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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387)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久等老四未归,八成是有事耽搁了,他只好先回屋去,临走时交代琏真,“劳烦四嫂跟四哥说一声,让他回来后得空去我那儿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你且放心,他一回来我就让他去昭华院。”送走傅恒之后,琏真轻声问身边的丫鬟,“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么?”

丫鬟点头应道:“夫人放心,奴婢已安排妥当,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点了点头,琏真心绪不宁,只愿此事快些过去。

回屋后的傅恒无所事事,来回踱步,不由轻笑出声,瑜真问他笑什么,他这才坐下,端起茶盏,

“笑自己没有享清福的命啊!以往公事繁忙,我总在想着,何时才能不必早起上朝,不必每日处理诸多繁杂事务,如今被禁足,终于不需上朝,可我又按时清醒,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有公文可看,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这不就是劳心劳力的命嘛!“

实则瑜真并未太当回事,“不晓得为什么,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严重,皇上不可能轻易放弃你,再者你人那么好,老天一定会保佑你逢凶化吉的,指不定哪天他笑了气儿,便会如常召你入宫呐!

甭想那么多,你该珍惜这难得的惬意时光,不上早朝正好,可以陪我啊!回回我还在睡梦中你就走了,我总盼着你能陪我多睡会儿,我睁开眼时就在你的臂弯里,多幸福啊!”

“应该是你睁开眼发现我在你上面,将你折腾醒的,那才叫幸福!”

脸颊被他轻佻一抚,瑜真羞赧不已,轻拍他的手,笑嗤道:”三十多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也不怕被人笑话!“

“除了你,谁敢笑我?”傅恒并未觉得哪里不妥,“我在旁人面前够正经的了,若是对你也正经,那咱们打哪儿来这么多孩子?”

被他抱在怀里的瑜真笑吟吟的瞧着他,轻触他的眉,“菩萨赐的啊!”

“是么?那你再让菩萨给你赐个儿子我瞧瞧!”

她可没这个本事,又不好意思说,红着脸隐晦的狡辩,“那得你配合啊!两夫妻诚心诚意的去求才好呢!”

“怎么个求法,你告诉我,我配合你。”原本只是闲聊的傅恒被她的手指这么来回轻滑,滑得他心都动了,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胡思乱想了多少个场景,情不自禁的揽紧她,轻嗅着熟悉熟悉的芳香。

难为情的瑜真小声推脱道:”晚上罢!晚上我再告诉你。“

“不行,现在就想听,你说呗!你若不说,我可就要自学成才了啊!”说话间,他的手已开始胡乱游走,挠得她直痒痒,一再往前缩,然而越往前,那两团柔软就越容易贴近他,进退两难的瑜真好言求饶,

“不闹了,我认输还不成嘛!”

“这会子才求饶,是不是有些晚?”谁让她越发大胆的说些引人遐思之言,挑起他的浴念之后又要逃,哪有这么便宜之事?没打算饶了她的傅恒抱起她起身便往帐中走,吓得她低声惊呼,

“可别乱来你,你不是要等四哥嘛!万一四哥突然过来,那可羞死人了!”

傅恒只道无妨,“四哥又不会突然闯进来,定然会有丫鬟禀报,让他候一会儿便是。”

说得容易,他是脸皮厚得不怕人笑,她可害怕面对,拳头紧攥,一再阻着,不许他解扣子,眼波流转,浓情凝视间柔声哄道:“大白天的你让人候着,人家怎么想?快起来,莫胡闹,晚上再罢!”

尚未得逞,外头就有下人禀报,说是四爷来了!轻啄她唇瓣一口,傅恒无奈笑笑,宠溺的斥她乌鸦嘴,

“还真被你说中,真的来了!此事没完,你且等着,晚上再跟你一起向菩萨求孩子!”

