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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六岁半(190)

黑衣人轰然倒地,匈奴的大汉飞扑而来,耶律南宫扯起云倾的手,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长剑飞梭,刚杀了两个,却见那名骑在马背上的首领突然越来,手中拿着一只巨大的神斧重心砍下。

云倾秀眉一拧,而耶律南宫则是猛的一个闪,长剑飞出,却几次都被神斧阻挡下来。这时,那些黑衣杀手已经差不多全部阵亡,其余的人便不再与萧戎等人缠斗,而是全部扑向耶律南宫,弯刀长矛如同密雨一般的袭击而来。

耶律南宫心知不妙,立刻将云倾推到身后,挥剑飞起,刷刷刷的绞断几个人的脑袋,但是后背却防不胜防的被匈奴的首领巨斧劈破长袍。大雨中,他身形震了一下,随即回头应付,可是毕竟不是三头六臂,几次打斗,身上就多出了几处伤口,鲜血顺着雨水流淌。

“主子”萧戎等人已经发现局势不对,而齐国的杀手首领也已经倒地身首异处,可是他想前来救援,却被众多匈奴大汉给团团包围住,其他的契丹人大多都已经牺牲,原本挤满人的大堂内,现在是挤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猩红的血与雨水混杂成河,流淌在了客栈的每一处角落里。

耶律南宫依旧在缠斗,但是已经寡不敌众,并且身上伤势越来越多,就在他又砍杀了几个人匈奴人的脑袋之时,又重了那名首领的一斧,正中大腿,他闷哼一声,在雨中跃身而起,长剑一挥,削去了那人的一只耳朵。

“啊……”那男子惨叫一声,大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鲜血横流,随即,更为凶残的上前,高举巨斧蛮横的砍下,耶律南宫的体力不支,他节节败退向后,一直到云倾的身前时,踢飞起一旁的桌椅向那男子砸去,却被巨斧劈碎,他乘机补上一剑,却只将他胸前的铠甲断裂,铿锵一声响,护心罩飞裂出去,而后,一张羊皮卷子掉落下来。

那男子原本还想上前砍杀耶律南宫,但在看到自己的东西掉了,立刻大惊失色,神色显十分惶恐,立刻扑身上前去捡,但是耶律南宫似也察觉这东西似乎十分重要,于是长剑一挑,落在了自己手中。

“耶律南宫,将东西还来”那男子见耶律南宫拿走了羊皮卷,面色更为凝重,怒吼着冲上前去。云倾和耶律南宫都眯起了双眼,只觉这个东西似乎对匈奴十分重要,于是他一个翻身躲过攻击,随后竟将羊皮卷扔到了云倾手中,道:“快逃……”

云倾接过东西,先是一怔,似没有想到耶律南宫竟然将这东西交给自己,这让云倾想起了初次前往北楚,在山崖下发现那么多楚国士兵尸体之时,一个小将截杀楚恒的圣旨交付到自己手中时的景况,似乎人在危难时刻都喜欢急病乱投医。云倾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羊皮卷,想着不会又是某道密旨吧,于是她便摊开了羊皮地图。

“该死的,你还有时间在那里看,还不快跑……。”就在云倾将羊皮卷打开得时候,耶律南宫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云倾朝他看了一眼,只见他身上又有两处挂了彩,连衣袍的缎带都已经散落,不过那名匈奴首领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满是软剑击破的伤痕。

不理会二人,云倾将羊皮卷打开,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上面似乎画着某种象形图,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工艺流程图一般,她眨了眨眼睛,可惜光线实在太暗,所以就算她有良好的夜视能力也看不清楚。不过,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好东西。

“中原女人,将东西还来”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男子已经将耶律南宫打伤,摔倒在了雨中,而后直向她扑来。云倾双眼一眯,脚步轻快的旋转,娇小的身体顷刻间就已经闪躲过了那男子的三次砍斧。

