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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202)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一个说:“对呀,这份大礼我们是万万受不得的。”

陈锦无奈极了,只道:“虽说是挂在你们名下,但每月收入仍是按投入比例划分的,我拿我该拿的那一份,你们和墨童亦是如此,这样一来,你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吗?”

陈玉陈雪一想,锦姐姐说的好像也很有些道理。

推拒再三,终是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第二日,陈锦起得早。

先去看叶姨娘,两人说起陈茵。

叶姨娘知道陈茵如今还被关在柴房里面壁思过,虽说饮食衣着都没有短了她,但堂堂一个大小姐被关在那样的一个地方,总归让人笑话。

加之叶姨娘也不相信陈茵真的害了她的孩子。

但每每将这事说给老爷听,老爷总是不肯原谅,叶姨娘也是没有办法。

“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跟姨娘说。”

叶姨娘一听有事,马上慎重起来,“何事?你只管说。”

“我想让姨娘见一个人。”

叶姨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陈锦不像说笑,便道:“何人?”

“姨娘见了便知道了。”陈锦说,“我本想先将此事告诉阿爹,但又想姨娘总归是此事最受伤的一个人,你需要先知道。”

听她如此说,叶姨娘便明白到底是哪件事中的人了。

她近日恢复得不错,也努力地让自己去忘记那个短命的孩子,但这种事一旦开始想,便停不下来。

叶姨娘擦了擦眼泪,“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

陈锦看着她,点了点头。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辩驳

有时候真相往往是这样猝不及防。

凶手……不过是凶手的一个帮凶罢了。

面见怀茗,便是将叶姨娘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再撕开,鲜血淋漓。

但陈锦不后悔。

这便是世道。

要想生,便要不择手段。

她早已明白仁慈,有时候起不了任何作用。

陈锦没有久留,出了府,径直往医馆的方向去了。

让马车远远的停在街角,陈锦掀开帘子往外看,看见新开的铺上挂上皇上亲笔御书的牌匾——妙手回春。

皇上对墨童救了元徵一事,果真十分动容。

有了皇上亲赐的牌匾,看来墨童以后可有的忙了。

陈锦看了一阵,便放下帘子,马车驶离原处,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

陈珂一夜没睡。

想起陈淑,想起陈嘉,再想到陈锦,外头的天儿便已经大亮了。

碧罗进来伺候他起身,见他合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远远的把碧罗吓了一跳,忙奔过来,“大爷!”待见陈珂大睁的眼睛,方才松了一口气,“大爷这是一夜没睡吗?”

陈珂不答话,只翻身坐起,“给我更衣。”

碧罗连忙应了声是。

待出了房门,东远已经候在门口了。

陈珂看了他一眼,径直朝偏厅了,东远沉默地跟在后头。

两人进了厅,东远突然跪下。

陈珂眉头一皱,“东远,你这是做什么?”

“三姑娘的事我查到了一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东远缓缓说道,跟陈珂一样,他为了追查陈淑的行踪也是一夜未睡。

陈珂听罢,不知为何心下一跳,半晌才道:“你说吧。”

东远看着他,一双眼睛熬得通红,突然俯趴下去,朝陈珂磕了个头,“爷,你真要知道?”

陈珂呡唇,厉声道:“有话便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他鲜有这样动怒的时候,东远望着他,一时竟震住了。

见陈珂目光望来,他才晃回神,缓缓说道:“爷料得没错,三姑娘确还在府中。”

陈珂霍地站起身来,“在哪里?”

“埋在四姑娘的院子里。”

“什么?!”

东远道:“当晚三姑娘自东府进了西府,那时两府中间的小门还未上钥,被西府值夜的婆子看见了,那婆子想上前询问,却又被人叫住,一转头,便不见三姑娘的踪影了。

昨夜入夜后我回来时,恰遇四姑娘屋里的丫头,与那丫头闲话了几句,那丫头说四姑娘近日院子里蚁虫众多,挠得人不能安生,正准备明日让人来治一治。我听着可疑,便趁后半夜院子里的人都睡了进去了一趟,发现……发现三姑娘被埋在那棵石榴树下。”

陈珂似支撑不住,后退数步,跌进圈椅里。

东远见他这副形容,也不敢多话,只静静的俯跪着。

“陈淑是陈嘉害的?”他这话是对着虚空问的,像是在问东远,亦像是在问自己。

那条深巷里被关着的怀茗,有了怀茗这个佐证,似乎陈嘉的一切行为都能被相信,她连一个婴孩尚能下手,更何况是曾经处处压她一头的陈淑?

陈珂想笑,喉咙里却泛起一阵腥甜。

这股腥甜随着呼吸,终于喷了出来。

地板上溅起血迹,东远吓得忙跑过来将他扶住,“碧罗!叫大夫!”

陈珂恨不能就这样死了,远远将这府里的一切抛开,那些泯灭人性的人,那些残绝人寰的事,通通都抛开。

他这时候格外想见陈锦。

但到底是忍住了。

良久,陈珂将嘴角的血迹擦了,问道:“二叔可在府中?”

东远道:“这时候二老爷恐怕还未回府。”

“你去西府问一声,二叔何时回来,我有事与他说。”

东远会意过来,“爷你莫非是要……”

陈珂没有接话,只道:“还不快去!”

东远无法,只得领命去了。

一时碧罗请的大夫来了,人还未进屋,便被陈珂赶了出去,任碧罗如何哀求,他都不肯见大夫一面。

陈知川在外面应酬,过了晚膳时间方回,也没回自己院子,先去了叶姨娘那儿。

剪雪出来说姨娘今日身子不爽已经歇下了,陈知川听罢,又背着手走了。

回了自己院子,下人来回说大公子来了,正在书房里。

陈知川去了书房,陈珂果真在。

不过他面如死灰,嘴唇都干裂起了皮,倒像是许久没有饮食过一般。陈知川关切道:“珂儿为何这副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珂一见着他,直直跪下,“求二叔作主!”

陈知川自是吓了一跳,忙将扶起来,摒退众人后,才问道:“有话起来再说。”

陈珂说:“陈淑死了。”

“你说什么?!”

“陈淑死了,”陈珂又重复一遍,“已死了两三日了。”

陈知川惊诧不已:“怎么回事?她如今在哪儿?”

“在陈嘉的院子里。”

闻言,陈知川一惊,“怎么会这样?”

“求二叔作主!”陈珂复又跪下,“陈淑虽早已不是陈家的人,但到底流有陈家的血脉,腹中还有胎儿,如今竟惨死府中而无人知。”

陈知川稍稍缓了缓,安抚道:“你先别急,咱们去陈嘉的院子先把人接出来再说。”

陈珂自然没有异议。

叔侄二人出了书房,带着一众随从往东府陈嘉的院子去了。

到时陈嘉正巧在用晚膳,见陈知川和陈珂来势汹汹的也是吓了一跳,忙迎出来,“二叔,大哥,你们怎的来了?”

陈知川也不多话,直接让人搜院子。

东远带着一队人径直到了那石榴树下,七手八脚的扒开土,死去多日的陈淑果真就被埋在下面。

院里灯火通明。

陈嘉脸色煞白。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喃喃道:“怎么会……”

陈知川看了被挖出来的陈淑一眼,她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凝成了黑色,一双眼紧紧闭着,只腹部的隆起预示着她腹中还有孩子,“陈嘉,你要作何解释?”

陈嘉摇摇头,“侄女不知。”

陈知川似懒得再听她狡辩,吩咐道:“陈嘉谋害嫡姐,罪不可恕,押入府里私牢,容后处置!”

陈府还有私牢。

不光陈嘉,便是连陈珂都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