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瑜真传(66)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眼见她额头一直冒冷汗,傅恒担忧得要唤人去请大夫,却被瑜真拉住,

“不必麻烦,大夫也没法子的。”

“难道不能开些药缓解一下?”

“大半夜的,何苦折腾人?”瑜真更怕的是,“你这一宣扬,个个都晓得我来了月事,而你还在我房中,不是给我找骂嘛!

罢了,忍忍也就好了,等大夫过来,开药方,抓药熬药,大约天都亮了,还不如让我安生睡会子,睡着也就不疼了!”

既如此说,他也就不再提大夫的事,直接伸手探入她内衫里,大手抚上她腰身,惊得瑜真赶忙握住他不规矩的手腕,慌了心神,目光警惕,问他作甚!

“我能做什么?”傅恒哭笑不得,“小脑瓜竟想些不可说的画面!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欺负你不成?”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他?“那你……为何碰我?”

这不是他惯用的手法嘛!接下来就会得寸进尺的,然而这一回,他并没有,只是轻柔的在她腹间来回揉着,

“记得小时候腹痛时,奶娘都会为我揉一揉,感觉会好些,”

起初她还有些不习惯,感觉痒痒的,揉了会子,倒真的没那么疼了!后来也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瑜真才醒,便听芳落说,外头有大夫候着为她诊脉。腹痛一事,只有她和傅恒知晓,瑜真便问芳落,“可是他让人请的大夫?”

“正是九爷,九爷入宫前交待的,让大夫过来候着,等您醒来便可诊脉。”

瑜真实在不懂他的想法,“他说了要保密,自个儿却又大张旗鼓!”

芳落笑道:“这话九爷也说了,夫人若是问起,就告诉她,他不能因为一己私心而置您的身子于不顾,还是看病最重要,相思之苦,便由他来忍好了,左右夫人也不会思念他,不会煎熬。”

一番话听得瑜真笑出了声,“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是啊!奴婢也觉得,九爷有时候说话挺逗,对夫人您也是极其上心的!”

芳落所言,她又怎会不懂?感受得到,却故意忽略,不愿让自个儿深陷温柔陷阱,无法自拔。

后来大夫开了药,她也喝了,却觉无用,坐在躺着都难受。

这大夫一来,太夫人那边自然也知晓,立即派了嬷嬷过来,慰问瑜真的同时,又交待才下朝归来的九爷,晚上不可同房。

傅恒早料到会有此结果,也没多说什么,随口应承着。

喝了三回药也不顶用,入了夜,瑜真一个人躺在床上,难得清净,却又忽然有些不习惯,总会下意识的看看枕边,发现空无一人,才回过神来,想起他已去了书房,不会再陪她。

小腹仍是一阵阵的疼,疼得她睡不着,越发心烦意乱!想着他给她揉抚时不会疼痛,她也试了试,却不知哪里不对,越揉越痛,干脆翻了个身,气急败坏地捶着枕头,痛到落泪,暗恨女人为何要来月事,这般遭罪!

正惆怅间,猛然听到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正文 第七十八回 不习惯

瑜真微愣,这步伐略沉重,应该不是芳落,难道……是傅恒!

可他此刻该在书房才对,又怎会来此呢?疑惑回身,但见一人进得屋内,挺拔的身影,惯有的笑意,正是傅恒无疑!

瞧见她的泪眸,傅恒顿时慌了神,快步行至她身边,关切询问,“怎的哭了?可是疼得厉害?”

瑜真也不知为何,原本这疼痛也是能忍的,可是看见他身影的这一刻,眼眶猛然一酸,忽然就不想忍了!哽咽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泪眼迷蒙的脆弱模样,看得傅恒心都碎了,即刻掀被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搂着轻哄,又耐心地为她揉着小腹,自责道歉,

“我就不该走的,让你一个人这么痛着,肯定很难过罢?”

“你该走的,”瑜真并不怪他,“这是规矩。”

“破规矩,我才不想守,”贴近她的小耳朵,傅恒笑哄道:“这不悄悄溜回来了嘛!”

