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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六岁半(191)

因为,这套工艺,与她给御君邪的那份图纸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唯一不同是,她主要冶铁,而这是炼铜术,这种技术虽然古老,但是这幅图上却给了最精湛的冶炼方法。书香门第

其实这种方法云倾也曾经在史书上看过,据说,在春秋战国之时,冶炼技术就已经盛行,这,并不是多高的技术,并且韩、赵、魏、楚、燕、齐这六国都在使用,可是,唯独秦国依旧在用青铜器,这种兵器十分笨重,大湿因为长久以来的研究和创新,秦国的青铜器竟然锋利到了可以砍断六国的铁器,这,也是秦始皇统一六国最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而这幅图上的工艺,就与传闻中青铜器精湛工艺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丝毫不差。

可是,这个工艺究竟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又怎么会在匈奴人的手中?因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便将这种工艺封锁了,就连二世都不得知,为的就是预防有人得到而造反,可是悲哀的是,就是因为失去了这套工艺,秦国才会在项羽的大军横扫之时,以败丧之姿,瞬间消失在历史舞台上,而后才有了楚汉争霸。

皇权更替,朝代变换,没有永久的盛世,也没有永无止境的衰败。这,就是历史的规矩,也是定律,而决定这些定律的东西,现在,却握在了云倾的手中。

云倾拿起那份羊皮卷,将里面的所有流程彻底的记在了脑海中,而后,红唇勾起,将东西折起,扔进了铜炉中,而后又从包袱中扯出一块一样大的羊皮,用石墨在上面钩钩画画,做出了一份假的流程,将其折叠整齐,藏在了贴身的衣襟内。

银貂看着云倾忙忙碌碌的钩钩画画,一对眼睛转溜,直勾勾的。云倾笑着点了点它的鼻尖,道:“干得不错,今天打赏你两碗酒。”

银貂的两只耳朵一竖,兴奋的嗷的一声。

卷二 凤临北楚85冤家路窄

五更天,天色渐亮,但窗外的大雨却始终不停,从窗外望去是无尽的灰败和朦胧,天地之间升腾起了阵阵浓郁的白色雾气,在这片位于商贸之路与大运河缝隙中的乌辖镇中弥漫,萦绕。

昨夜,那场杀戮的血型气息也不曾散去,伴随着涓涓流淌的雨中串流成河,散发着令人惊悚的气息。但是,因为这座小镇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所以,就算如此,也没有人前来管辖。

乌辖镇原本只是一片荒地,后来因为开辟了这条贸易之路后,便有无数的中原和北楚人看中了这块地方,开荒建房,数十年的时间,便变成了一座并不繁华的小镇,但是却又是无数商客的必经之路。可是,也因为这个地方前不着中原,后不着北楚,所以,出事之后,就算官兵赶过来也需要花上三无日的时辰。

数百具尸体,密密麻麻的躺在来福客栈那被掀顶倾斜的大堂内,无人问津,但是因为那些四下逃窜的商客四处诉说,以至于一早,整个乌辖镇的人聚集到了那里围观,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壮汉进去寻找活口,最后将昏迷的掌柜和店小二给拖了出来。

大雨依旧瓢泼,铺天盖地的冲刷下来,休息了几个时辰的云倾,换上了朴素的男装,将烘干的长发束起,带着一个用兔毛做成了帽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是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般,一双灵动漂亮的眸甚至还闪烁着俏皮。她出了客栈大门,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一壶酒,让店小二送进房间来。然,就在她转身回房间时,突然见到客栈门外闪过几个全身淋湿,衣裳狼狈的几人,且一名大汉一进客栈就嚷嚷道:“他妈的,追了一整夜居然连个人影都没看着,那女人是狐狸成的精吧,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

“少说两句,你没看主子心情不好吗?更何况,你见过那么美丽的狐狸精吗?狐狸都是一身骚臭,可那位姑娘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另外一名男子有些冷清的说道,显然很是疲惫

