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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177)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您怎么这么狠呢!旁的客人都恨不得将奴家揉碎了去疼,奴家还瞧不上,您竟把奴家往外推!

哼!这彤芸到底是哪个楼里的姑娘,我倒要打听打听,她究竟有多大,能把男人迷得念念不忘!”

婼儿还想再爬上去,可那世子却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她根本就没地儿躺,罢了,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万一再被他踹下去,摔伤了脸蛋儿,明儿个没法儿见客,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让陪也无所谓,只要有银子拿就不算亏!

如此想着,她便抱了被子去塌上将就一夜。

次日,萨喇善是被千亮在门外唤醒的,赶着去上朝,留了银子便走,未与她啰嗦。

掂着银子,婼儿喜笑颜开,不禁想着,若是每个客人都只睡床而不睡人,那她这银子可就赚得轻松许多咯!

昨夜喝太高,以致于上朝时他也是迷迷糊糊,下朝后,旭日早已东升,初夏的晨风仍有些凉意,不过他被风一吹,倒是清醒了许多,忍不住跟千亮讨论,

“你猜爷回府后,夫人会不会问我昨夜去了何处?”

扯谎千亮最拿手,立马抖机灵,“奴才就说您在宁少府上留宿!”

“不!”萨喇善并不想隐瞒撒谎,还就要实话实说,“就说我在留香楼,看她会不会生气!”

“啧”了两声,千亮摇摇头,抬着浓眉担忧提醒,“爷您还是甭试了,奴才看夫人是什么也不在乎的,那个菱萝的孩子,她都能包容,您在外头过个夜,想来她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想起彤芸昨日那泪眼迷蒙的模样,萨喇善便妒火丛生,他对她千般疼,万般爱,难道就没有在她心间留下一丁点儿的感动?

不甘心的他迷了心志,一心渴望寻找一些她对他生出情意的蛛丝马迹,

“那不一样,菱萝的孩子,是怀在我们成亲之前,她不会计较,但我们成亲之后,我日日陪着她,再未碰过哪个女子,若是哪天突然不回府,她总该孤枕难眠,不习惯罢?但凡有一丝在乎,必会表现出不悦!”

主子一意孤行,千亮也不好再否定,心里终究忐忑,生怕主子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依照夫人那性子,即便不痛快,也不会直说罢!只会藏在心中,怨气积聚,消磨掉才刚生出的一丝好感,那可就得不偿失!

然而主子却道无妨,“我就是想探测她是否在乎我,若然在乎,让我怎么哄她我都甘愿!”

眼看劝不下,千亮微微一笑,点头哈腰:主子随意,他开心就好!

待他回屋时,但见彤芸仍躺在床上,翻身朝里,一般这个时辰,她早该梳洗完毕才是,今日却是怎么了?

一问阿俏才知,原来她是身子不舒坦。阿俏忍不住问了句,“爷您昨夜可是喝高了,留宿在宁少府上?”

丫鬟都在给他找台阶下,他却不肯顺水推舟,便要固执己见去冒险,傲然扬脸,故意高声道:

“是喝多了,顺便睡在了留香楼,”道罢特意看了床上的彤芸一眼,未见她翻身,他又问阿俏,

“怎的?夫人问起我?可是生气了?”

怎么这世子好像很期待夫人生气一般,阿俏撇撇嘴,摇了摇头,只道没有,

“其实呀!夫人她是……”迫不及待的阿俏放下手中的针线,正要与世子分享喜讯,萨喇善却没注意听,一眼被篮中的腰带吸引了目光,彤芸肯定用不着,那就是……给他做的咯?

已然有了判定的萨喇善还明知故问,“这腰带是夫人绣的?绣于谁的?”

“还能有谁?”替夫人心酸的阿俏怨怪道:“自然是给那个伤了她心的男人!”

盯着那云纹看了看,萨喇善登时敛了笑意,一把捏握在手,怒呵一声“彤芸——”,即刻冲向床边的她,

彤芸早已察觉他回了房,不想理会,继续躺着,未料他突然发怒,不知何故,诧异坐起身来,就见他已然近前,沉着一张脸,恨恨地将那腰带扔向她,瞬间甩中她脸颊!勃然大怒,

“这腰带上的‘尧’字,你要怎么解释?”

