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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六岁半(189)

难怪,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会觉得那般眼熟,现在想起来,他的面容和身形的确与耶律达纳有些相似,只是耶律达纳喜欢将自己伪装成翩翩君子,但是这个人却丝毫不遮掩自己满身的邪气和狂放。

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与耶律南宫缠斗了数百个回合却依旧不分胜负,大堂下面的打斗也很激烈,萧戎和其他几名契丹随从几乎像切西瓜一样,不多时就已经杀了不少杀手,但是就在胜负即分之际,客栈的屋顶上突然发出了除了暴雨声以为的怪异,接着,屋顶被掀开,瓦砾飞落,啪啦啦的掉落下来,几百名黑衣人全身浸湿的从空中跃下来。书香门第

“糟糕,有埋伏”大堂上,不知谁大喝了一声,瞬间,敌我势力分化悬殊立显。而那名与耶律南宫打斗的黑衣男子也冷笑一声,道:“南宫太子,今日咱们算是碰上了,原本不想对太子不敬,毕竟大家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但是今日既然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可就别小人不犯上了”,说罢,对着大堂下喝道:“主上有令,一个人头悬赏五十两黄金,南宫太子赏一万两”

瞬间,那些黑衣杀手都赤红了双眼向前攻来,不少人已经跃上了二楼,他们杀气满身潮湿的云倾和耶律南宫团团围住,带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穷凶极恶的眼睛,狠狠的瞪视着他们二人。

那黑衣男子似这时才想起来还有云倾一般,随即加了一句:“呵,差点将这个为姑娘给遗漏了。谁,要是能取下她的人头,赏黄金十万两,拜官封侯,赏赐良田美宅”

大堂下,萧戎等人已经杀红了眼,如今听得黑衣首领这么一说,顿时愤怒起来,其中一人大喝道:“他妈的,有你这么开价的么?咱们的南宫太子只值一万两黄金,他妈的一个中原女人倒值十万两,还可以拜官封侯,齐戎狄这打的是什么算盘,给我杀,他娘的,气的老子一肚子火”

“杀,一个不留”那黑衣男子也怒喝道,顿时间两帮人马再次交战。二楼上,十几名黑衣人包围着耶律南宫和云倾两个人。

云倾面色冷清,琥珀色的眸子冷清冷冽,却不动神色,仿佛这里的打斗与她根本无关一般,只是漠然的看着那名步步紧逼的黑衣人首领,秀眉微微的挑起。

周遭的黑衣人伺机而动,长剑挥来,云倾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只见耶律南宫扯着她的手腕,挥起那把软剑快速的解决了几个黑衣人,但却因为那名武功高强的首领也扑过来而节节败退,几次差点抵挡不住这样凶猛的攻击。

耶律南宫眼见敌众我寡,猛的将云倾纤细的腰身一握,带着她跃下了楼层,而后将她安置了一处安全的角落中,便挥剑袭上那些追击而来的杀手,寒光剑影闪烁,血光乍现,噗噗两声,两名杀手已经被挑断了咽喉,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溢出。

“好剑法”那黑衣首领双目一沉,刺剑飞来,但耶律南宫却凌空翻滚,咻的用软剑将那把剑刃浸毒的长剑缠住,锋利的剑刃将那男子的手腕上的青筋挑出。

“啊……”男子惨叫一声,立刻松手,长剑便飞了出去,耶律南宫飞起接住,将长剑扔到了云倾的面前,道:“给你防身”,说罢,再次与那些黑衣杀手打斗起来。

云倾黜了黜秀眉,低垂眼睫看着自己脚下的那把长剑,在有人冲来之时,缓慢的捡起。而耶律南宫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觉剑眉一拧,又跃到云倾身前用软剑挡住那一击,见血封喉,又砍杀一名杀手。

客栈的大堂内,屋顶被掀翻,夹杂着寒冷冰渣一般的大雨瓢泼而下,渐渐升起了一股薄雾,耶律南宫和几个随从的衣裳都已经潮湿,地板上被雨水和血迹冲刷,血腥的气息浓郁得使人作呕。

躲藏在桌椅下面的掌柜子和店小二已经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給吓得昏死过去,大堂内的所有陈设几乎已经被全部被打烂,破碎,木屑哗哗的乱飞。

