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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祸水(29)

“谁这么说了!”周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根本不敢接那盒子,指着金宝一顿臭骂,“好个挑拨是非的贱婢,我拦着你们给夫人送东西了吗?腿长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走进来,难道还要我请人把你们抬进来么!”

“那倒不用。奴婢身份卑贱。坐不来八人大轿!”金宝拉着陷入石化状态地荷花。大咧咧地跨过门槛。在她耳边悄声嘀咕。“快点带路。别让那家伙看出破绽。”

“是。是……”荷花忙从怀里取出小玉儿画地路线图。绕过假山径直奔向池塘边地幽静小院。“这里应该就是知府夫人地住处了。她地丫鬟叫小青。东西给她就行。”

金宝把盒子塞给荷花。随手递给她几件首饰:“拿去跟小青套近乎。问她这几天县衙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尤其是两位长相俊美地公子。记住。务必拖延半个时辰。我们在这儿碰头一起回去。”

“九小姐?”荷花惴惴不安地握着首饰。急切地追问。“您要去哪儿?打听两位公子地下落又是为何?”

金宝对她做了个噤声地手势。诡秘一笑:“少说多做才是正道。你也不想小玉儿日后惹出麻烦吧!”

荷花心下一慌。匆忙低下了头:“是。奴婢明白!”

金宝猫腰寻找书房之类的地方,通常这种时候反派角色都该上场了,县衙历来是庄严肃穆之地,却也为心怀叵测之辈提供了良好的掩护。任谁也想不到堂堂知府大人居然勾结外敌密谋走私,只当他在忧国忧民筹备物资接济难民呢!

翻遍几进院子也没发现鱼盘大脸的踪迹,金宝寻思着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再没有任何发现的话,只能无功而返。心里正着急上火,忽见两名丫鬟手捧茶盘鲜果相继步入南院,金宝来不及多想紧随其后,躲在墙角等到她们从房里出来,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透过窗户缝隙隐约可见貌似知府和苏员外的两个人品着香茶阴险地笑。

“那位华公子明显就是棠涵之的打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足为惧!”苏员外放下茶杯,微眯双眼胸有成竹的说,“倒是棠涵之来历不简单,一时看不清楚他是敌是友!”

“苏员外慧眼识人,着实叫本官佩服啊!”知府很狗腿的猛拍马屁,“华天香那个混账眼高于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改日定要让他尝点苦头,不过,我总觉得棠涵之这人捉摸不透,顺风海运是彩玉国首屈一指的运输大户,日进斗金声名远播,怎会对咱们的生意感兴趣呢!”

苏员外满脸不屑地轻哼出声:“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恰好说明他有眼光,浮云国资源丰富手艺精湛,只因路途遥远运输不便才不被彩玉国的百姓熟识,仅靠梅秀县这种小地方都能收益颇丰,更何况京城以及周边地区。只要打通水路运输,彩玉国的那些卑劣玩意儿就再也没有市场了,百姓讲求的是物美价廉,至于产自何方谁会计较!”

“说的是啊,彩玉国怎能跟浮云国比呢!”知府谄媚地恭维,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金宝看着都替他丢人。

苏员外骄傲地点了点头:“棠涵之是名商人,他比普通百姓的触觉更为灵敏,既然是能赚钱的大买卖,他怎么会不感兴趣呢!”

知府连连称是,生怕一时怠慢得罪了贵人:“话虽如此,不过我总是担心,顺风海运与王公贵族交情匪浅,棠姓虽在京城随处可见,但当今圣上也是姓棠啊!”

“哈哈哈……”苏员外笑得好不开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毫不客气地指着知府的榆木脑袋,“亏你想的出来,王宫里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会来这种地方与你我较量?不要忘了当年浮云国的兵力只是逼近京城,他们就已经吓破了胆,乖乖奉上几座城池保住尊贵的性命,要不昔日的兴盛大国怎会沦为浮云国的附属呢!”

此时,知府只有拼命点头的份,连个屁也不敢放,彩玉国那段屈辱的历史不容更改,日后极有可能被浮云国完全占领,眼下他还是巴着这棵大树最为要紧。

金宝被那窝囊的知府气得头晕眼花,忍不住脱口而出:“混账王八蛋,卑鄙,龌鹾!”

