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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171)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心里拼命的腹诽,音夏见礼却见得恭敬,“给四太子请安。”

“你家姑娘呢?”元徵笑着问。

这个形容在音夏眼里有点像偷腥的猫,可怜元徵先时建立起来的好印象正在被自己一点一点败光。

“姑娘在里头陪夫人说话。”音夏道:“我去叫她。”

实在是怕这位四太子突然出现,会吓着了夫人。

元徵拦住她,“不用了,本是想来看看她的,她既不得空,我便改日再来。”

他这样一说,音夏又有些不忍,念着这位四太子虽放荡了些,但到底对自家姑娘是真心的,“请四太子稍等。”说罢转身跑了回去。

不一时,音夏出来了,后头陈锦慢悠悠地跟着。

走出屋外,陈锦抬眼望了望墙头上的元徵本人。

元徵本不觉得自己这个蹲墙头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被她一瞧,突然就不自在起来了,在墙头蹭了蹭,终于跳了下来。

来到陈锦面前,脸上又是那副泼天的笑意,“我来看看你。”

陈锦说:“现在看了。”

元徵摸摸鼻子,“那再看看。”

陈锦忍不住要笑,“你从哪里来?”

“宫里。”

陈锦说:“可是出什么事了?”

元徵笑了起来,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

陈锦没有抽手回来,一脸平静的看他的手在自己手心写字,一笔一画,指尖在掌中划过,有些微痒。

旁边的音夏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九月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了?”陈锦看着掌心,问道。

“杀人案,已经交给大理寺了。”

陈锦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元徵问她,“你怎么不问了?”

“没什么要问的,”陈锦说,“我只觉得,这样对你挺好。”

听她又在关心自己,元徵立马笑弯了眼睛,“嗯。”

音夏和九月自发自动地往边上退了几步,假装没听见这么没营养的对话。

算了,智商这种东西不是每时每刻都能保持住的。

“夫人怎么搬出来了?”元徵看了看屋里,轻声问道。

陈锦想了想,说道:“府里现在出了这些事,我想着让她出来养身子会好些。”

“也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

音夏觉得四太子真的很不要脸。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要赶上来求存在感了吗?

再看姑娘,虽仍是一脸淡然,但眼底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莫非真如她上回所说的那样,她当真要嫁给四太子吗?

其实,姑娘嫁给四太子也好,起码一生荣华富贵是有了,但是转念一想,陈府也并不缺银子啊,为什么非要嫁给四太子?

最重要的还是要找一个对姑娘一辈子好的人。

音夏想了一回,恰好听见姑娘说,“多谢费心,一切物什都已经办妥了。”

这话才让音夏心里稍稍好受些。

元徵大概还想说话,但是想了想,又没有说。

陈锦知道他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做,便没有留他,“你还有事便先去办,我得进去了。”

元徵有些失望,但不想逆她的意,点头应下,然后带着九月走了。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人选

陈锦进屋时,陈夫人问她,“你朋友来了?”

方才音夏进来唤她,闪烁其辞的,陈夫人便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陈锦说:“是。”

“什么朋友啊?我可见过?”陈夫人拿出刨根问底的架势,一脸的兴致勃勃。

陈锦很无奈,但也没有隐瞒,“阿娘没见过,就是普通的朋友。”

陈夫人才不信她,笑道:“女儿大了,果真是不中留啊。”

这招激将法陈锦却是半分也不上钩,拿过茶壶给她续上热茶,说道:“墨童今日可来过了?”

陈夫人笑道:“来过了,没想到墨大夫年纪这样小,医术却高明,我照他开的方子吃了几回药,倒觉得身子轻快不少。”

墨童的医术是一方面,宽心又是另一方面。

陈夫人虽搬出府来,但仍十分记挂府里被关禁闭的陈茵。

她总觉得自己这时候出府,对陈茵来是说是极大的不负责任,陈锦告诉她陈茵很好,自己一定会还陈茵清白。陈夫人向来信任她,哪有不宽心的道理。

陈锦在陈夫人处用了饭,这才带着音夏离开。

也没有回府,饶着状元街出去逛了一圈。

音夏还当她要逛一个下午呢,结果路过一家茶楼,陈锦抬腿进去了。

如今陈锦出门仍戴着帷帽,倒也不引人注目。

堂官儿将她们引进去,上了二楼,音夏看见窗前坐着个书生。

音夏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是匡月楼。

那个从前在北君桥边支摊卖字画的穷酸书生。

他仍是以往的打扮,布衣布鞋,头发以木簪束之,规规矩矩地坐在临窗的桌边,唯有临窗而眺的侧脸才让人有了几分惊艳。

陈锦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回过头来,看见陈锦时,脸上浮起薄薄的笑意,遂起身,“姑娘安好。”

陈锦朝他福了一福,“公子好。”

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桌子横亘在两人中间,仿佛这王朝的大好江山。

匡月楼为陈锦斟茶。

陈锦接过,道了声谢。

“我从未见过姑娘这样的人。”匡月楼笑着说。

陈锦抬眼,“哪种人?”

“谦逊,知礼。”

陈锦跟着笑起来,“在这京城里,名流闺秀不计其数,公子抬爱了。”

“便是这句回答,你已胜她们千万倍了。”

陈锦低头喝茶,但笑不语。

一时无话。

两人皆转过头,看外面的街道。

半晌,匡月楼突然道:“姑娘,你看这街道像什么?”

陈锦回道:“三千世界。”

闻言,匡月楼放声大笑,“姑娘好见识!这条街,每日清晨有卖货郎挑着担吆喝,晚些时候,买菜的大婶便会从这里经过,成群结对的,好不热闹。过了晌午,便有那侯门子弟打这儿过,游湖的,逗鸟的,比上下朝的官员还要多。”

陈锦见他脸上肆意的笑,说道:“你还是这样好。”

匡月楼一时没有听清,愣了一下,“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

遥想当年,元修终于爬上了皇帝的宝座,第一件事便是拜匡月楼为相。

御花园中,群臣面前,元修执杯敬他,“月楼是朕知己,更是朕的良师益友。”

匡月楼向跛着左脚,大大方方的受了这杯酒,笑道:“一时为臣,终生为臣。”

这是他最大的保证。

元修听罢,笑得更加欢快,心中更加满意。

如今,匡月楼仍是当年模样,穷酸书生,撑起大半江山。

“姑娘真要嫁那四太子?”

两人临窗眺望许久,匡月楼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问。

陈锦在他眼里看不到多少神色,只觉得他的双眼里有一种难以描墨的情绪,嘴上却道:“公子好眼力。”一模一样的话,正如她当日在北君楼第一次见他时。

匡月楼却没有笑,只轻声道:“姑娘值得更好的男子。”

陈锦勾了勾唇,“这世上,原也没有更好的东西,只有自己想不想要,能不能要。”

匡月楼不说话。

沉默在两人中间徘徊很久,只听他依旧清清淡淡的声音,“姑娘说得极是。”

“如今朝中局势,公子当何解?”

匡月楼说:“大太子移送大理寺,二太子和三太子暗暗看着,却不动作,只怕是在蓄力一搏。”

“如何搏?”

“皇上寿辰将至,自然是要先讨得皇上的欢心。”

“依公子看,谁更得皇上欢心?”

匡月楼看着她,突然一笑,“自然是四太子。”

陈锦点点头,没有接话。

“陈锦想请公子帮忙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