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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祸水(25)

荷花躲在假山石后提着花篮,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在太阳底下暴晒的秦九小姐,她像入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数着裙边五颜六色的花瓣,嘴里念念有声:“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金宝在花园里摘了好多月季,诚心祈祷上天给个明示,怀着神圣的心情扯下花瓣,无奈神的指示总是停留在“他不喜欢我”,金宝对此很不服气,解签的老道明明说她和秋瑜有缘,为何他又不喜欢了呢!

“荷花!”金宝郁闷地擦了把脸上的汗,伸手向她讨要花篮,“把那些花都给我拿来,今儿个我偏就不信邪了!”

荷花心疼地望着满篮娇艳的花朵,实在看不下去催花辣手的暴戾,忍不住开口劝慰;“九小姐,这种问法不灵验的,还是去庙里烧香求支签吧!”

金宝歪着脑袋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这个法子怎么就不灵验了?”

荷花小脸一红,清秀的双眼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声如蚊呐:“其实,这种方法早就过时了,如今的姑娘心里若有中意的人,送个自己绣的荷包试探下就知道了。对方要是也有意思,必会有所表示,你来我往三番五次自然就好上了呗……”

荷花没好意思道出秋瑜的名字,虽然她也知道秦九小姐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位才子。只是打了个比方提醒满头雾水的痴情女子,也给主子留了面子。

闻言,金宝腾地跳了起来,双眼放光紧盯着荷花,发自内心地感叹:“高手啊高手,你这主意可比求签有用的多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猜不透秋瑜的想法,干嘛跟月季花过不去呢!想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去问不就得了!一念至此,金宝顿觉心情舒畅,吹在脸上热乎乎的风也清爽了许多,连忙捡起散落一地的花瓣塞进花篮,嘱咐荷花留给秦老夫人泡澡用,顾不得掸去裙上的灰尘,奔出秦府循着模糊的印象去往秋家别院。

文学交流盛会还未落幕,秋瑜一定还在别院陪伴远道而来的文人。想起秋瑜重视的那两位贵客,金宝就一个头两个大,风度翩翩的棠涵之怎会与那帮贪官勾结?愤世嫉俗的华天香眼高于顶,偏对温和斯文的棠涵之言听计从,就连颜倾城和月娘也能憋得他内伤,仔细想想真是太奇怪了。

眼下金宝藏身“寻芳园”做卧底地计划彻底泡汤。想要找出月娘和红花等地人是谁。只能从相关人物入手。颜倾城来无影去无踪。不知在哪个旮旯跟哪个小三厮混。这人显然很不靠谱。浮云国地特使豪大人未曾打过照面。那苏员外老奸巨猾不好对付。他们也不是金宝招惹得起地。至于见风使舵地贪官知府。他与秦家关系匪浅。打探起来应该便利地多。栖身在秋府地棠涵之和华天香与秋瑜相熟。再见一面并非难事。只是。那晚在“寻芳园”与华天香还曾打过一架。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认出她来。

金宝想着想着。人已来到秋家别院门口。恰好遇见抱着宣纸匆忙赶来地书童。这个瘦小地书童曾与金宝见过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她点了点头:“秦。秦九小姐。您是来找少爷地吗?”

这小家伙真是讨喜。金宝正寻思着如何开口。他就已经替她说了。正要追问只听那书童接着说道:“刚才小地去七星斋买宣纸了。少爷他还没回来吗?要不您先回去。等小地见到少爷叫他去秦府找您!”

金宝愣了一下。这不明摆着赶她走么。随即耐着性子温婉笑道:“你家少爷去哪儿了呀?我自己去找他。你还得给那些公子送宣纸。就不劳烦了!”

“是啊……”书童只觉分身乏术。伸长脖子心急火燎地向院子里张望着。结结巴巴地说。“少。少爷出门去了哪儿。小。小地也不知道。应该得等好久才能回来……”

“是吗?”金宝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盯着书童闪烁不定地双眼沉声道。“既然公子们等着用宣纸。想必府上正热闹着呢。你家少爷一定走不远。我就进去等一会儿吧!”

