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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84)

听了这句话,老头子立刻就急红了眼,怒喝一声:“看老子不打死你个胡说话的兔崽子!!”

说着,就抡起了身旁的糖葫芦木扎!

“——阿木救我!”小少年吓地叫了起来。

旁边叫阿木的黑衣少年一把抱起小少年躲闪了过去,与此同时,老头子的糖葫芦木扎猛地砸到了墙上,糖葫芦纷纷炸裂开来!

一瞬间,几十只糖葫芦全部碎了掉在地上!

看着地上尽是糖葫芦碎渣,小少年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随即撇撇嘴道:“好脏哦,阿木,我们走!”

“好。”那个名唤阿木的黑衣少年点头应到。

他话音刚落,两人都齐齐消失在人群之中。

只留下那个刚刚还怒气冲天的老头子呆呆的望着碎了一地的糖葫芦,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空巷】

“阿木,怎么办?我好饿……想吃饭,想吃糖葫芦……”宝蓝色衣服的小少年,一只手捂着肚子,整个脸都皱了。

黑衣少年也是满面愁容,还有些愧疚:“小姐请放心,马上我就找到门主他们。”

没错,这两人便是易容成少年的鬼门白湖水小姐和鬼徒阿木。

从白轻飏那里回来之后,得知门主已然去了淮南,白湖水大小姐便兴致勃勃地提议也去淮南玩,对她百依百顺的阿木自然是同意的。

在资金充足的状况下,两人一路过来倒也一帆风顺,只是昨天遇到了一名男子,甚像三年前莫名失踪的刘旷,阿木和刘旷产生了一些冲突,奇怪的是,昨天阿木放在身侧的荷包,竟也不翼而飞。

幸好袖子里还有些碎银,让他们昨晚又住了客栈,今日可算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阿木,今天那个老头子真过分,一文钱都不赊,又不是不还给他!”湖水想了想,还是感觉很气愤。

阿木蹲下来细心的给湖水整理衣冠,缓缓道:“可是小姐不该说他子女。”

白湖水抬起头,忽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阿木,有些委屈道:“可是那个老头他真的很过分啊!他后来还拿着糖葫芦木扎打我…昨天小花妖把我推倒了,你就打他了,今天…”

阿木道:“可是那个老爷爷就算是被你气急了,手中的糖葫芦木扎也高度略高,没想往你身上砸。”

湖水咬了咬嘴唇,声音可怜兮兮的:“阿木,你不向着我……”

阿木把湖水有些凌乱的发髻拆开,细细的重新束上,他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声音却温和了许多:“阿木永远向着小姐,可这并不代表小姐永远是对的。”

他继续道:“卖糖葫芦的爷爷身旁放了一个隔壁馄饨家的碗,说明那是他的午饭。一碗馄饨等于卖二十根糖葫芦,他家要是有人的话,也不至会一个人在外面吃昂贵的午饭,他可能家里只有他自己。而且那位爷爷脖子上挂了一个年代看起来很老的,金红色的绳子,那个应该是10年前打仗战士的勋章挂绳。虽然不确定那位爷爷的子女哪里去了,但我想他一定至少有一个牺牲在战场上的儿子。”

“他的儿子是一个烈士,所以,小姐那么说他是不对的。”

白湖水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阿木,你好厉害啊。”

阿木一愣,站起身子,眉宇间略有些笑意,但并不明显:“小姐跑题了。”

白湖水垂下头,声音恹恹的:“…好吧,我做的不对。”

忽然,她发出一声惊叹:“咦?”

她弯着身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糖葫芦:“阿木你看!”

原来是刚刚那个老头子的糖葫芦碎了之后,恰巧落了一个在她衣袖里。

湖水拿起来咬了一口:“哇!”

她整张脸都幸福地舒展开来,点着脚尖,举着剩下的那半个道:“阿木你尝尝,好甜。”

阿木犹豫了一下,弯下腰把那半个吃了下去。

“甜不甜!甜不甜!”

