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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176)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你在哭什么?”

有泪痕么?可她并不是哭,只是被胃里的酸汁呛到,“我没有……”

刚想解释,他已愤慨怒呵,“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瞧见他就流泪?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在乎?彤芸!你何曾为我掉过一滴泪,却为别的男人一再伤心!”

“你误会了!”他怎么又在胡思乱想?“能不能听我说完再发火?”

说什么?说她哭泣只是情不自禁?他的女人因为别的男人成亲而落泪,真是讽刺!萨喇善越想越窝火,再无耐性,

“我不想知道你们有多么情深似海!即便彼此婚嫁,还是心系对方,依依不舍,深藏眷恋!”

简直够了!彤芸实在忍无可忍,“萨喇善!我最讨厌你胡搅蛮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指责!”

萨喇善这般认为自有依据,“都被我撞见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难不成你要说,他只是路过?我瞧得一清二楚,你才出来,他便跟了出来,还不是想跟你叙旧?我一来他就走,你还在哭!还说你们没什么?”

“你在跟踪我?”饶是彤芸性子再柔弱,也被他气得浑身发颤!

正文 第一七二回 留香楼

“故意带我来试探?我只是不舒服想出来透透气,然后……”

萨喇善倒想听听她能怎么解释!刚要问话,身后传来挚友鄂宁的声音,“吃个宴席也要亲亲我我,你们夫妻俩真是说不完的话!就不能回家再说?”

抹不开面子,萨喇善没再跟她说什么,转身快步赶上鄂宁。

彤芸有冤无处诉,这才委屈落泪,但府中来往之人甚多,她也不好立在这儿一直哭,反倒被人笑话,赶紧拿手绢拭了泪,敛了哀情,重回宴席之中。

瑜真见她面色苍白,握住她的手,也是冰凉无温,不免心生担忧,“怎的去了那么久?可是不舒坦?”

“没什么,就是受了凉,吐了几口,这会子好多了。”

“那喝些茶水,缓一缓罢!”瑜真转头吩咐丫鬟去添水,恰逢此时,李侍尧之母过来招呼各位敬酒,彤芸一闻到那浓烈的酒味,胃中又是一阵翻涌,捂住口鼻,强压了下去。

瑜真便替她挡了酒,“彤芸得了风寒,不宜饮酒,以茶代替,聊表祝贺。”

心下感激的彤芸立身端起茶盏,陪她们一道举杯。李母敬罢,又依例去往别桌,待她们坐下后,旁人都在喝汤说笑,唯独彤芸怏怏无神采,瑜真见她状态颇差,忍不住凑近低声问了句,

“你这情形,莫不是有了罢?这个月的月事可曾来?”

“的确迟了些,昨儿个本打算请大夫来瞧瞧,可他逼着我过来,我气昏了头,浑忘了此事。”

那就很有可能,瑜真嘱咐她定要上心,“此事可不能大意,回去立即请大夫来把脉,若然真的有了,可不能心里怀着怨气,对孩子不好,有火尽管冲他发便是,发完也就好受些。”

原本心中郁结的彤芸一听这话,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九哥也是这么过来的么?做你的出气筒?”

“才没有!”瑜真微抿唇,笑得甜蜜,“最近他表现良好,没怎么惹我,就是太啰嗦,老让我多用膳,人都发福了呢!”

“之前那一个月,你消瘦得厉害,自然得补回来,我瞧着和你刚进门时是一样的!”

有人陪她闲聊着,彤芸的心情总算舒畅许多,待宴罢出府,与哥嫂分别,到马车处时,下人拱手道:“启禀夫人,世子同宁少一道去品茶,命小的们先送您回府。”

很明显,他是故意逃避,不愿见她,也罢,两人见面,免不了又是冷脸争执,一个人坐马车正好,再不必听他质问瞎猜。

这边厢,李府门口,傅恒送瑜真上马车后,并未同行回府,毕竟今日是李侍尧的大喜之日,他得留下,晚上不仅有宴,还可闹一闹洞房,添添喜气。

思及此,傅恒不由忆起去年他大婚当晚,对这个新娘子很不满意,是以挚友要闹洞房,皆被他拦阻,说是醉得厉害,恕不奉陪。好不容易将他们打发了去,他也没往昭华院,而是直接去了尔舒房中。

座未暖热,又被瑜真派来的嬷嬷给请走,当时他还气得不轻,想着定要给她个下马威,未料这新娘子竟如此有胆识,与他对抗,浑不怕他!

