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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祸水(188)

夜风盘旋着钻进房间扫落桌上的纸张扬长而去,金宝愣了愣神,随即蹲在地上捡起宣纸放回桌上。秀美之中不乏豪放的字迹力透纸背,金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那一行行字。

“蒹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每见其人,不忍释手,凝眸流盼,恋恋不舍,迟迟吾行,寸步千里……”

金宝倒吸口气不敢再看下去,稍作整理夺门而出,不料竟与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撞个满怀。棠涵之明所以地望着金宝,金宝心下一惊结结巴巴地说:“亭、亭亭的手受了伤,我来找金疮药,未经你的允许擅自闯进房间实在抱歉……”

“找到了吗?”棠涵之随即解下锁扣打开箱子翻出白色瓷盒,眼角余光瞥到摆放地异常整齐的宣纸心下一颤,不着痕迹地将瓷盒交给金宝,柔声笑道,“以后就放你那儿吧,反正我也用不着,只是华侍卫太小心了。”

“呃……”金宝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盒子,只觉手心烫如火烧,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棠涵之看了眼桌上的纸张,缓缓走了过去神色自如地将之对折夹在书里,踌躇片刻望着金宝。金宝紧张兮兮地回视着他,惟恐他会说出不可挽回的话,急道:“我该回去了,你歇着吧!”

棠涵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金宝攥着盒子仓促而去,逃也似的奔回自己房间。留意到隔壁院落停着几匹疲惫至极的骏马,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投宿,而且与亭亭共住一处。

金宝记得那座院子只有三间上房,除了亭亭和华天香,只能收容一位客人,但看着这几匹骏马显然不太对劲。金宝满腹疑惑地走了过去,只见华天香幽幽地注视着亭亭的房间,双拳紧握,眸子里似能喷出火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爱恨交织情归处

天香神情复杂地望着亭亭的房间,灯光映出他柔美~美的侧脸令人心驰神往,如云的长披散肩头自有万种风情。\

金宝见他痴痴地凝望着亭亭,原想嘲讽几句借机挖苦这座千年冰山,但又见他攥着拳头手背直冒青筋,再看他的脸庞冷若冰霜,饱含愤怒的双眸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华天香又爱又恨的样子着实吓坏了金宝,他应该是对亭亭动了心,现在怎有浑身透着杀气,难道亭亭惹到他了?不过,华天香虽然冷酷无情,却也不是不分是非滥杀无辜之人,况且亭亭还是他怜惜的人。

拴在墙角的几匹骏马显然是累极了,躁动地喘着粗气,金宝猛然回过神来,华天香大脾气想必跟这几匹马的主人有关。

“难道他们进了亭亭的房间?”金宝恍然大悟道,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大踏步地直冲上前。

“回来!”华天香一把拉住她,冷冷地低斥道,“不想送死就乖乖回你的房间,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你冲我什么脾气!”金宝心里又气又急,这些人来意不明,谁知道他们会对亭亭做出何等过分的举动。

听华天香呵斥自己,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在这儿气得要死,干嘛不把他们从亭亭房里揪出来!”

华天香恶狠狠地瞪了金宝一眼,冷哼了声没理会她。金宝心里更觉纳闷,什么人让华天香恨之入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方才棠涵之出去好久才回房,他们居住的院落是相邻的,如果真有什么状况,他会不晓得么?

但从棠涵之与华天香的反应来看,这些不速之客并非敌人,而是暂无利益冲突的大人物,棠涵之不愿得罪他们,而华天香身为侍卫不得不听从世子的命令,但他却从心里不服,只能独自生闷气。

与亭亭有关地大人物。况且又是棠涵之避讳地人。华天香敢怒不敢言地人。他究竟是谁呢?

“是他?”金宝蓦地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顾华天香地阻止。迫不及待地奔到窗前。屏息凝神顺着窗缝向房里看去。

瞬间追来地华天香咬了咬唇想要拎起金宝地手停在半空。抑制不住满心冲动。怔怔地注视着这扇窗。金宝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拉着他地衣角示意他蹲下来看个究竟。

华天香禁不住内心地呼唤。忍气吞声站到了金宝这一边。冷峻地双眼眨也眨地盯着亭亭身边地那抹身影。

亭亭望着风尘仆仆地风景文讶异地无法言语。心里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息。他已有了温柔地妻抛却过往地一切。冒着生命危险进宫只求见他一面却被视为无物。如今远离京城。他却意外现身。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风景文解开披风递给身后地侍。四名身着便装地侍束手而立退至角落低垂着头一声不吭。风景文与亭亭相视片刻。从容地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水。轻声道:“故友重逢。以茶代酒。你。不介意吧!”

亭亭裹着纱布的右手抚上狂跳的心房,双肩微微颤抖已是面无血色。风景文见他久未应声,抬头看向他受了伤的手,皱眉道:“伤得重不重?流了好多血么?”

金宝察觉到身旁地华天香已是怒火冲天,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揪着风景文的衣领将他扔回浮云国。

亭亭迷茫地望着他摇了摇头,风景文远道而来所为何事?是不是担心他纠缠不休引起王妃怀?风景文感觉到亭亭地恐慌,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向他,凝望着依然美艳的娇颜,心里百感交集。

亭亭惊慌失措连连后退,求救似的看向窗外,仿佛觉得会有人来救他。其实他的直觉很准,若不是金宝竭尽全力拉着几近抓狂的华天香,这会儿早就乱作一团了。

“淡定,淡定……”金宝凑在华天香耳边悄声安抚道,“风景文不会伤害亭亭的,要是真有恶意,他也不会亲自现身了,咱们千万别给世子添麻烦……”

金宝端出棠涵之总算镇住了华天香,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阴冷地注视着风景文地一举一动。风景文逐渐逼近亭亭,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无奈,几分伤感,几分自责。

“不要过来……”亭亭地后背抵着墙壁,他已没有任何退路,近乎哀求地摇道,“不要靠近我,不要……”

由心而的寒意使得亭亭无法冷静,他伤感地闭上双眼,酸涩地泪水浸湿浓密的美睫,沿着光滑似水地脸庞滑落至唇边。风景文深邃的双眸饱含心痛与不舍,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温润的手指爱怜地拭去那滴晶莹的泪珠。

亭猛然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风景文,曾经的美涌上心来,自从风景文不告而别,他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这一天。风景文轻抚着他冰冷的脸颊,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亭亭不敢相信风景文心里依然有他,痴痴地望着那双温柔的眼睛,依稀感受到他似海的深情如火的爱意。然而,那封绝情信提醒着他不能再次沉沦,丞相府与王宫的漠然相对已成为他心里的痛。风景文是他最甜美的梦也是最蚀骨的伤,他只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他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

“住手……”亭亭“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故作坚强地挺直了身子,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小王爷远道而来只为羞辱一个卑微的贱民?”

“亭……”风景文情不自禁轻唤了声,却又觉得不妥顿了一顿,看到亭亭执拗地别过头不看他,继续说道,“恨我么?怨我不告而别……”

亭亭身子一颤,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在他面前示弱,冷笑道:“没有爱何来恨,你只不过是挥金如土的恩客,不管是谁只要付得起银子就能得到我的身子,哪有闲情爱来爱去!不过,奴家已经赎了身,再也不接客了!”

“亭亭……”风景文忍无可忍地低吼了声,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痛声道,“我不许你作践自己,你若恨我尽管打我骂我,何必折磨彼此!”

“小王爷多虑了,奴家只是实话实说!”亭亭狠心不去看他,心里痛苦万分,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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