“谁在外面?”苏员外腾地跳了起来,身手麻利地捅破窗子,金宝趴在地上,暗呼好险,再晚一秒鼻子就要被他的拳头砸扁。不待他们破门而出,金宝迅速撤离案发现场,无奈苏员外的轻功相当了得,耳边总是充斥着他的怒吼。眼看就要被他抓个正着,金宝只觉脚下一滑,猝不及防地跌入无底深渊。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愁多夜长人自危

金宝不知踩到了什么机关,看似平整的石板忽地一沉,仿佛巨兽的血盆大口将她瞬间吞没。惊恐的叫声被翻转过来的石板遮掩,一丝缝隙也未曾留下,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她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不甚平滑的倾斜坡面磨破了金宝的衣裙,她就像是坐旋转滑梯似的,一圈又一圈盘旋下坠,阴冷的风自她耳边呼啸而过,酸腐的湿气钻进鼻腔引人作呕。金宝不禁心慌意乱,这里该不会是废弃不用的古井吧,如果真是这样,她岂不是要被活活淹死。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她无所适从,伸手一抓尽是滑腻的青苔,这也越发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即将降落的地方极有可能是井底,更有可能通往臭水沟下水道。

金宝虽不是颇有建树的巾帼英雄,但她也不想死的这么窝囊,不求流芳百年也不能遗臭万年吧!被污水冲向江海湖泊,沦为鱼饵尸骨无存,只是想想就已让人毛骨悚然,此时此刻,她只能求佛祖保佑,看在她做过不少好事的份上,留下一条性命。

面对不可知的恐惧,很少有人能够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置身于黑暗的深**不停下坠,任谁也不会相信睁开双眼就能回到原地。不一会儿,金宝感觉到滑行的速度明显减慢,应该快要抵达洞底了,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挥舞双臂想要抓住什么,只听噗通一声,她的双脚探进满是泥巴的底部,终于停止了滑行。

金宝倒吸口气,还好不是臭水沟,要不她这个旱鸭子不被淹死也得被呛死。她试探着拔出双脚又放进去,确认不是越陷越深的沼泽之后,仗着胆子站了起来,不过,头顶的阻碍却提醒她,若是不想撞得头破血流,还是半蹲前行比较保险。腐臭的气味越来越强烈,金宝犹豫着不敢挪动脚步,想要爬上坡道原路返回,但她试了几次才知此路不通,只能咬紧牙关握紧双拳,狠下心来蹲下身子,她绝不能呆在这儿等死,有路可走毕竟还有生还的希望。

狭窄的甬道并不好走,金宝捂着鼻子,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勇敢前进,出口一定就在前方。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总是觉得度日如年,每过一秒都能要了自己的命,恨不能立刻摆脱困境重见光明。几十米的路程,金宝感觉足足走了一个世纪,就在她几近绝望之时,右手忽然抓住了木制的栏杆,这个发现使她雀跃不已,抚过一根根碗口粗的栏杆,仿佛重新获得与外界的联系,明显的人为痕迹证明这里既不是废弃的古井也不是臭水沟,最起码曾经有人来过。

金宝猛然想起农村常见的地窖,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某位知府建造的地下货仓,只是现在不用了而已。既然如此,一定还有其他出路。想到这儿,金宝总算松了口气,双手交替扶着栏杆缓缓前行,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出口。然而,老天往往不会事事遂如人意,不知过了多久,除了布满灰尘的木栏杆就是潮湿坚硬的石壁,她依然一无所获。

金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沼中穿行,她的双眼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也摸清了栏杆排列的规律,每隔一段石壁就会出现十五根栏杆,如此反复了不下十次,金宝心里总算有点谱了。这鬼地方根本不是什么货仓,而是囚禁犯人的地牢。一念及此,涌动的微风霎时变得阴冷了许多,耳畔轻微的呼声犹似鬼魂的低吟,脚下的泥沼愈发腥臭不堪像是混合了数不清的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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