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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83)

刘旷觉得呼吸开始急促了,他有些坐立不安地催促道:“…快点。”

声音都是有些喑哑的。

“趴在床上。”

刘旷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心脏都跳出来了:“啊?”

鬼煞道:“给你背上涂药。”

“哦哦。”刘旷刻意忽视掉自己心里奇怪的感觉,乖乖趴在床上。

鬼煞坐在床边,掀开他的衣服,在能够看见的地方全是青紫。

鬼煞撩着刘旷衣服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他把刘旷的上衣完全脱了下来。

边缘是青紫的,中间是乌黑的。还有数不清的血渍与伤痕。

“…到底发生了什么?”

鬼煞的指尖触碰到伤口,刘旷疼的吸了一口气,道:“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有两个少年,小的那个抓起我就胡叫一通,好像把我认错人了,我被他缠的烦,就推攘了他一下,小的那位摔倒了,那个年纪大点的疯小子把我甩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好像还砸到了旁边的水果摊子,我就赶快躲到了垃圾桶里,两人才走。”

刘旷宽慰似的笑了笑:“不过啊,我躲起来的时候,顺便把他们的荷包给顺走了,算是报了一个小小的仇。”

“我一定把他们逮到你面前。”

刘旷笑到:“那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俩小疯子。”

鬼煞盯着那个残破的背沉默了很长时间,看着刘旷这副模样,他似乎被一根极细的绳索死死地勒住了心脏,生疼生疼的。

他似乎现在看不得刘旷受一点伤,看见这样,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刘旷砍下自己的右手,猩红的血撒地遍地都是。

每每想到如此,他就觉得难受的厉害,呼吸也困难。

刘旷感受到鬼煞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背上涂抹着什么,然后他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疼不疼?”

“不疼了。”刘旷没有说谎,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之前觉得疼的厉害,被这个人,细细涂抹着药膏,冰凉的手指,冰凉的药膏擦在背上,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炙热,一点儿也不疼了。

鬼煞沉默了半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鬼煞擦好药膏,把衣服重新盖在刘旷背上,然后他越过刘旷,直接在刘旷的旁边躺下。

“今晚我睡这里。”

刘旷愣了愣。

许久,才应了一声好。

烛火燃尽,灯火越来越小,然后整个屋子都陷入黑暗。

刘旷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他很想把灯再点开。

突然,一只略有些微凉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黑暗中,耳畔传来男人干净好听的声音:“不要怕。”

刘旷身子一僵。

刚刚想点灯的想法,奇怪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脑海中回荡的全是身旁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好像与他离得更近了一些,胳膊微微的收紧了,下巴似乎若有若无的抵在了他裸露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随着人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愈发令人在意。

刘旷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刘旷这才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子,面朝向鬼煞。

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还能看见鬼煞的轮廓,刘旷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现在的鬼煞异常的安静,长长的睫毛映射在脸上,阴影覆了大半,看起来精致得不像真人。

想起刚刚这人愤怒地要去找那两个疯子算账的模样,刘旷唇角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满身满心都暖乎乎的。

他就看着鬼煞的眉眼,愈看便愈觉得欢喜。

下一秒,他就凑了上去。

吻了那人的唇。

再下一秒,他便恍若被人猛的从头泼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死尸一样的躺回床上。

看着上方黑乎乎的屋梁,大脑一阵轰鸣。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刘旷心中想的是什么,就连刘旷自己,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大脑仿佛罢工了一样。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12岁那年。

在路上走着,忽然不小心把脏东西弄到了一个混混的身上。

一群混混围着他,手中拿着奇奇怪怪的武器。

他大脑也是这样停止了思考。

可能当初唯一想的便是:这些人的衣服都一样,应该是去红音市场批发的吧。

而现在,这个时刻。

他所想到的也只有:我可能要睁着眼睡一晚上了,哦,不对,睁着眼是不能睡一晚上的。

又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才又想到:玉石的嘴唇很软啊,就是有些凉,可能是他天生体凉的缘故。

等天都快亮了的时候,刘旷终于想到了他该想的事情:哦,原来我真的一直都喜欢玉石啊。

然后他猛的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然后拿起纸笔写道:“我去衙门了。”

然后穿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然而现在天色还没亮。

他又怎么可能会去衙门。

也只是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从天色朦朦亮走到旭日东升,从人迹罕见走到熙熙攘攘。

累了,他便买了两个包子。

吃着包子,又想着鬼煞醒了是不是该饿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又买了五个包子。

可是他也没回家。

他拿着包子跑到衙门请了个假,跑到城东的破庙里,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吃完包子,他便又让垃圾桶换香烟。

一根又接着一根。

直到吸地整个口腔都是又苦又辣,甚至都已经有些麻醉了,然后垃圾桶说:“没积分了!”

刘旷缓缓重复道:“…没了?”

垃圾桶自然是骗他的,有些气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刘旷把手中燃尽的最后一根烟,死死地摁在地上,苦笑了一声道:“垃圾桶啊,我他妈的喜欢玉石啊。”

空气中香烟的味道经久不散,他猛的咳嗽了起来,几乎把眼泪都咳出来了:“靠——老子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基佬!”

刘旷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了,却还是咧着嘴,又哭又笑地道:“玉石知道了,会恶心死我吧。”

垃圾桶看着他,几乎是悲悯地叹了一口气。

垃圾桶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他可能不会恶心你,可能也不会太排斥你,他只是不会像你喜欢他一样地喜欢你。

可是刘旷啊,不管你活多少回,还是会不可救药地喜欢上那个男人。

谁也救不了你。

【马蹄街】

人声鼎沸的街上,有一个地方聚集了一堆的人。

走近一看,原来是卖糖葫芦的那个老头子那里起了小骚乱。

只见那个老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僵硬着不肯退让一步。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锦衣少年。

一个小一些,约莫十岁左右的模样。一个大一些估计也才十八九岁。

两个少年都长得十分俊俏,大的那个一身黑色衣袍,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竖了一根黑色发带和黑色抹额,面容稍显冷峻,他身旁小的那个相比起来显得更加漂亮了,一身宝蓝色锦缎衣袍,金玉束冠,唇红齿白的模样,像个瓷娃娃一样的。

然而瓷娃娃是定然是不会有他这般嚣张跋扈的姿态。

小少年仰着漂亮的头,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弱:“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死板?!我们还会欠你钱不成?!”

老头哼了一声,口气硬邦邦的:“一文钱都没有,你还吃什么糖葫芦?!”

小少年双手抱胸,冷冷道:“一文钱不都赊,这么抠!活该你子女不孝敬你!”

老头子瞬间被气地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小少年表情更加得意:“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衣服这么破,你子女不给你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