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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好颜色(55)

瑶光扶额:“你这是准备将我耳朵唤起茧子来吗?”

小石榴摇头,眼里不知何时含了两汪泪水:“奴婢是替主子高兴,雨过天晴,您终于熬出头了。”

皇后之尊,与君同体,百年后共享宗庙香火……说不定还能同寝同穴,怎能不让人开心?

“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想让相公看到您的本事。如今您终于达成心愿,好好地扇了那些人的耳光……”小石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您心里的苦楚,只有奴婢看在眼里。”

“什么时候这般会煽情了,我都被你弄得想哭了。”瑶光伸手替她拭泪,自己的眼泪却任由它滑落嘴角。

“现在好了,您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小石榴含着热泪又哭又笑,“奴婢欢喜得都不知道怎么庆祝才好了。”

是啊,从太子良娣到今日的皇后,她这一路走来可谓是费尽心机。好在,此番心机没有白费,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莫哭,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奴婢还要看着娘娘做太后,太皇太后……”

“又开始胡说。”

主仆俩相视一笑,彼此都是泪眼婆娑。

第39章 病倒

本以为皇上封了皇后今晚便会来建章宫,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儿。

“陛下莫不是还担心娘娘不原谅他?”小石榴暗地里揣测,“陛下也太怕娘娘了吧……”

“小石榴。”瑶光在里面唤她,她赶紧回神,端着铜盆进屋。

大床上,瑶光的额头缠了一圈抹额,据说这是担心产妇月子里怕受凉,即使是宫里的娘娘也得遵从这一民间习俗。她抱着小皇子笑得十分开心,虽不能亲自喂养他,但看他吃得肚子饱饱的,她也是十足欣慰的。

“陛下还没有来吗?”瑶光借着空隙抬头问她。

小石榴摇头:“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如娘娘先歇息?”

瑶光一想,如今她还在坐褥,他就算来了也不能伺候他,便休了让人去请的心思。

“也罢,明日再谢恩不迟。”瑶光伸手将怀里的婴儿交给乳母。

“正是。娘娘刚生不久,禁不得累,早些歇息也好养足精神谢恩。”小石榴上前,为瑶光擦洗身子。

然,宣室这边却颇有些兵荒马乱。皇上批阅奏折中突然昏倒,久久不醒,宣了太医,太医来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伺候在侧的人也不敢将皇上病倒的消息散播出去,只能一边求着太医诊治一边下令封了宫人们的嘴。

“怪事,怪事。”召了今晚在太医院值守的所有太医,却无人诊治出陛下昏倒的原因。

“大人们,可有数了?”小高公公着急地立在一侧,催促他们。

“高公公,此病诡异,又来势汹汹,怕不是寻常病症,还望公公去建章宫禀报皇后娘娘,请娘娘定夺。”院判大人站了出来,忧心忡忡的说道。皇上病倒,若只是寻常的头痛伤风便罢了,可此时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高公公心里何尝不想找个人拿主意呢,但如今皇上病倒,头一个通知谁就成了关键。

“高公公?”

罢了,陛下若是醒来一定最想见着皇后。

“来人,去建章宫请皇后娘娘,就说陛下有要事与她相商。”高公公拿定了主意。

“可皇后娘娘还在坐月子……”

是啊,皇后还在坐月子,轻易不能见风。如此,小高公公又开始迟疑了。

“不如禀报郑妃娘娘,近来郑妃娘娘伺候陛下很是得心应手啊,况且陛下也很喜欢郑妃娘娘。”小高公公身旁的小内侍提议道。

这一个关口,看似是后宫之争,实则又跟朝政脱不了干系。郑派与秦派,投靠谁?

“高公公,宣王爷求见陛下!”外间,有内侍跑进来道。

“这个时辰宫门早已下钥,宣王爷是如何进来的?”高公公深感意外。

“您忘了,皇上之前许了宣王爷一块腰牌,何时进宫都可以啊。”

“哦……”高公公突然想起,一拍脑门,“请王爷进来吧。”

院判上前道:“公公,陛下如今病了,请王爷进来不太好吧?”

“王爷忠心耿耿,一向为陛下排忧解难,无碍。”高公公面色肃然又不容辩驳的说道,端的是一派正直。

朱照业大步流星地走来,见殿内灯火通明,陛下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心头一跳:“这是怎么了?”

“回禀王爷,陛下偶感风寒,突然病倒了。”高公公上前,“冒昧的问一句,不知王爷漏夜前来有何要事?”

“南疆内斗,两族厮杀,如今也将战火蔓延至我朝边境,军情要紧,特来禀报陛下。”朱照业皱眉道。

高公公:“这……”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拿这个主意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恐怕不是谁能兜得住的问题了。

“事急从权。”高公公一咬牙,“来人,去请皇后娘娘!”

朱照业脸色一沉:“皇后不是在坐月子,怎可轻易打扰?”

“王爷,如今前朝后宫都需要皇后坐镇,奴才也不敢擅专,只好去请娘娘定夺了。”高公公为难道。

殿内悄无声息,落针可闻。

朱照业看了一眼龙床上的人,心里十分清楚,如今请瑶光过来才是对她最有利的局面,先发制人,也总好过高内侍去请太皇太后来搅局。

只是,听说女子生产之后的一月都不能下床见风,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碍?

半个时辰后,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宣室殿门口。

秦瑶光身披一件火红色的披风而来,风风火火,气势凛冽。

“陛下如何了?”她进殿后,谁也不看,直冲着龙床而去。

院判回话:“臣等无能,暂且找不出陛下的病灶。”

瑶光坐在龙床边上,红色的披风像是花海里泛出的浪花一样,层层铺下,美艳至极。

离她不远处,朱照业眼睛一热,只觉得生了孩子的她越发动人了。该死,居然在这样的关头生出了这般龌蹉的心思。

“本宫曾听名医说过,若是一时找不到病人的病因,不如放血诊断。”瑶光弯腰,握着刘钧的手,轻轻摩擦了两下。他的手很冷,即使躺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曾有一丝热乎劲儿。

“这……臣也听说过。”院判上前回话。

“取针,拿碗。”瑶光果断道。

两样东西奉上前,瑶光抬了抬下巴,示意院判动手。

果然,女主人来了拿主意的人便来了,殿内的人都隐隐有被稳住的趋势。

院判亲自在刘钧的指尖扎破了一个小洞,然后用碗接着挤出来的血液。

“娘娘您瞧,这血液的颜色似乎有不同。”院判有重大的发现,血液一流出来他便看出了端倪。

瑶光也只懂得放血这一步,余下的,她其实是分辨不大出来的。

“陛下是病了还是中了毒,就有劳院判大人了。”

“天亮之前,臣一定可以回禀娘娘。”院判睁大了双眼,似乎已有一半的把握。

“好,那就请各位移到便殿,这里人多,不适合陛下休息。”

“诺。”太医们齐齐退下。

这时,瑶光才转头去看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男人。

“宣王爷。”

“臣,见过皇后娘娘。”朱照业上前,微微弯腰。

“本宫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南疆内乱,南疆王请求我朝出兵平乱,不知宣王爷可有什么好主意?”瑶光道。虽然朱照业狠心又无情,但与军政上,他一贯得心应手。

朱照业抬头看她,眼眸沉沉。

“宣王爷不必这般看我,若非事出紧急,我也不想过问这些。”瑶光以为他是嫌她干政了,不禁扯着嘴角嘲讽一笑。

朱照业却道:“南疆人逞凶斗狠,内部消耗兵力,于我朝有利。但南疆王来函求助,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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