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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没有加班费(342)

作者: 兰花疏影 阅读记录

依例问了一些问题,状元与榜眼谨言慎行,回答的虽然不错,但是整个人的意态与神情都紧收着,僵硬如木。

凤歌知道他们是紧张,也没太在意。

但是问到赵惟正的时候,他却是侃侃而谈,无限的意态风流,令人可亲。

“你看见朕,不紧张吗?”凤歌忍不住问道。

赵惟正微笑道:“陛下是万民之主,是草民的天,是草民的太阳,草民每天都会看见天空与太阳,又怎么会紧张呢?”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凤歌没有想到,她又问了一些关于朝政的问题,赵惟正对答如流。

虽然气质不错,不过,就回答的内容实质来说,与状元榜眼相比,还是略显格局不足。

最终,三甲顺序不变。

只待赐宴琼林宴了。

华灯初上,琼林苑中灯火辉煌,宫娥内侍匆匆来去,手中尽端着的是时鲜瓜果,陈年佳酿,各色少见的吃食。

新科三甲,依次排坐在右手一侧,同时还有数位大臣相陪。

凤歌盛装而出,众人三呼万岁之后,被赐落座,

“众爱卿,今日琼林宴是为新科头三甲而设,各位不必拘谨,尽兴便是。”凤歌笑着说。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客气而恭敬的说着套话,酒过三巡之后,便放飞自我,

三位幸运儿,被一轮一轮的敬酒,灌的七荤八素,很快,状元与榜眼便酩酊大醉,连椅子都坐不住,直接滑到桌子下面去了。

只有探花赵惟正还与众大臣谈笑风生,酒到杯干,十分豪气。

有心戏弄他,想要把他灌醉的吏部侍郎自己反倒先不胜酒力,瘫在地上,强忍着才没有呕出来。

众大臣只得歇了把新人灌醉,好看热闹的心思,以这人的酒量,只怕他还没醉,自己已经先倒了。

不过,今天被新人压了一头,这是自有本国琼林宴史上以来,从未有过的事,要是说出去,只怕会被没来的人笑话,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探花,虽是第三名,但实则要求更高些,除了要有处理政务的能力,人还要长得俊秀,更要有诗文才情,腐儒是不堪探花之名的。”翰林院院正摸着胡子。

赵惟正静静的看着他,等他发难。

“不如就以今夜盛宴为题,请探花郎做一首诗,答谢圣上恩典?不如探花郎意下如何?”

还没等他同意,已经有人收拾出一张干净的桌子,连文房四宝都放好了,哪里还由得他不答应,事到如今,忆是推脱不得。

赵惟正略一思忖,手执狼毫,在砚上舔足墨,不假思索,便写下一首长诗。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围过来,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落笔:

“好,好的,有意境。不愧是探花郎。”

身旁的兵部侍郎首先夸赞道,那位起哄要赵惟正写诗的翰林马上怼过去:“这写的什么啊,连韵都不对,词不达意,更不要说意境!”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大老粗,不通文墨?”

兵部侍郎也是多喝了几杯,有些上头,与翰林纠缠起来。

凤歌摇摇头,她看见赵惟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好像一个受惊的小羊,本能的对他产生了同情,便安慰道:“将诗文呈上来,朕亲自看看。”

只见白纸上落着:

“玉盘朗朗十五色,清风阵阵萍末裁。紫云凌空御山河,凤舞九天探花来。”

凤歌还没看完,忽然听见身旁宫女尖叫,她一抬头,正看见赵惟正手中持着一把短匕,向她的心口刺来。

她本能的身子向后倾,同时,抬手掀翻了桌子。

身旁内侍大呼:“护驾。”

赵惟正还想要再出手,匕首却被一把长刀拦了下来,是沙通。

在沙通的身后,还有一大队匆匆赶来的大内侍卫。

一击不中,赵惟正便飘然远走,眼看着就要跃出琼林苑的院墙,却被一根凭空抽来的软索缠住了腰,硬生生的从墙上扯了下来,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沙通已身如鬼魅般的到了。

两人战在一处,动作都很快,旁人甚至只能看见两人的残影。

赵惟正一着不甚,被沙通的刀子砍中左肩,身子一晃,差点摔在地上。

他强提着一口气:“你!”