耶律南宫也从雨中站起身,他邪气阴沉的目光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微微一怔,但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就又与其他匈奴人打斗起来,他奋力退敌,而后冲到云倾身前抵挡,边打边吃力的道:“你的身手还不错,赶紧带着东西离开,那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云倾红唇抿起了一抹笑意,神色却依旧淡漠,但这种笑意却让打斗中的二人都惊住,有瞬间的失神凝视她。随后,都闪过一个相同的疑问: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面对这样的场景还能泰然不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还闪烁着狡黠和淡漠,面色淡泊而凛冽,简直就如同一个妖精一般。

“你要我将这个东西藏哪里?”云倾见缠斗的两个人都看着她,于是挑起一对傲气的秀眉淡淡的问道。

耶律南宫和那男子都一怔,随即一个低吼:“跑的越远越好”,而另外一个则喝道:“把东西拿来。”,随后,已经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二人都后退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瞪视着对方。

但是,云倾接下来得做法却令众人都震惊,甚至冲出了匈奴人的重围,前来救主的萧戎也僵住,只见云倾将羊皮卷递给了身后的一只全身雪白的雪狼,道:“银貂,跑,可别弄丢了,回来重重有赏”

而那只雪狼似乎听懂了人话一般,立刻兴奋的跃起,张嘴叼住羊皮卷,一个转身溜出了客栈,消失在狂风暴雨中。

“该死的,将那玩意追回来”那男子暴躁的吼道,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云倾竟然一个跃身攀爬上了一旁的木柱上,在众人惊骇之余,挥起那把有毒的长剑噗的一声砍断了那名匈奴男子的头,而后轻巧的在门前落下,扣住那匈奴人的骏马,长发飞转回头,雨水冲刷在她娇美的容颜上,红唇邪气的勾起,而后一个翻身,策马奔离。

“该死的,追……”耶律南宫在云倾砍断那名匈奴男子的头颅时,瞬间怒火攻心,这个女人竟然有武功,但是她却站在旁边如同看戏一般,现在还拿走了那份东西,于是他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喝令萧戎,快步奔向大门前,牵起两匹马就向云倾奔离的方向快速追赶而去。

夜幕中,大雨升腾起朦胧的雾气,乌辖镇血腥气息笼罩,一客栈的死尸昭示着刚才那场血腥的杀戮……

在大雨一路狂奔,云倾知道耶律南宫必然会追赶,所以并没有离开这片小镇,而是奔离小镇数里之后,在大运河附近逗留了片刻,掐准了时间调转马头向原路返还,而后天亮之前在小镇的一处最繁华的地界,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入住,并且在半路弃了那匹匈奴的马。

一身风尘仆仆,满身被雨水浸透,云倾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她入了客栈后,便让店小二准备热水和几件朴素的一点的男装送来,随后用哨声召回了同样湿淋淋的银貂,在客房内用铜炉烘烤着衣裳。

银貂口中的叼的羊皮卷,也被浸湿了,云倾原本害怕上面的图腾会被雨水冲刷,但是却没有想到打开之时才发现,那些字其实就是刺青,根本不会掉色。沐浴后,云倾裹着被褥蹲在铜炉前打开羊皮卷,将它擦干之后摊在地上,借着牛角灯的昏暗的光芒,这才看清楚自己拿的是什么——竟然是冶铁炼钢的工艺流程。

在这个年代冶铁炼钢就代表着一个十分敏感的字词:铸造兵器。而一旦牵扯这个,就有了骑兵打仗之类的遐想。

匈奴与契丹,原本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名字叫耶律阿保机,他是蛮族历史上最为传奇和伟大的领导者,这个原本并不强大的民族也就是在他的领导下渐渐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强大种族。后来,因为部落冲突,便被分割为两体,迁移南北两地,遥遥相对。

这就如同二十一世纪的朝鲜和韩国一样,曾经,他们只是南朝鲜和北朝鲜而已,而匈奴就是北契丹的更名。

在契丹很强大时,有四大姓氏,其中的耶律和萧氏在契丹,他们凭借联姻政策才巩固强大的地位和统领整个部族的权利,而现在另外两种姓氏,就已经在了匈奴。

光凭匈奴人的本事,根本不可能画出这样的铸造工艺,因为云倾从第一幅看来,笔法十分细腻精致,甚至有点像专业人员的设计图,而那些字面上的表述则令云倾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