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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123)+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然后你默默离开?”见她轻笑点头,福康安趁早打消了她的念头,“甭奢望,你这辈子都没有离开我这个机会!”

苏果抿唇笑道:这哪儿是酸啊!打情骂俏甜得腻死人呐!

正说笑着,忽闻门外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大清早的打情骂俏,羡煞人也!

众人不消看,也知是香儿来了。

红了红脸,不甘示弱的明珠反笑香儿,我们老夫老妻,哪比得了你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福爷与夫人那是伉俪情深!

你们聊罢,我去忙了!用罢朝食,福康安起身漱了口,净了手,随后去往书房。

待他走后,香儿兴高采烈地将一盒子瓶瓶碟碟拿出来放在桌上,昨儿个我又自个儿调制了新的胭脂,气味芳香淡雅又持久,很适合这暑天涂抹,我来给你们试试!

好啊好啊!苏果对于凑热闹最为踊跃,赶忙撩裙坐下,任香儿为她擦脂抹粉。

上着妆,香儿提议,苏果,我觉着罢!你应该换个眉形,兴许会别有一番韵味。

是么?从未有人与她说过她的眉型不适合她,她也未曾留心此事,我成日都是这般画的啊!不会改,你帮我画一种我瞧瞧!

好!香儿脆声应道:画完保准乌尔木见了你眼前一亮!

晚上,忙了一天的乌尔木一回屋倒头就躺在床边,未睡的苏果推推他,问他可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同。

勉强睁开眼瞧了瞧,乌尔木并未发觉有什么异状,刚歪头闭目,苏果却怒哼一声,斥他不关心她!

可怜的乌尔木大呼冤枉,忙来哄她,的确没瞧出来嘛!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的知晓?

看眉啊!你没发觉变了眉型?比之以往如何?

以往?乌尔木心中咯噔一声,以往是怎样?想不起来的他只好打哈哈,好看!只要是你,怎样的眉都好看!

贫嘴!苏果心中一甜,面上仍嗤了一句,没诚意!

听说是香儿为她画的眉,乌尔木叮嘱道:听闻香儿出身风月场,那样的女子你还是少接触。

那又如何?苏果并不觉得香儿有什么不好,她之前可是清倌儿!

出淤泥而不染?呵!乌尔木才不信近墨者不黑,你是没瞧见,咱们府上的男人与她打招呼,她都能笑嘻嘻说上两句。

她本就爱说话嘛!这是众所周知的,少爷都没说她什么,还特许她过来陪夫人,怎么偏你看她不顺眼?

反正我不喜欢爱跟男人搭讪的女子,乌尔木厌恶道:那些男人都不安好心,一副调笑的嘴脸,她也愿意搭理!

怎么?你怕她带坏我,还是想说我话多?苏果登时恼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何时见我跟旁的男子多说废话?若是不想听我说话,往后我在你跟前儿作哑巴便是!

我知道你不会!唉!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乌尔木想解释,苏果却转身背对,任他说破嘴皮子也不理他。解释不清的乌尔木只好罢休,闷头睡去。

这几日乌尔木做事总是心不在焉,吩咐之事时常出错,问他因由,他叹气说是苏果给他脸色看,得知来龙去脉,福康安笑他,

你也是,苏果一向只爱跟女子说话,男人皆不怎么搭理,香儿如何,又与她何干?你那般说,苏果必定认为你嫌她话多!

奴才哪敢那样想,我只是说香儿啊!乌尔木十分委屈,奈何苏果并不肯听他的解释。

苏果的确是误会了他,在明珠这边抱怨道:

没成亲之前说我活泼可爱,成了亲便借口香儿之事暗示我话多!我话是多,却只跟丫鬟姐妹们说,又不攀扯男人,哼!他若嫌弃,当初又何必娶我?

咱们觉着香儿好,乌尔木认定她不好,观点有异,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看人的眼光与标准,左右乌尔木也无恶意,只因着是夫妻才与你说那些话,并不是针对你,明珠心平气和地劝说着,

你扪心自问,自成亲后,他哪里待你不好?难道不是时时刻刻将就着你?你也该大度体谅些,莫与他闹别扭了!否则他心神不宁,办事不利,瑶林都训斥他了呢!

