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瑜真传(262)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容貌绝对过关,你放心便是。”兆惠将他说服之后,遂让他立即换上吉服,赶紧过去拜堂。

宾客们一见新郎官,莫名其妙,小声议论着,“哎?不是说五少爷成亲么?怎么变成了三少爷?”

有的人虽然疑惑,却也不明说,“管他是谁呢!咱只管递了贺礼吃酒席就好,莫管其他。”

今日傅恒也来送贺礼,瑜真和琪真不睦,不愿过来,瞧这新郎官儿临时被换,傅恒颇觉好笑,倒也没说什么,暗叹清岩这孩子可真是够执拗,八成是为了瑢真才不肯成亲,不娶琪真也是好事,只不过,他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愿早日走出来才好。

被遮着红盖头的琪真瞧不见新郎官儿的面容,哪里晓得与她拜堂的不是清岩,她还以为自个儿嫁了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呢!送入洞房后,本该挑起喜秤的,兆安特地嘱咐盛岩,先莫挑,这会子不能让她瞧见,免得闹腾,无法收场,客人还在,等晚上宾客走后再说。

盛岩会意照做,只等到夜宴散后,才去洞房。

原本端坐在床畔的琪真一见来人,花容失色,惊立起身,“你……你是谁?清岩呢?”

“我就是你的丈夫,三少爷盛岩。”负手而立的他,笑眯眯的望着眼前这位受惊的新娘子,果然是樱桃小嘴儿,纵然美人薄怒,也能瞧得出几分娇媚之态,的确是他的菜!

“胡说!我要嫁的是清岩!”嫁人之事,总不可能弄错,琪真听得一清二楚,怎会临时换人?“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盛岩一摊手,哂笑道:“如你所见,正大光明的走进来。”

丫鬟嬷嬷们没有一个人吭声,连惊讶之态都没有,她们似乎都晓得内情,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岩呢?他人在哪儿?”

盛岩便按他父亲的交代敷衍道:“清岩得了重病,无法拜堂,便由我来替代。”

大吃一惊的琪真无法接受,“与我拜堂的人是你?”

“当然,拜了天地,便是我的女人,你除了顺从,别无他选。”

怎的成亲还有临时换人一说?简直如儿戏一般!委屈的琪真不愿就此罢休,吵着要回娘家,要讨一个说法,刚走两步,就被盛岩拦住,“哎——洞房花烛夜,新娘子怎能乱跑?”

随即摆手让下人都出去,又坏笑着打量琪真的身姿,颇为满意,“良宵苦短,夫人,我们还是早些就寝吧?”

“谁是你夫人?我不认!我要嫁的不是你!”琪真不满他的触碰,挣扎着想离他远一些,他却一把攥住她手腕,揽入怀中,

“夫人,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堂已拜,天地已证,洞房也入了,即便你现在出去,也无人信你是清白,你回娘家有何用?难道还指望再嫁么?谁还要你呢?

不如乖乖从了我,我会好好疼你的,清岩已病,能不能好还两说,难道你想跟着他守活寡?倒不如做我的女人,保准让你飞!”

一听说清岩得重病,琪真也怕了,但又觉得事到临头才被告知内情,太不被人尊重,是以愤怒,“你们怎么可以拿婚事当儿戏?当初与我阿玛说好的,居然临时换人,又置我们那拉府的颜面于何地?”

“这也是情非得已之事,清岩病得突然,谁也不曾料到,总不能今日将你接来,再将你送回去罢?那咱们两家更丢人,是也不是?这也是无奈之举,也算你我的缘分,老天爷注定要我们在一起,你就从命罢!”