而,他们身前,一名身着残破墨色蟒袍的男子则是一语不要发,他身上有多数伤痕,虽然手腕上的一些小伤都已经被包扎起来,可是后背上被巨斧砍下的痕迹却依旧那般明显,甚至令人惊恐,可是他却面色紧绷冷清,抬头手上的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邪气的面容充斥着怒气,深邃平静的眸子令人不敢直视。

“三…三位客官,请问,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店小二迟疑的跑过来,很是惶恐的吞吐问道,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时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身为有些唯唯诺诺。

“要三间上房,来一桌好酒好菜,再准备洗澡水,大爷的,又冷又饿。”萧戎大声粗口,他提起一条长凳,就坐在了四方桌前,面色隐匿着暴戾和不耐烦,在看到店小二发愣的模样,又吼道:“你耳朵聋了,大爷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那店小二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应道:“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准备。”,而萧戎则是不屑的啐了一口,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元宝就砸扔到了掌柜子的算盘上,道:“快点,否则老子拆了你们的店。”

云倾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红唇缓缓的勾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路窄,乌辖镇那么多客栈,居然她们还能碰上。眼底划过一丝精锐的狡黠,云倾转身回了房间。

饭菜来齐,云倾将那壶酒赏给了银貂,银貂很多天都没有沾酒,兴奋的跳上了桌子,抱起那壶酒就咕嘟咕嘟的喝起来,然后又啃了一块羊排骨,才算酒足饭饱,安安稳稳的跳上了床榻上,卷缩在枕边上熟睡了。奔波了一夜,又为云倾看门防守,这个小东西也累坏了。

半个多时辰后,云倾在房间里收拾已经烘干的衣服时,只闻木头楼梯吱呀吱呀的声响。随后又听见了萧戎的声音:“这客栈还真寒碜,居然只剩下一间上房,店小二,你给我好好伺候我家主子,要是有一点不周到,萧爷我扭了你的脑袋。”随后,就听到他与另外一个男子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房间,而连忙应声的店小二则带着耶律南宫住进了云倾房间旁侧的客房内。

看来这帮人的确寻找了她一整夜,已经累坏了。云倾从袖中取出那在草原上,从齐国杀手哪里得到了半块迷迭香,在牛角灯上点燃,随后悄然无声的出了房间,在糊纸上破洞,丢进了房间去。

轻盈矫捷的身形在掐算时间差不多之时,从后面的窗子处跃身而入,前滚翻在地上跃身而起,抽出一条黑色面罩挡住了自己的脸,轻步走到窗前观察了一下沉睡中的男子。他似乎很累,但是熟睡了却还是紧黜着眉宇,身上只罩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寝袍,被褥歪斜的盖在身上,乌黑的长发因为沐浴而潮湿,垂落在羊皮枕头,还徐徐的滴的水泽,氤氲在青木地板上,看起来俊美而妖冶,有种说不出的邪魅气息。

一母同胞,竟然有如此的差异,还真是令人意外,云倾想起七年前第一次遇见耶律达纳时的场景,算起来,这个南宫太子比他那个狡诈的弟弟实在好得太多。目光流转,云倾打量着这间客栈,随后在看到地上潮湿残破的墨色长蟒袍时,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扯起一块布料,拼凑上面的蟒图,只见刺绣细腻,的确是上等工艺,衣料绸缎柔软,也是上等的绸缎,从衣襟上看,他的身份应该不是伪造的。

转身,看到地上还有一只黑色包袱,她走过去打开,最上层的都是一些上等绸缎的衣物,探手在里面触摸,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黜眉,掏出一看,竟是一块金牌,正面雕刻着双龙戏珠,反侧过来,则雕刻着几个篆体大字:耶律南宫,中间镶着一颗猩红色宝石,四周雕着繁杂的祥云图腾,下侧坠着一条明黄穗子,上面用金丝缠绕绑着一颗圆润幽兰的夜明珠。

云倾秀眉微动,随即在包袱内翻动,又取出了一块龙形玉佩,玉佩上的花纹几乎与金牌一模一样,只是中间镂空处,雕刻着精致的龙凤图腾,并且龙与凤是分开的,中间用一条猩红色的丝线捆绑,最后还打成了一个精湛的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