金宝撩起裙摆,抬脚就要跨过门槛,面色苍白的书童连忙挡住她的去路,不知所措地咬着嘴唇:“不,不要……秦九小姐,公子们不喜欢被人打扰,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金宝垂首一笑,跟这书童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好吧,那我就回去了!见到你家少爷记得跟他说声我来过了!”

“是,是……”书童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松了口气,说话也不结巴了,“秦九小姐慢走,小的一定代为转告。”

金宝头也不回地悠然而去,惊魂未定的书童拍了拍胸脯,直到金宝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才刺溜一声钻进院子关上远门,仍觉不放心地上了木栓推了几下,生怕谁会突然闯进来似的。

金宝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她的未婚夫秋瑜准是金屋藏娇另有所爱。就连一个书童也想方设法地骗她,可见她的处境多么可悲。金宝头一回感受到怨妇心中的委屈与不甘,难怪她们不惜砸下重金逼退小三,就算男人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最起码也要让那些狐媚子知道原配正室绝不是个摆设。

虽然金宝还没嫁给秋瑜,但她此时的心情堪比弃妇,对秋瑜的好感也渐渐消散。她并不是非他不嫁,也不会死皮赖脸纠缠不放,不满意这门亲事大可解除婚约,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吗!她才不会被人欺负到这步田地,依然可怜巴巴地等他回心转意,如果被她抓到证据,提出退婚的就是秦家,就让整个梅秀县的百姓等着见识彩玉国第一才子的真面目吧!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相守无望空追忆

秋府院墙外有棵茂密的大树,上回秦布送金宝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粗壮的树枝浓密的树叶最适宜侦查,躲在上面既不会被发现又能看个一清二楚,实乃绝佳的窥探之所。

金宝绕过卖小吃的巷子,再次绕回秋府,紧闭的正门妄图掩饰院内的丑闻,却激发了某位弃妇的斗志。金宝冷笑了声,她推测的果然不错,漏洞百出的书童等不及向主子通风报信了,而那狐媚子也不敢久留,说不定正往后门赶呢!金宝越想越来气,顿觉马力全开浑身充满使不完的劲儿,之前为客人捉奸已是全力以赴,现在为自己出口恶气更是豁出命去。

大树距离后门仅有数步之遥,低垂的枝叶拂过院墙探了进去,好奇地张望着院子里的动静,毫未察觉有人在它身后摩拳擦掌蓄势待发。金宝撩起裙摆掖在腰间,卷起飘逸的长袖露出莲藕似的双臂,左顾右盼确认没人经过之时,后退几步杏眼圆睁摆出标准的百米冲刺架势,咬紧牙关大喝一声脚下生风狂奔而去。金宝轻盈的身子像是长出翅膀一样,本就娴熟的攀岩技巧在这一刻得到质的提升,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化身为热气球的金宝终于徒手攀上了树,顺利地跨上树枝在绿叶的掩护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院内的情形。

百花丛生的院落芬芳四溢,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勤劳的蜜蜂来回忙碌。从金宝这个角度看去,别说是人,连个狗影子也没有,秋瑜和那狐媚子竟然还在房里温存,毫不在乎被人拒之门外的未婚妻。金宝揉着快要喘不过气的胸口,扯着头顶的枝叶恨得牙痒痒,人善被人欺马山被人骑,真以为她这么好欺负吗!

金宝正寻思着跃过院墙当众捉奸,立刻退了这门亲事,从此与那姓秋的再无瓜葛,却见花丛里凭空出现一抹娇柔的身影,紧随其后的玉面公子看着极为眼熟,金宝探出脑袋仔细辨认,正是薄情寡义的秋瑜。他拉着女子的衣袖不愿松手,饱含深情的双眼充满不舍与依恋,痴痴地凝望着女子的容颜,急切地唤道:“心儿,心儿,你听我说……”

新儿?还旧儿哩!金宝愤愤不平地呸了声,原来木头疙瘩秋瑜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看他对那女子的痴迷程度,可见两人早已相好多日。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拒绝秦老夫人的安排,让她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是同意这门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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