盛岩爱玩儿女人,嘴如蜜糖,惯会哄人,是以老太太才选他来代替清岩,料想盛岩必定能将这琪真哄得服服帖帖。

而他也不负众望,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抱至婚帐之中,覆身而吻,起初还挣扎得厉害的琪真渐渐被他撩拨得动了情,哭诉变成了哼咛,红浪滚滚间,琪真已是丢魄失魂,紧抓着他的肩膀,感受着做女人的快乐。

佳人在怀,盛岩也是浴罢不能,要了一回还嫌不够,又想要第二回,琪真本就是个放得开的女子,刚开始羞涩,后来便随他摆置了。

一夜温·存过后,琪真再不怨怪,已被他强悍的能力折服,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丈夫,兆安终于松了口气,儿媳妇不闹便好,他只需想法子安抚亲家公即可。

永寿听闻此事,虽然恼怒,但米已成炊,他也不好再将琪真接回来,只能吃个哑巴亏,念在乌雅家有权有势的份儿上,各退一步,就此罢休。

出了这样的事,本该羞愤无比,可回门之期,瑜真回到娘家时,见到琪真可是满面春风,言笑晏晏,并无半分悲伤之态,与那盛岩也时不时的悄言蜜笑,看来这夫婿颇得她心呐!

瑜真虽然讨厌琪真的嘴脸,但只要琪真不惹她,她也不会去找人家麻烦,更不会黑心的诅咒她不幸福,在瑜真看来,清岩的性子比较直,琪真若是嫁于他,只怕两人也是吵不完的架,很难平静,兴许这个盛岩才是适合她的男人也说不准。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管好自己。

五月中旬的一日,阴雨绵绵,傅恒下朝归来后,换了身衣裳,叫来芳落,跟她说起保宁已然回京之事,

“今儿个上朝时,他正好回来拜见皇上,只是他母亲病重,见了皇上之后,他还得赶回府去照顾,让我跟你说一声,暂时不能来看你,望你体谅。”

正文 第二四七回 塞翁失马

他总是这般细心,面面俱到,说得芳落都有些难为情了,“侯爷他言重了,老夫人病重,他作为儿子,尽孝伺候是应该的,奴婢当然理解,不会有怨言。”

拈了颗桑葚给福灵安,瑜真打趣笑道:“还不是顾虑你的感受,怕你想念而不得见,心生幽怨呢!”

芳落面色顿红,捂脸羞道:“夫人又笑话奴婢,我哪有想他啊!”

如今他母亲祸福未知,芳落更不敢再去奢望其他,最怕空梦一场,变数难参痴念葬。

然而这人生就是如此无奈,怕什么来什么,在保宁回京的三日之后,老夫人再也撑不住,于当天夜里撒手人寰!

保宁悲痛难耐,恨自己离京疗伤,竟错过了陪伴母亲这最后一段日子,然而他是家中长子,不能只顾悲痛,还得担起责任,与叔伯们一道筹备母亲的丧礼,

吊唁之时,傅恒必须到场,瑜真可去可不去,但她心知芳落担忧保宁,于是主动提出与傅恒同往,带上芳落一道,好让两人见上一面。

一壁承受着丧母之痛,一壁还要为丧礼奔波劳碌,保宁颇显憔悴,远远瞧见芳落静立在院中的槐树下,也不好立即过去招呼她,身旁还有亲人,直至处理了手头的事,他才走了过去,满含歉意,

“芳落,很抱歉,回京之后一直没去看望你,让你受委屈了。”

总为旁人着想之人活得更累,芳落见他眸黯无光,眼圈通红,心疼不已,“万莫自责,我都懂得,最辛苦的人是你,我不会怪你,你安心便是,节哀顺变,千万保重自己。”

纵有千言万语,宾客众多,芳落也不好多言其他,只问他腿伤可有好转,是否还会复发。

“有好转,但终究无法根除,偶尔还会疼痛。”实则泡温泉的疗效并不大,但为了不让芳落担忧,他还是说有用。

但芳落明明看到,他刚才走过来时,腿部还不如从前那么自如,八成是最近奔波太过频繁,才会加重病情,既然他有心隐瞒,她也不拆穿,只是提议,

“我再给你做个药包罢,得空让人送过来。晚上入睡前敷一敷,也能消除疲劳。”

“好,听你的。”说话间,微风拂过,有几瓣槐花飘落在芳落发间,她并不晓得,保宁抬手为她拂落花瓣,默默凝望,万种相思不能言,儿女情长掩心间。

虽然她也很想与他多说几句话,但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留恋,便主动开口,让他去忙,“你去招呼客人罢,不必管我,我跟着夫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