当时只觉她蛮横无理又大胆,怎么也料不到,日后自个儿的心,竟会被她满满占据,再容不得其他飞蝶柳絮。

而李侍尧与彤芸已无缘分,但愿他也能与这妻子,相知相合,安稳过日子。

回府后的彤芸备感疲惫,歪于帐中小憩,阿俏唤来小厮去请大夫,大夫把脉过后,直道恭贺,说是喜脉,然而想起萨喇善对她的态度,彤芸并不觉得欣喜,当下打发了赏银,嘱咐大夫为她保密,

“不到三个月,我还不想公开,还请大夫守口如瓶。”

大夫收了银钱,自当听从,随即告辞离去。

阿俏心下欢喜,想着待世子归来,将这喜讯禀报于他,他必然惊喜,两人也就不会再闹什么矛盾了罢!

然而晚膳时分,他仍未归来,倒也正常,应该在陪那群友人饮酒,阿俏继续等着,直到伺候夫人洗漱入了帐,仍未见世子人影,阿俏一心想分享好消息都没机会。

彤芸晓得她的心思,让她莫再瞎等,“八成又到半夜了,你去睡罢,喝得醉醺醺,你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那倒也是,阿俏干脆不再等,待世子回来,必然动静甚大,会将她惊醒。然而阿俏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直至清晨醒来,也未见世子的身影,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一夜未归,直接上朝去了?

夫人没问,她也不敢多提,想着兴许夫人睡得熟,并不晓得世子没回府一事。实则彤芸眠浅,一清二楚,只是懒得多问罢了,沉醉温柔乡,彻夜未归,这才是萨喇善的本性,没什么可惊讶的。

且说昨儿个,这萨喇善与三五朋友买醉到半夜,陪酒的婼儿问他,“世子今晚留宿么?”

鄂宁笑道:“又问废话不是?咱们的世子自从成亲后便从良了呢!从不在外留宿,任你是天仙也甭奢望。”

不服气的萨喇善搁下酒杯便要跟人证明,“谁说我必须得回府的?今夜就不回!”

“吆!你舍得家中那位小娇·妻啊?”

醉了酒的他只顾逞强,“一介女流,凭何管我的去处?”

另一个笑道:“看来是腻歪了,也是,成亲近三个月,只睡一个,难免乏味,世子今日要换换口味了罢?”

“就你话多,有本事你也留宿!”

“我没必要啊!才纳了小妾,那叫一个媚啊!叫一声魂儿都酥了,正新鲜着呢!”

兄弟众多,都在将他,话既出口,萨喇善干脆留下,省得叫人笑话他是妻·奴,婼儿求之不得,巴不得伺候好这位世子爷,得他欢心,指不定就为她赎身了呢!

然而她这如意算盘却是打岔了,众人散后,她满心欢喜地将人扶回了房,他竟倒头就睡,并未睁眼瞧她。

婼儿不死心,解了衣衫钻进被中,拱入他怀中,迷糊的萨喇善抱着摸了两把,总觉得手感不对,彤芸身子瘦弱,她的小白兔,都不够他一只手握的,这个也太大了罢!随即一个激灵推开,

“不是彤芸,别碰我!”

彤芸是谁?婼儿并不晓得,还以为是他原来哪个老相好,顿生嫉妒,“难道还有人比我大?可我也不小啊!世子你摸摸看嘛!”说着就去拉他的手,往她心口去触,

闭着眼的萨喇善也能迅速抽回手,不耐烦的嚷嚷警告,“爷要睡觉,离远点儿!”哪料她竟不识好歹,继续往他怀中来蹭,娇声诱哄道:

“世子醉得厉害,火气也旺,奴家来给您消消火罢……”

嫌恶的他直将她往外推,也不晓得怜香惜玉,婼儿一个没留神,竟被他推下了床,柔嫩的囤瓣直接摔在了地面,痛得直哎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