正文 第一七三回 傻了吧

腰带沉重,甩到她脸上时,娇嫩的肌肤顿时起了红印!

面上虽疼痛,可她心中疑惑更深,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尧”字?竟毫无印象,低眸捡起被他扔到怀中的腰带看了看,彤芸这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心中不由一阵刺痛,连解释都懒得,只溢出一声悲哀的冷笑。

这笑竟带着一丝不屑的意味!更令萨喇善恼怒,“我要你的解释!”

阿俏吓得不轻,急忙跑上前,拾起腰带看了看,这才了然,不由气苦,捋平腰带给他看,

“麻烦世子爷看清楚,这是绣字于云纹之中,夫人为了美观,便将‘骁’字拆开来绣,后面还有一个‘良’字,只绣了一半,您前天来找夫人的麻烦,夫人心里不舒坦,便没再继续绣,

合起来便是骁良,是您的字啊!您不会以为是李侍尧的尧罢?”

萨喇善当时就懵了!再接过腰带细细一瞧,拼凑在一起,果然是……骁良!他居然以为她是在绣李侍尧的名字!

这他娘的就尴尬了!该怎么圆?

彤芸越想越委屈,脸颊火辣辣,心底更觉悲哀,她到底嫁给了怎样一个男人?花天酒地也就算了,回来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拿她撒火,她不求他多爱她,只求一个安稳的日子都不能么?

豆大的眼泪颗颗滚落,滑于脸颊,温热过后即是冰凉,萨喇善立马就软了,再顾不得逞什么强,立即在床边坐下,一把拥她入怀,声带歉疚,

“抱歉彤芸,我糊涂了,没看清楚就胡乱指责,我只是害怕,怕你忘不了他,才会胡思乱想。”

强有力的怀抱,她之前还会觉得温暖,可是现在,他的道歉无法让她觉得安慰,只会更加委屈,这个肩膀,虽然宽阔,她却感觉他并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心有怨忿的她推开他的胸膛,坐直了身子,面色戚戚然,

“既然你觉得我忘不了,当初又何必娶我?娶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那个时候的他太自负,认定彤芸终有一日会爱上他,“我以为……只要我对你好,你就会渐渐忘了他,把心转移到我身上,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得到你,娶你为妻!”

当初下嫁的确是不甘心,可她也从未想过,要给他戴绿·帽,更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萨喇善之事,不仅身子忠贞,连心也守得牢固,不再思念李侍尧,

“我不曾提起,不曾念及,你却再三怀疑,是不是要把心挖出来,你才相信,我没有背叛你!”

一旁的阿俏听得着急,生怕他二人再吵起来,那就更说不清楚,也不顾夫人是否会怪罪,干脆一股脑儿全倾倒出来,

“在李府那会子,夫人根本没有哭,只是有了身孕,吃油腻呕吐,呛得眼泪流,李大人也只是让人递了盏茶就走了,并未与夫人多说话。”

“没说就没说,我都信了,再不瞎猜!”想想又觉不对,萨喇善疑惑转头问阿俏,“你刚说什么?有了……身孕?”

“大夫昨儿个来把了脉的,”点到即止,剩下的话,也不必她详说,阿俏随即福身退下,“具体的,您还是问夫人罢!”

道罢转身离去,关上房门,好让主子们敞开心扉说个清楚明白,再莫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突闻此讯,萨喇善喜不自禁,“彤芸,你居然有了身孕,这么重要的喜事,我才进门你就该告诉我的!”

“昨晚本想告诉你,可是你人在哪里?”她根本没有机会。

萨喇善顿感懊恼,恨自己一时逞能,竟然没回府,彤芸在等着他,想与他分享好消息,他竟错过了大好机会,真是愚蠢!

“我……我在留香楼,睡了那儿的床,但绝对没睡姑娘。我能说我是故意的么?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没在你身边时,你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想我,猜测我去了哪里,会不会吃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