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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124)+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还以为他只是吓唬人,然而片刻后,便见乌尔木带人进来,不客气地将她架到隔壁屋中,准备好器具,几人上前硬生生将星月绑在躺椅上,令她手脚不得动弹。

啊!放开我!星月惊慌失措,羞愤斥道:你们这些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叫人笑话!我一直把你当恩公,万未料到你竟要屈打成招!你枉为父母官!

她如今之态,尽收福康安眼底,情急之下,人最容易暴露本性,眉峰微挑,他丝毫不为所动,现在挺凌厉,能说会道啊!你佯装的柔弱呢?

目光微怔,星月无可辩解,却仍不肯坦白求饶。

跟着乌尔木从小厮手中揭起一张桑皮纸,覆在她脸,又接过一瓶烧刀子,含了一口,喷在桑皮纸上,如细雾一般,受了潮的桑皮纸很快变软,贴服在脸上,嘴巴鼻孔皆被堵,难以呼吸,星月想挣扎,奈何手脚被制住,越挣越疼。

坐在一旁的福康安享受着下人为他扇来的清凉之风,看着她痛苦挣扎,未有丝毫动容,这是她自找的,所有的冒险都将付出代价,侥幸之心,不过是自以为罢了!

唔……唔……这薄薄一层,她尚可勉强呼吸,紧接着乌尔木又贴一张,这种感觉令她崩溃,若是一刀了结,大约还好受些,可这样呼吸不畅,又死不透的感觉快要逼疯她!

她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她的死活,有谁会在乎?

贴到第三张时,眼见她已无力挣扎,乌尔木冷哼道:感觉如何?还要不要继续?知她无法言语,他又道:打算招供就蹬蹬腿儿!

却见她当真动了动脚,果然,谁都怕死!

乌尔木遂命小厮揭下那些桑皮纸,得以呼吸的星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颊憋得通红,再晚一会儿只怕要窒息而亡!这滋味,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尝!

眼见她吃了苦头,乌尔木趁机哄道:老实招罢!我家主子是善人,你若招了,他必定保你平安。

善人?福康安还真不习惯旁人夸他善,实则道出这个善字,乌尔木自个儿都觉别扭,不过为了逼供,他只得昧着良心说假话了!

星月却不信这哄骗,善良之人会对我用此酷刑?

她何必纠结于此,凑近她,乌尔木打量着她,如同看蝼蚁般,目光轻蔑,你有得选择么?

她的确,总是受人摆布,没得选择。那么,能活一日是一日罢!

说,你究竟是受谁指使?

不想就此死去的星月强忍许久,终是开了口,孙士毅。

闻言,福康安坐直了身子,云南巡抚?

接下来,不消他们逼问,她已自愿和盘托出,他知你不收女色,便苦心安排了一场戏,好叫我入府,查探监视你的账目,与谁来往频繁,可有贪污受贿。

居然是他?有几个人都是他怀疑的对象,终归难下定论,如今星月供出,既证实了他的猜测,又令他心生疑窦,

孙士毅此人,向来没什么立场,从李侍尧一案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畏首畏尾,又怎会有胆子与我作对?他背后,必然还有人!

乌尔木又逼问她背后主使,星月只道不知。

还嘴硬?想再试一次?

无可奈何的星月瘫软哭道:我是真的不知!你们要屈打成招我也没办法!

此事大约只有孙士毅出面,星月不过一枚棋子,他也不会与她说太多,思及此,福康安摆了摆手,放了她!

乌尔木略感诧异,这般轻易饶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爷,她还未供出幕后主谋!

我已经猜到了!福康安当即吩咐下去,让乌尔木派人送她出云南。

却听星月起身道:我姐姐是孙士毅的妾室,他拿我姐姐作威胁,我才被他利用来你府上,倘若我消失,他必不会放过我姐姐!

耐着性子,福康安斜眸询问,你的意思呢?

求你让我带我姐姐一起离开。

这女人实在不自量力,放肆!乌尔木斥道:我家主子肯给你活路已是天大的仁慈,你还敢讨价还价?