“甜。”

“好好吃……”湖水仰起头,眨了眨眼睛,一脸恳切:“阿木,我们去找老爷爷道歉吧。”

【马蹄街】

鬼煞一身不起眼的黑衣,戴着斗笠,倚墙站在街上。

纵然如此,他颀长的身影和不可忽视的,凌厉的气质依旧惹起路人频频回头看。

他接到鬼徒相报,昨天打了刘旷的那两个少年刚刚出现在这条街上。

据说,一黑一蓝。

他眼睛幽深难测,指尖缓缓细数着袖中的银针,要是让他看见…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糖葫芦摊子周围出现的两个人身上。

鬼煞直起身子,他眉毛一挑:

这两个人,怎么那般熟悉?!

蓝衣小少年仿佛也看到了他,脸上尽是喜悦,他兴奋地喊了声:“爹爹——”

随即伸出手臂扑了上来!

鬼煞移开,湖水扑了个空,要不是赶来的阿木扶住了她,她一准会扑倒在地上!

“爹爹…我们的钱袋被人偷了。”湖水委屈道。

鬼煞冷着脸。

“门主。”阿木恭敬道。

鬼煞看着阿木,问:“你昨天是不是打刘旷了?”

阿木一愣,道:“……那个人昨天推了小姐。”

鬼煞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所以,真的是你们打了他?!”

“跟我走。”

阿木默默跟上了鬼煞。

白湖水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爹爹好像很生气,顿时也乖乖地不敢说话了。

【刘旷家】

刘旷站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

其实他眼圈还有一些泛红,脑子也哭地不太清醒,但是他默默道:“喂,刘旷,清醒一点。”

对,玉石是他的朋友,只是朋友,只能是朋友。

那种不能踩过雷池半步的朋友。

“玉石,我回来了!”

刘旷推开门,喊了一声:“今天买了黄福记家的烧鸡——”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昨天和他发生了冲突的两个少年正端端正正地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刘旷觉得腿有点软:莫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偷了他们的荷包?

鬼煞从屋里出来,目光向那两个人冷冷一扫。

小的那个磨磨唧唧地走过来,垂着头道:“…对不起…我不该认错人还缠着你。”

大的那个也跟着走过来,微微垂着头,缓缓道:“昨天失手打伤了公子是我的错,任凭公子处置。”

看这两个人与昨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刘旷一脸惊愕,看了看鬼煞,只见鬼煞微微勾起唇角,朝自己笑了笑。

邀功似的。

刘旷不禁也笑了,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小少年和沉默不语的黑衣少年,他点点头,咳了两声,双手负在身后,踱了两步,慢慢开口道:“唔…看你们道歉还算诚恳的份上,我就不多追究了…”

看小少年立刻做出来的如释重负的表情,刘旷挑了挑眉,话锋一转:“——当然,这件事情也不会就这样完了!”

小少年的小脸瞬间跨了下来。

刘旷嘿嘿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小的这个逮住人就乱叫一通,就五天不许你说话,大的这个不看清楚是非,就随随便便出手打人,就罚你五天不能用武!这五天你们就在我家当杂役小厮吧!”

两个少年面如死灰,生无可恋。

刘旷转头问鬼煞:“玉石,你觉得怎么样!”

鬼煞道:“我也觉得甚好。”

小少年面容凄切。

“不过,你俩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正欲开口,又想到自己不能说话,耷拉着脸。

大的那个似乎也无意搭话。

鬼煞道:“小的叫白湖水,大的叫鬼木,你叫他们湖水阿木就好。你让他们把烧鸡切了,我去趟后院。”

说完就转身离去。

阿木也从刘旷手中拿了烧鸡,和湖水一起进了厨房。

只留下刘旷一个人若有所思。

鬼木?

据他所知,冠以鬼姓的只有鬼门。

而鬼煞正是鬼门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