又捏住她下巴深吻片刻,他才松手,自在帐中起身,理了理衣衫,准备出里屋去迎。

细心的瑜真忙叫住他,凝着他的面庞好笑的提醒,“哎别慌着走,你才刚吃了胭脂呢!得擦干净。”

傅恒乖乖立着,只等着她用手帕为他擦好,这才转身去外屋,跟傅文打招呼,“让四哥久等了。”

傅文会意笑笑,“无妨,我再等会儿也可,可不能误了你们的要事。”

打趣几句之后,傅文才又问他急着找他所为何事。傅恒便将牌位一事如实告知。

“陆策?”琢磨着这个名字,傅文思绪飘飞,“不瞒九弟说,我还真记得这个人。”

正文 第361回示弱

轻拨茶汤,傅文沉吟道:“老六傅新,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他的六哥,纵使离家一二十年,与家人断绝联系,傅恒也不可能忘记。

陈年旧事,许久不提,傅文也快忘了,今日傅恒说起这名字,他才忆起当年的纠葛,“那时老六被皇上赐婚,原本是要娶三格格,也就是玹玥的姐姐,后来他恋上一个武将之女,还是汉臣之后,额娘自然不允许,奈何他性子太倔,不肯妥协,竟不顾家中的婚约,带着那姑娘私奔去了!”

经他一提点,傅恒顿悟,“那个姑娘便是姓陆罢?这陆策,应该就是那姑娘的父亲,也就是六哥的岳丈!”

此时的傅恒终于明白,为何自个儿听闻这个名字时甚感耳熟,傅新离家出走时,傅恒尚未成亲,对那家人虽有印象,但过了这二十年浑忘了,是以记不起这桩事,经老四点拨,记忆才全数涌出。

“正是!“傅文点头应道:”两人狠心离京,追求自己的幸福,却害苦了家人,康亲王府本与咱们家关系甚笃,就因为老六退婚,王府颜面不保,两家因此交恶,再不来往!

那王妃气不过,便将陆家姑娘私奔一事告到太后那儿,太后最恨私定终身者,发了话,让皇上下旨,将陆策发配边疆,陆家就此没落,他的弟弟卷财而逃,其余家人也被赶出京城,流离失所。

没两年,伊犁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陆策已病逝,就此掩埋。原本有机会光宗耀祖的武将就因为女儿的任性而落得惨淡收场,实在令人惋惜。“

那时的傅恒年纪尚轻,只顾思念六哥,对陆家的情况并不了解,如今听来,当真令人唏嘘,“这苓惜有陆策的牌位,瞧那上头所写,她应该也是陆策的女儿,也就是六嫂的妹妹。”

“陆家的确有几个女儿,其余的还很小,苓惜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何故,会沦落风尘,估摸着她晓得其父的死因,才会记恨咱们,将晴柔之事泄露给宏泰。”

即便这个推断成立,傅恒仍有一事不明,“苓惜一直在留香楼,又是谁将此事泄露给她的呢?四嫂说她怀疑是八嫂,但我觉得她没动机。”

“为夫报仇,算不算动机?”

报仇一说,着实有些重了,“但我没害八哥,他是自愿救我。八嫂不是糊涂人,难道也会胡搅蛮缠么?”

“你问心无愧,但在东薇的立场上,你就是罪魁祸首,有时候恨一个人,在旁人看来没有必要,可惜当局者就是参不透。”傅文当然是相信傅恒的,

“换成是我与你同行,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会救你,我相信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我身上,你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救,这是咱们兄弟间的情义,但女人不一定能体谅。”

若是旁人还好办,若真是东薇,傅恒就为难了,头疼哀叹着,“总之没有证据之前,还是不好轻易下定论。”

“证据我会帮你找,这事儿已然明朗,也有方向可查,你不必担忧,只要想着怎么去哄好皇上,官复原职便可。”

说得轻巧,偏偏傅恒是以政绩说话之人,不擅于刻意溜须拍马,皇上那边,还是顺其自然罢!他相信皇上不是薄情之人,不可能因为这点儿就否定这么多年的君臣情谊。待皇上气消之后,应该就会解了他的禁足。

傅文与他的想法稍有出入,“你也晓得皇上好面子,他既罚了你,也不好自个儿再去改口,总得有人去提才好,我已与汪大人商议过,让他在皇上跟前儿略提一提你在准噶尔的功劳,想必皇上听后必定会念及你的军功,就此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