微抬手,福康安示意他莫再凶人,而后沉吟着对星月道:不是不可以,但要安排,而且,你能保证,她愿意跟你走?

我会说服她,星月不能不管自个儿的亲人,否则她又何必冒险潜入总督府?如若不然,孙士毅一定不会让她好过!他的妾室那么多,根本不会因为感情而放过我姐姐。

嗯,你先在此住着,等我通知。

这样算是应承了罢?然而,她并不能真的放心,毕竟,说出了一切的她,已经是颗无用的弃子,他若反悔将她灭口,她也毫无反抗之力,如今的她,大约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大晌午的在书房那边坐了许久去审讯,回房后,福康安只觉浑身黏热,沐了个浴,顿感神清气爽,这才脱了鞋躺在午睡的明珠身边,

看着夫人香肩微露的模样,才凉爽的他又感燥热,奈何她怀着身孕,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他除了默默咽下,别无选择。

明珠……夫人?小珠珠?轻轻唤着,等了等,不听她应声,失望的他又不甘心就此睡下,一心想贴近这柔软。

忍不住凑近吻了吻她,大掌又不由自主地伸进衣衫,才覆上把玩,却将她惊醒,福康安赶忙回身躺好,闭目装睡。

睁了睁眼,尚未清醒的明珠又迷糊闭眸,何必玩火?我又不能灭。轻描淡写的语气,一派事不关己的无谓感。

第三卷 河山入目空繁华 第一百零九回 碎碎平安

望着帐顶,福康安忍不住道:其实你可以……

可以才怪,明珠睁眼提醒道:我有身孕啊!

扭头看向她,藏着小心思的福康安坏坏一笑,还有旁的法子……

什么法子?

回回真让他说时,面对她天真的眼神,他总是难以启齿,越发觉着自个儿太邪恶,只好住了口,罢了,没什么。

明珠随口问他赴个宴为何回来这样晚,我午休都醒了,你才归来。

防小人啊!说着便与她讲述了方才之事的经过,而后又哼笑道:

起初看到她的手,我也只是稍有疑惑,直到香儿说她身上的脂粉名贵,我才格外留心,故意安排让旁的丫鬟诸事繁忙,好叫她来书房伺候,为的就是看她会不会露出尾巴,而她果然急不可待!

贴加官儿?明珠想想都觉恐怖,是不是很折磨人?

折磨是她自找的!不使些手段,如何迫她开口?

那倒也是,如今的明珠,自不会埋怨他狠心,一味善良,只会助长旁人的嚣张气焰,强弱不能绝对而论,只能相对而言,若想占上风,必须有手腕,是以福康安此举,虽残忍了些,但她并不排斥,反倒是香儿这次给他提了醒,帮了他一个大忙,

如此说来,香儿也算有功于你,你合该赏她才是。

赏是少不了,但目前还不能让她知晓此事,她的嘴巴不够紧,福康安实在不放心,等我召来孙士毅,送走星月再说,免得香儿一不留神走漏风声。

嗯,想着他也累了,明珠让他睡会,自个儿想起身,却被他拉住了手,不许走,你陪我睡。

我都睡醒了!

再睡会呗!福康安柔声拉扯,似撒娇一般。

又开始耍赖了,明珠无奈一笑,只好又躺下陪着他。

轻抚她脸颊,福康安心生满足,都说喜新厌旧,可我看你那么多年,竟然从未厌烦过,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此话问得稀奇,合该问你,你的心思,我怎的会知晓?

我不知晓,福康安宠溺笑道:我只知晓我就是喜欢你,有增无减!你呢?你可有厌烦我?

让你睡觉,你怎么这么啰嗦?

被嫌弃的福康安顿感委屈,你这是烦我了么?我的明珠居然不爱我了!

真是够了!听他说起对付星月的狠,再看他此时的天真模样,明珠真怀疑他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只听他又抱怨了一句,不耐的明珠忽然凑近他,狠狠地堵住他的唇,让他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