不成。”

徐仙儿却道:“相公,整日病恹恹的,也没交过个姐妹,我不如就去这位姐姐房里耍一耍。”

谢远着急的耳语道:“娘子,你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昆山,大魔王之女,不是同类。”

徐仙儿笑道:“这里是神兵所,相公担忧什么。”

谢远语塞,鬼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神兵所。

徐仙儿轻轻整了下他的衣襟低声道:“不怕。”

她虽孱弱,但看起来十分做的了主,谢远即使觉得万分不妥,也竟不敢坚持,点了点头。

昆山掀开毡子:“姑娘请。”

徐仙儿进了毡子房里,留下谢远失魂落魄。

元帅不解风情,十分不耐烦,下巴再次朝小院的方向仰了仰。谢远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小院。

徐仙儿进了毡子房,满眼就看见花花绿绿的陈设,眼睛似乎都要盛不下了。

昆山请她坐在软榻上,自个站到对面,依靠着柜子漫不经心的问:“你是在哪里修行啊。”

小娘子道:“没什么修行不修行的,平日跟外子学些鸡毛蒜皮的小法术。”

昆山道:“哦,那鸡毛蒜皮可厉害了,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的流云阁。”

小娘子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神起了变化,懦弱与羞涩一点点褪去,眼眸漆黑如墨,似乎能把人吸进去,那种淡定与自信的眼神,不是一个女孩子能有的。

像是一个活了太久的老狐狸,看过了世间太多的东西,见过了太多的风雨,看烦了,看腻了,便超然物外,养成了一种谁都是我孙子的独特气质。

她起码有一万岁。

神魔的寿命是有终止的,再强大也抵不过天人五衰,何况逢年过节还来个劫数之类的,裂缝之门后,能活到一万年并且健在的屈指可数。

老妖沧浪、大魔王、还有几位天神。

昆山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

小娘子道:“是谁?”

昆山笑了:“不知道,在见你之前,我以为你是“渡”,可见了你之后,我就发现其实一直是我想错了,渡根本就不存在了,包括他们的掌门万青峰被打得魂飞魄散,一颗金丹放进炉里练成丹药,被天帝吃了变成米田共。断无重生可能,你却让我误以为渡又出现了,其实是想隐瞒你真实的身份。”

小娘子问:“那我是谁”

昆山捏了一粒葡萄放到嘴里:“老妖沧浪。”

小娘子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讽。

昆山说话喘大气道:“不大可能,老妖沧浪自视甚高,目空一切,怎么会委曲求全的住进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这般隐忍,不像。”

小娘子的表情好奇天真,像是一个真心要迫切得到答案的小姑娘:“那我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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