赵惟正的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又是一蓬银色的针雨,是杜书彦赶到。

虽然勉强侧身躲开,却仍有几枚银针刺进了体内,针上抹了药,赵惟正膝盖一软,摔在地上。

眼看着就要落在侍卫手中,赵惟正手中短匕倒转,对着自己的心窝便要扎下去。

“留活口!”凤歌大声叫道。

比沙通和杜书彦更快的,是来自殿顶的一枝小金箭,击飞了赵惟正手中的短匕。

接着,一条长长的蓝色绸带从漆黑一片的殿顶飞来,绸带末端的铁钩,卷在赵惟正的胳膊上,赵惟正反手握住彩带。

殿顶上的人发力,将他整个人凌空提了起来,半拖半抱着,在殿顶上三纵四跳,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罢了,不必再追了。”凤歌摇了摇头。

刚刚还在喝酒作诗的新科探花忽然变成了刺客,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查清楚。”凤歌淡淡的用只有杜书彦能听见的音量,吐出了三个字。

杜书彦领命离开。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沙通第一个跪下来。身后大内侍卫更是齐刷刷跪了一地。

凤歌抬手示意他起来:“沙爱卿来的很及时,何罪之有。丹凤阁统领之职,正空缺,不知沙爱卿意下如何?”

“多谢陛下恩典。”沙通从神凤门侍卫,一下子成为了丹凤阁统领,简直是一步登天。

身后跪着的大内侍卫们投向他的眼睛,满满羡慕嫉妒恨。

破败的月黑堂旧址。

秘室。

“赵惟正”已是气息奄奄,他的上衣被解开,一个纤细的身影手里拿着短匕,对着他,重重插下去。

他额上滚满了冷汗,却是一声不吭,将呻吟压在了喉咙里。

“作死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这根针再深一点,就戳穿你的肺了,你说怎么就没扎在心口上呢。”

另外一边,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出声:“明明担心他,让我去救,把人救回来了,为什么对他这样?”

“闭嘴!光站在那看热闹不干活,快把蜡烛给我点上。”不耐烦的女声。

牛油蜡烛,粗如儿臂,只一根,便满室的光明。

“都已经凑到人面前了,杀招也能失败,李墨一啊李墨一,你真是有负天殿殿首的虚名呢。叶死了以后,你们天殿真是越来越水了。”

金璜鄙视看着他:“人皮面具也做的没我好,这么难看。”

抬手就将覆在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因失血而惨白的脸。

“你……”李墨一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真的那么想她死吗?”

金璜哼了一声:“那当然。”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等我使用玉碎昆仑?难道是舍不得我死?”

金璜眨眨眼睛:“因为舍不得你这匕首,这把寒玉匕,我喜欢好多年了,你死了不要紧,弄坏寒玉匕可不行。”

“呵呵。”李墨一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

“行了,闭嘴吧你,伤了肺叶,还想胡说八道些什么。”金璜不耐烦的点了他的睡穴。

金璜拿起蜡烛,走向那个高大的身影:“你为什么会跑出来?”

“因为你啊,我美丽的姑娘。”

“说真话。”

“在夜市吃饱了撑的,出来消食,忽然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忍不住好奇就跟了上去。”

这个答案虽然不中听,不过起码比较合理。

金璜挥挥手:“你该回去了吧,别闹失踪,到时候北燕人就有借口在京师里翻箱倒柜了。”

“草原上爱我的姑娘不胜凡几,为何你对我如此冷漠?”高玄武做痛苦的捂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