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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93)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一个女子嫁不出去,比她嫁了人生不出孩子更可怕。

音夏其实跟瑞儿一样闹不明白这位四太子,但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在她们眼里姑娘是最好的姑娘,但是,对方毕竟是皇亲贵胄,即使为人再不济,还有太子这层光环罩着,陈府与之相比,不知差了几千里光景。

但是姑娘也太豁达了些。

她似乎并不担心这些,也不在意,所以只有她们这些做丫头的多操心了。

元徵常年习武,耳力自然不差,音夏和瑞儿站得有些远,但这并不影响他听到她们的谈话。听完了那几句关键的,元徵心情大好,回头得厚赏这两个丫头,心思太剔透了。

两人用罢饭,音夏跟瑞儿撤了桌,重新上了茶。

许是吃饱了,陈锦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腿上盖着音夏方才拿出来的毛毯,捧着茶盏不愿动弹。

元徵见她一副困觉的模样,也不出声。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九月突然来了,也没见他怎么来的,仿佛只几个起落便站在了元徵身后不远处。

元徵头也未回的问:“有事?”

“是。”

元徵站起身来,对陈锦道:“今日我得走了。”

陈锦实在不愿动弹,坐在椅子上没起身,连礼也免了,只道:“公子慢走。”

元徵看着她,微微一笑,“有空我再来。”

陈锦见他放着敞开的大门不走,径直行到高墙边上,轻轻巧巧的跃上墙头跑了。

音夏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元徵翻墙而下,不由惊道:“这位四公子…呃…真有趣。”

“四公子走了?”寻声跑出来的瑞儿惊叫一声,看着满院子的清净,嘴巴一撇,“姑娘怎么不留四公子多坐一会儿啊。”

音夏在她头上敲了记,“再呆下去,那位估计得要留下来吃晚膳了。”

瑞儿:……

出了陈锦的院子,九月跟着元徵往外走,这里靠近寺外,再走数十步便是山围种的树木,此时正值春季,很是繁茂。

元徵一路疾行,回了院子。

刚跨进门,元徵便问:“你说除了慕云阴带来的人,还有另一批人在陈锦院子外?”

九月低下头,“是。”

元徵眸光渐冷,声音亦冷了下来,“谁的人?”

“户部尚书唐誉的夫人。”

元徵道:“墨筠?”

九月心知主子这是动了怒,回答愈发小心,生怕触了他的眉头,“是。”

半晌,元徵发出一声轻笑,脸色在日光下显得有些阴郁,“很好。”

九月想起方才主子在那小院儿里悠闲自在的模样,心知唐夫人和慕云阴都是触到逆鳞了。几乎在他确认那袭击陈二姑娘的女子是慕云阴的人后,跟着他们上山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派遣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

他这位主子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九月心想,这大概也是他这么多年都忍住没离家出走的原因吧。

“既然唐夫人这么急不可耐,咱们便送点小礼给她吧。”

九月听见元徵的笑,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一哆嗦,低头恭敬道:“是。”

倾刻,九月领命下去,厅里独留元徵一人。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坦白

元徵动手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唤道:“青原。”

屋梁上霎时飞下一个人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朝着元徵俯身跪下,“在。”

元徵说:“那院子如今不太安生,你去吧。”

青原道:“是。”

想了想,元徵嘱咐道:“你仔细认一认人,只要不是西府的,其他人若是想找麻烦,都不用太客气。”

青原心里诧异,仍是毫不迟疑的应了。

“好了,去吧。她心细如尘,你悄悄隐在暗处,别被发现了。”

青原应了声是,慢慢退了出去。

办了这件事,元徵心中总算踏实了些,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盏茶,这才出了门,往二太子的居处去。

一早便有人来报元昀昨日下了山,今日又上山了,还是跟陈府的那个长子一起。

既然来了,身为弟弟不去请个安总算不太好的。

元徵这样想着,一边慢悠悠的往那边去,还没到元昀住处,竟与那陈府的长子不期而遇。

元徵去陈府的次数统共不过那么几次,下面的人自是早已将陈珂的一切挖出来给他看过了。人长得确实不错,浓眉大眼,由面相来看是个宽厚老实的,只是怎么就眼瞎的抱了二哥那还不如别人胳膊粗的大腿呢?

嘁。

元徵表示很惋惜。

陈珂没见过元徵,只看见一个俊美公子正朝这边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笑,周身一股气度散发出来,想是哪个世族的公子吧。

陈珂朝对方点点头便准备走人,岂料竟被叫住。

对方面带笑容,连声音也浸着笑,正像那高门大宅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我看公子很是面善。”

陈珂一愣,抱拳道:“在下陈珂,怕是与公子从未见过。”其实,他也觉得眼前这青年莫名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元徵同样抱拳,脸上笑意未减,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元徵。”

面前的青年年方二十一二上下,穿一袭墨蓝色的衣袍,衣摆上配着一块通体脆绿的宝玉,玉身上镶嵌着龙纹,举止言行很是大方得体,是了,这便是四太子元徵啊。

陈珂心思瞬转,忙要跪下行叩拜大礼,膝盖还未顶地,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起来,元徵笑道:“我与公子有缘,不必行此大礼。”

陈珂忙低下头,“草民不敢。”

元徵见了,心道这陈珂果真是忠厚刚直过了头,嘴上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陈珂见他问得很是随意,不知是不是故意有此一问,又想起这里离二太子居处极近,若说不是去那里又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人信服,想了一遭,终于作罢,老实答道:“草民去见二太子殿下。”

元徵哦了一声,“我正巧也去找二哥,咱们一起走吧。”

陈珂赶紧应下了。

元徵只一个人过来,陈珂带了东远。元徵走在前面,陈珂落后一步,东远则只坠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东远见过元昀和元修,再见这元徵,竟觉得后者与前面的两位太子实在太不像了,若非要说哪里不像,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生母不同吧。

元昀的生母如妃娘娘贤良,也不太会来事,是皇上皇宫中难得几个明事理的女人,所以元昀亦随了他母亲,平和亲切,让人很是欢喜。

元修的生母出身卑贱,所以他自小是被乳娘带大的,没有母亲。在宫中自是受尽了欺凌和白眼,故而元修的性子比之元昀过分阴郁,也养成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

而元徵,据传他的生母合妃娘娘是皇上最爱的一个女人,当年被逐出宫去乃宫中辛秘,谁都不能提起;合妃娘娘为人爽直刚毅,却一生都未走出被抛弃的痛苦,她也未真正教养过元徵,只是每每醉酒后拉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

她说,元徵长得极像元桦,她清醒时恨极了这个人,唯有醉了,才能放心大胆的看。

元徵自幼在外祖身边长大,说话、识字、做人均传自于外祖,对于母亲,除了怜悯和不甘心,便只剩下心疼了。

那样的一个女人,为何竟这样执著于一个负心人?

元徵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陈锦午歇起来,音夏来打起床帘子,说大爷来了。

陈锦问来多久了,音夏说:“也是刚到,瑞儿已经端茶过去了。”说着伺候陈锦穿衣梳洗。

四太子走后不久,陈锦便觉得困,于是睡了一觉,没想到竟睡得这样沉,陈锦看外头天色已经擦黑了。

陈珂在廊下坐着,瑞儿本请他去偏屋坐,他见廊下已经有了现成的桌子和两把椅子,便说坐这儿好,正好可以看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