云霄亦劝她莫要揪着此事不放,他说什么,你只管应承,过后该与香儿说话还是照说,我想,如香儿那般洒脱之人,大抵也不会在意旁人的议论。

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众人皆劝,苏果也就释然,不再与他计较,重归于好。

第三卷 河山入目空繁华 第一百零八回 欲擒故纵

晌午,日头高照,福康安赴宴归来,下了轿便匆匆进府,乌尔木撑着伞紧跟在身后,为他遮阳。

想起扇子落在了轿中,他赶忙吩咐乌尔木去拿,汗流浃背的乌尔木真不愿再跑一趟,府里扇子多的是,爷您为何偏要那一把?

福康安一脸自豪地炫耀着,那是明珠写给我的字!她亲自动手粘的,爷当然得随身携带!

好罢!乌尔木不敢推辞,只好小跑回去。

今儿午时走的太急,贵州巡抚的一封信,他看完后夹在了书中,并未放盒子里锁起来。路过书房,福康安顺道推门进去,想将它放好,竟意外瞧见星月在房中擦拭收拾,不由冷了脸,

没人与你说过,你只需端茶,不需收拾书房么?

星月瞧见他,福身解释道:莹莹困乏想午睡,我便替她过来收拾。

是么?质疑,是因为福康安看到书案有异状,

原本那书信夹在书中,若不翻书,必然看不到,如今却露出一角,看着她镇定自若地继续擦拭书桌,福康安默然走向书桌,翻开书页,打开信纸,

旁人看完信后时常先横折,再竖折,他却有不同的习惯,总是先竖折,再横折,而如今这信纸,与他走时折叠的方式并不一样。

抬眸,福康安盯向她,你要怎么解释?

…… 怔了怔,星月澄清道:奴婢才刚抹桌子时,那本书掉在了地上,信纸也掉了出来,奴婢将它捡了起来,又放在书中,并没有看信的内容!

没有证据我会诬陷你?将信纸折叠不同这一处说出来,星月哑口无言。

在桌边坐下,福康安不愿再装傻,将话挑明,你是不是,该亮明你的身份了?

星月闻言,满目茫然,似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暗中观察她许久,福康安才下了这论断,

当你拽我衣摆时,我就发现,你染着蔻丹的手指,白皙柔嫩,你不是说你是家里的长女么?你弟弟既然那么小,必定干不了重活,那么家中粗活理该由你做罢?贫家女的手,该是粗糙干燥,你的手,倒像是富家千金一般,

还有,香儿时常到城中各处搜罗脂粉,在这方面很有造诣,她闻过你身上的脂粉气儿,认定这气味只城西一家香坊里才有,而能到那间香坊买得起脂粉的,皆是不缺银子的主儿!

你千方百计要来我府上,究竟有何目的?受谁的指使?

笃定的语气,质问的压迫,看透一切的目光,逼得星月跪下道:大人误会奴婢了,奴婢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报答您的恩德!

废话连篇,福康安已没有去听故事的耐性,老实交待,我自不会为难你,如若嘴硬,有你好受!

再一次追问,她仍旧满脸委屈地坚称自个儿是冤枉的。

不肯说是么?福康安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撬不开的嘴!当即起身,走向门口,正巧看到院中的乌尔木拿了折扇赶过来,还以为主子去了夫人房中,却不料他会在书房,随即又跑过去问,少爷,有何吩咐?

福康安冷漠扬声道:来人!贴加官儿!

闻言,乌尔木稍稍怔了怔,未敢多问,奉命下去准备。

星月一听此刑,瞪眸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我是女子,你怎能对我用此酷刑?

这话问的稀奇,福康安不由冷笑,用刑又何须分男女?你还指望我怜香惜玉?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贴加官一刑,她只是听闻,从不曾见过,如今居然要用到自个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