此刻,客栈外突然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似乎又有人赶到,此刻,大堂内的缠斗的众人都心神一凛,纷纷朝外看去,只见三五匹战马在大雨中抖擞着,马头两侧都套着银色的铁甲,马背上的人个个高大魁梧,身材与契丹人几乎相当,但是个个面色黝黑,满脸胡渣。

这时,不知谁大叫了一声:“不好,是匈奴人……”,而后,便听到了那倒在地上,捂着手腕挣扎起身的黑衣首领骂道:“还真是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给我撤。”

“撤?”客栈外,那高大的男子一声浑厚粗狂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带着戏谑和不解,随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道:“中原人有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我走运,不仅碰见了齐国的走狗,还有见着了契丹的南宫太子,真是天赐我大汗称霸的良机啊,给我上,将这两贵客请回匈奴去做客”

瞬间,客栈外的一大批匈奴士兵便冲了进来大堂中,踩着无数黑衣人的尸体,高举着弯刀和长矛上前,高大魁梧的身材和带着裘毛帽子的模样十分狰狞诡异。

“该死的,在乌辖镇居然会遇见匈奴人”黑衣首领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一条从眼角鼻梁处横过去,拖延至脖颈处的粗长狰狞刀疤,他猛然瞪向站在雨中,俊容冷清,目光森冷的耶律南宫,粗喘着道:“南宫太子,现在时不与我,不如休战,一同杀匈奴。”

“哈哈哈,南宫太子乃是人中之龙,未来契丹的王储,怎么可能会与齐戎狄这等卑劣无耻小辈的走狗为伍?再说了,契丹与匈奴原本是一体,是后来因为首领不和而各分南北,就算再怎么敌视,也不至于残杀手足啊,南宫太子,我们大汗请太子前往匈奴做客,一起商讨吞并齐国、北楚的大事,若是南宫太子愿意,将来这个天下何愁不是咱们的?”那名骑在马上的匈奴男子大声说道,一双阴沉的眼睛扫视了耶律南宫和那名黑衣杀手的首领。

“契丹是契丹,匈奴是匈奴,别他妈的侮辱我们契丹人的名声,谁跟你们这帮蛮子是一体?”萧戎大喝道,部分不屑那名匈奴首领的话。

“哦?原来萧氏的族长也在啊,这就更好办了,相信若是我能将各位请回去,不禁可以使得耶律一族束手无策,就连萧氏一族也会乖乖的束手就擒”那男子十分狂放的说道,似乎根本不将萧戎放在眼里。

大雨依旧倾盆,哗啦的浇在没一个人的身上,几乎分不清面目,耶律南宫下颚上流淌着雨水,他握着软剑得手骤然一转,薄唇邪气的冷笑,道:“承蒙阁下看得起,不过刚才萧将军已经说了,契丹是契丹,匈奴是匈奴,无论以前怎么样,可是现在一南一北,可是分的清清楚楚。”

那马背上的男子立刻冷下脸,他阴沉的道:“这么说来,南宫太子是不愿意跟匈奴合作了?”

“他妈的,真是废话,若是匈奴真和契丹是一体,你干嘛不帮咱们杀了这帮齐国的走狗?在这里罗嗦什么。要打就打,别那里废话”萧戎气焰十足的吼道,几乎是高扯起嗓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男子也怒了,大手在雨中一挥,顿时那些匈奴兵便冲了进来。

云倾站在角落中,神色淡漠的看着这一幕,天上的雨水在打斗中四溅,沾湿了银貂漂亮的毛发,它跳跃到了一张小凳子上,散漫的舔着,神色也与云倾一样淡静,如同置身事外的闲人。

三方人马各自相残,原本契丹只是布局的人,齐国是掉进陷阱的麋鹿,可是现在局势却又变成了三方对立,如此瞬息万变的场景还真是精彩绝伦。

两名黑衣人许是这时才发现云倾的所在,心头都惦记着那十万两黄金的悬赏,于是又直扑而来。琥珀色的眸子微眯,云倾握住手中的长剑打算解决这两个之后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却不想前侧的耶律南宫突然飞转而来,长剑咻咻两声,就绞断了这两个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