瑜真破涕为笑,暗叹他的胆子可真大,“你就不怕旁人告状?”

“谁若有胆儿,大可试试,”太夫人会不会知晓那是后话,傅恒此刻并不在意,

“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躺在书房一直睡不着,就猜你可能还会腹痛,我若不给你揉揉,你可怎么睡得安心?”

闻言,原本已经笑了的瑜真忽然又呜咽起来,紧紧抱着他一直哭,哭得傅恒莫名其妙,忙问她怎么了,

“可是揉得不好?更疼了?”

“不是,”瑜真边哭边抽泣,“很好,你继续,我只是……”

“只是怎样?”傅恒不太懂她的心思,想抬起她的小下巴看看她的神情,她却愣是不肯抬头,一个劲儿的窝在他怀里哭,不许他多问,

“我疼,不想说话,你揉着就好,不要那么多问题。”

“好好!”只要她要求,傅恒自是唯命是从,不会逆她的意,“不问,我一直在这儿,莫怕,我会陪着你,不会再去书房,你安心睡罢!”

两人睡在一起那么久,瑜真从未像此刻这般安宁过,也许早已成了习惯而不自知,惟等他不在身边时,她才发觉不自在。

傅恒见她这般,心底莫名欣慰,以往她总是无坚不摧的,不肯向他低头,绝不示弱,而今,她肯在他面前表现柔弱的一面,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开始向他敞开心扉了呢?

但愿,这是个好的开始……

傅恒就这般,收买了下人,照样住在昭华院,苏嬷嬷看这小两口如此恩爱,也没好去告状,

毕竟她如今已在昭华院当差,再去太夫人那儿嚼舌根,只会惹怒九爷,那可是自寻麻烦,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

但她不说,旁人却在盯着呢!尔舒一听说瑜真来了月事,自然会派人盯着那边的动静,她当初来月事时,就没敢和傅恒同房,凭什么瑜真就可以?

不服气的她便买通了下人,让人到太夫人那儿提一提此事,太夫人果然不悦,立即命人将瑜真请去。

身子不舒坦的她也没穿花盆鞋,只穿了个平底鞋,还要顶着日头走过去,才走一半儿便一身汗,实在煎熬,

去了之后,便是意外中的训责教导,瑜真心知肚明,即便她将责任推给傅恒,说是傅恒自个儿要去,太夫人也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只说是她不懂规矩,该劝他离开什么的。

这样不但不能给自己免去麻烦,还会让太夫人对她印象不好,认为她仗宠娇纵,尔舒曾经就犯过这样的错误,是以她不会再犯,不会让尔舒有看笑话的机会,遂对太夫人道:

“额娘有所不知,九爷最近时常做噩梦,梦见那个秋林的冤魂来找他,让他偿命,昨夜他本就去书房睡了,但却看到窗边有女的悬空而立,说她死的冤枉,要九爷还她公道!

九爷虽然问心无愧,可也心里发毛,总睡不踏实出虚汗,这才回了昭华院,但也未与我同床,而是睡在塌上。”

说这话时,瑜真状似无意地瞟了尔舒一眼,但见她眉心微蹙,似是在思量什么,

太夫人是信佛之人,自然也信鬼神之说,当下也就没空再追究傅恒住哪儿一事,忙命人去请法师过来做法,又嘱咐瑜真,好好调养,月事一来,受孕便有希望。

瑜真连连称是,故作不适状,太夫人也就让她回去了。

留下尔舒,等了半晌,戏未看成,又窝一肚子火,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可是九爷的确不该与姐姐同房啊!这不是规矩么?我也遵守了的……”

七夫人悠悠接口,“妻妾焉能相提并论?九弟自有主见,愿去哪儿是他的自由,总不会是瑜真强迫他。他的心在昭华院,只怕瑜真赶也赶不走!”

太夫人也是得过且过,不愿深究,原本她就希望儿子能多宠瑜真,现下正如她所愿,她也懒得多说什么,

“恒儿喜欢,那就随他罢!只要能快些给我添个大胖孙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