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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134)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墨夫人问道:“什么差事啊?”

“四太子的寿辰快要到了,礼部要操办寿宴的事,我也会很忙。”

在朱雀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是哪个儿子,一定会得到一个毫不迟疑的答案:四太子啊。

是啊。

自从这位四太子无端端冒出来后,陛下亲赐封号,亲赐府邸,甚至每月固定几次与他用膳叙话,这话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陛下也从未想过要隐瞒,甚至连想立此子为太子的意图都未做掩饰。

其他几位太子看得眼热,在陛下圣威之下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四太子未入京前,其他三位太子的寿宴都只是自己府里办一办,如今陛下要为四太子祝寿,这差事自然落在了礼部头上。

朝中的礼部,有墨相的长子任侍郎,嫡孙任主事,虽说头上还有尚书在,但这并没有任何影响。

墨夫人一听陛下将这样的美差交给礼部去办,脸上笑出了话,“陛下宠还是很看重咱们墨府的。”

墨斐然却不这样想。

他是去年的探花,因了爷爷的关系,未分配地方为官,直接呆在了朝中。

陛下给了个礼部主事的差事,小小的一个官,走出去都嫌丢人。

但他仍认真的做着,上头吩咐的,自己想做的,一个不落的做了,而且还完成得很好。但是进去了一年,仍没有任何升迁。

所以,陛下并不信任相府,反而很是忌惮。

见墨斐然没说话,墨夫人开口道:“那个女人最近在做什么?”

她本是个温柔贤淑的人,提起那个女人时,却是咬牙切齿,某一瞬间,她保养得宜的脸竟有些狰狞可怖,仿佛她与她口中的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不过是夺夫之恨,甚至连这个罪名都有些牵强。

墨斐然皱了皱眉,“回来禀报的人说她自府中回去后便一直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她生的那个东西呢?”

墨斐然对于墨夫人这样的言辞不是很喜欢,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如实说道:“去医馆了。”

墨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当年是医女,如今她生的东西竟也要从医,她凭什么?她生的东西又凭什么?”她说到激动处,头上的发钗跟着摇晃起来,涂着大红丹寇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墨斐然的手,抓得他的手掌痛红,她似仍没有解气,“他们当年背着我厮混,若不是我一时心软,那小东西还能顺利长大?他们是欺负我死了吗?前几日竟还将这母子俩叫回府里来,存心想看我笑话?!”

她言辞激烈,说到最后,方才压抑许久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得到了解脱,扬起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单音,震得墨斐然的耳朵发麻。

“阿娘,你别多想,”墨斐然拍拍她的手背,“前几日是因爷爷病了,着人去请她回来治病的。”

“京城是那么多大夫,还有太医,何须她一个医女来治病!”

墨斐然很想告诉母亲,她不单单只是医女,她是后宫近几十年来最信任的医者,即使是太皇太后,也时常召她入宫请平安脉,虽然她早已经出宫多年。

这些他不需要说,阿娘必定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这些话,墨斐然没有说给阿娘听,又陪着坐了一会子,便起身回房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保护姐姐

……

初春过后,天气回暖了不少。

早晨推开窗,头顶树梢上冒出一簇嫩芽,香气自芽口那儿冒出来,整个院子都是香的。

不远处的院子里,栽着棵大榕树,榕树枝叶繁茂,粗壮厚重,树枝掩映下,隐隐见一个少女举剑刺出,脸上面容看不真切,却只觉出剑刺出时那一瞬带起的杀意。

少女穿一身水蓝的便装,手中剑气如虹,眉眼若画,头顶树叶纷纷落下,在她身周下起了绿雨,十分美丽。

陈玉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才终于确定那树下舞剑的,竟是陈锦。

心中惊讶未褪,一股钦佩又浮了起来。

她们真是有个了不得的姐姐。

陈雪也起来了,就着陈玉未遮挡的那半扇窗看出去,不由问道:“树下是谁在舞剑?”

“锦姐姐。”

陈玉说。

陈雪一听,翻地从床上爬起来扑到窗边,挤着陈玉往外看。

挥剑的仍是少女,只是面目太过平和,不动如山的眉宇折射出几丝英气,身上的水蓝衣裳将她的腰线勾得不及一握,长发被尽数盘在脑后,起势转身时,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锋利的宝剑分明没有用力握着,却好似手里一根最听话的棍子,指哪儿打哪儿,例无虚发。

“我从来不知道,锦姐姐竟还会功夫。”陈玉感叹道。

陈雪忙点头,“我也是,我感觉她什么都会。”

“嗯。”

用早膳时,陈锦见两个丫头欲言又止,也没开口问。

还是陈雪忍不住,“锦姐姐,今天早上我们看见你在练剑。”

陈锦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陈雪道:“锦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功夫的?阿爹说咱们陈府的女儿不习武。”

“所以?”陈锦斜睇她一眼。

陈雪狗腿般的笑,“你能不能教我?”

陈锦挑眉,“你想学?”

陈雪点头,“想学,我想保护姐姐。”

闻言,身后伺候的几个丫头倒先笑了起来。

音夏道:“咱们院子里有长随护院,七姑娘莫不是觉得不安全?”

“音夏姐姐快别这样说,”陈雪笑道,“只是姐姐向来胆子不如我的大,平日里出去了,在路上碰到没拴的狗也害怕得要哭,若我会武功了,便能保护她了。”

陈锦看着她,“你阿爹不许你学。”

陈雪把小脸一仰,“那我便偷偷学,阿爹过两日便要回去了,我学了他也不知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

陈雪凑过来,“所以锦姐姐你愿意教我了吗?”

陈锦摇头,“练武比你想象中要苦,你还是不要学了。”

“不嘛不嘛,我要学。”陈雪抱着陈锦的手臂,撒起娇来。

她在这里住的这几日,倒是把撒娇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了。偏偏陈锦又拒绝不了她,只觉得这小姑娘率直可爱,常常被她两姐妹逗笑。

陈锦想了想,说道:“若你真要学,便请个师父来教你吧。”

“为什么?我觉得锦姐姐教就很好。”

“我不行,”陈锦道,“我空有招式,并无内力,教不了你什么。”实际上,陈锦近日感觉丹田处有一股热气冒上来了,想来是她修的那份内功心法起了作用,只是她师父曾吩咐过,师门之法绝不能外传,虽说此生不是彼世,但她仍清楚记得自己与师父的约定。

“哦,”陈锦蔫蔫的,“那好吧。”

待早膳后,陈玉陈雪回屋抱书过来的空当,音夏问,“姑娘真打算让七姑娘练武?”

“不可以吗?”

音夏为难的说:“三老爷不让练。”

陈锦站在廊下,看树上掉下来的落叶,闻言笑了,“他不让练便不练吗?”

“呃。”音夏一时竟无言以对,姑娘你要不要这么任性啊。

“那咱们要去哪里给七姑娘请师父啊?”音夏道,“师父请回来了,还瞒得过府里的其他人吗?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不可估量

榕树下的那方土地上已被树叶盖了厚厚的一层,看上去十分松软,蚂蚁从洞中爬出来觅食,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间忙碌。

年关已过,往后的日子陈知川恐怕也鲜少在府中,而且这事只要有心隐瞒,还是瞒得下来的。陈夫人那边,该是没有多话的,倒也好办。

想了想,陈锦说:“若是有心去做一件事,总能有不惊动任何人的法子。这事便让陈路去办,杨安那边我另有差事给他。”

音夏忙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