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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好颜色(56)

南疆乃邻国,既要交好又不能太好,否则白白拿了兵力出去为他人做嫁衣,岂不是愚蠢?最好还要收点儿利钱回来,这样才不白忙活一场。

“宣王爷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出兵,但得让南疆王放点儿血,弥补士兵们长途跋涉的路费?”瑶光勾起嘴角,一点就透。

“不仅是放血,最好还得让他三催四请之后方能出兵。”朱照业补充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所想。

朱照业有些热血沸腾,像这般无言便可意会他虽也能和府中的谋士做到,但没想到他们两人也能达到这般境地。

“好,此事便交由王爷去办了,希望王爷不要辜负本宫和皇上的对你的厚望。”

瑶光说完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却有些出神了,这般“我思鼓瑟君调弦,余音未绝两欢颜”的境界,她似乎从来没有在刘钧身上感受到过。往往都是她由表及里分析了个透彻,他才恍然大悟,直道她聪慧无双。

这一瞬间,她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很强,比她强,让她可以生出仰望之心。而床上躺着的男人,他很好,对她也好,可就是不能让她生出崇拜之心。

“六娘,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解决了公事,还剩私事未了了。

瑶光浑身一个激灵,像是大冬天的被冷水浇了个满头似的,她在想什么?难不成还惦记着这背叛过她的男人吗?

“放肆,六娘岂是你能称呼本宫的!”

“就当作是我放肆了。”朱照业上前两步,威势尽逼而来,“本王想问问皇后娘娘,刘立,是谁的孩子?”

那晚在山洞发生的故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她怀孕的时机又太过巧合了,容不得他不胡思乱想。

“朱照业!”她猛然站起身,抬手指向他,“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大放厥词!”

朱照业心头涌出了一股澎湃之意,他几乎认定瑶光这是恼羞成怒,因为心虚,所以不敢直面他的问题。

“六娘……”他疾步上前。

“出去!”她咬牙切齿,长袖一挥,直指门口。

朱照业无意激怒她,何况她刚产子不久,身体虚弱。

“好,我出去,你照顾好孩子和自己。”朱照业按下了心头的狂喜,脸上稳沉的说道。

见他离开,瑶光这才力竭,虚弱地跌坐在床沿上。

他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转过了千百遍的心思,到底是如实告知他还是刻意引导他?她一直很想向他复仇,报复他当初的绝情无耻,如果让他以为她和刘钧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岂不是妙哉?

不过一息的功夫,她便犹如登台的戏子,以浑然天成的演技蒙骗过了他。

她再转头看向床上虚弱苍白的男人,纵然他就这样躺上一辈子,她也会陪伴在侧悉心照顾。

“陛下,臣妾任性,您别怪罪。”她低头,歉疚地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吻。

第40章 查凶手

将近天明的时候,床上的人醒了,他似乎是经历了一个很长的梦境,醒来浑身乏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远处,软榻上躺着一个女人,她本应该在建章宫养身子,却因为他的突然昏倒而出现在这座寝宫里。

一直注意着床上动静的高公公察觉到陛下醒来,立马弯着腰上前,喜不自胜:“陛下,您终于醒啦。”

刘钧吃力地抬手,指了指榻上的人。

“对啊,皇后娘娘守了您一个晚上呢。”高公公道,“奴才这就去唤醒娘娘,她一定很高兴。”

说完,他迈着步子就朝榻边去了。刘钧闭眼,恨自己调教奴才太过失败,他明明是想让他将榻边掉落的被子捡起来给她盖好,他这是什么领悟力!

“娘娘,皇后娘娘……”高公公小心翼翼地喊道。

瑶光本来也睡得不实,他这般捏着嗓子的叫唤着实吓人,她一下子就醒了。

“怎么?”

“您瞧那边儿。”高公公手指一翘,语气颇为卖弄。

瑶光起身抬头,突然眼睛一亮,她掀开被子下床。

“陛下,您醒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龙床前,不顾身份礼仪,跪在脚踏处握着他的手,“您要是再睡下去,臣妾可没办法向这天下交代了。”

刘钧虽然虚弱,但仍然露出了他最温柔的笑容,用手指抚过她的手背,道:“让你担心了。”

“陛下,以后不许这样吓臣妾了。”她低头,拽着他的手抵住额头,真有一种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的感觉。

“好,不吓你了,你也别吓朕,赶紧去洗洗脸,漂漂亮亮的。”刘钧苍白一笑。

瑶光不住地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她是他的支柱,但经过昨夜她才发现,在更多时候,他才是她的支柱。

她欢喜地起身,唤来宫人为她梳洗打扮。

刚刚整理妥当,小石榴就领着院判大人进门了。

“可找到是何原因引起的了?”瑶光坐在梳妆镜前转身,看向院判。

院判此时的心情倒是比没有找出来还沉重三分,他动了动嘴唇,还没说话便是一个响头磕在了地板上。

瑶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怎么,结果不好吗?”

“启禀皇后娘娘,臣已查明,陛下此番病倒是由服用过多的石松散引起的。”

“石松散?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等药物。”

“为向娘娘讲解此药物,请恕臣冒昧了。”院判抬头,“此乃南疆独有的强壮男精的药物,服用者会在男女交好时表现勇猛,体虚者服用后会立即表现为龙精虎猛,有利于女子有孕。”

“陛下怎么会服用这等旁门左道的东西!”

院判点头:“没错,此等药物极其伤身,服用一两次还好,长期服用则会掏空男子的精血,就如同树木一样,从里面被人掏空,树也就没命了……”

瑶光扶额,不知是否是刚刚将发髻束得太紧的缘故,她怎么有种抽痛感呢?

“陛下……服用了多少?”她咬唇闭眼。

“依照昨日的情况来看,陛下的底子已经虚空了,这松石散极为特别,很难在平常的请脉中发觉,然而一旦发作……”不敢再说下去,院判只好以头磕地,一切尽在不言中。

“查,给本宫彻查,到底是谁敢暗害陛下!”瑶光起身,一个气血不稳,上身摇摇晃晃,幸亏小石榴就在身边,眼疾手快地扶稳了。

“娘娘,后宫阴私手段不少,从陛下服用的量来看,此人一定是将药物混入吃食中,长期让陛下服用。”院判道。

瑶光借着小石榴的力,稳住身形,双眼迸射出寒光:“多谢院判提点,该怎么查,从何处下手,本宫已有分寸。”

“那……陛下那边,可要臣如实告知?”

“他还能撑多久?”

“多则五天,少则……。”院判低头,深感遗憾。

他才二十七岁,原来生命就已经快走到终点了。瑶光仰起头,眼泪不知觉地就从眼角两侧滑落了下来。

昨晚她还下定了决心,要照顾他一辈子,今早现实就敲碎了她的美梦。他哪里还有那么多世间来等着她伺候呢?

“高公公。”

“奴才在。”

“传本宫懿旨,陛下昨夜遭寒风入体,罢朝三日。”

“诺。”高公公弯腰应道。

“还有,请所有有品级的嫔妃全部到宣室侍疾。”瑶光脸色寒冷,“你派人在偏殿辟一间小佛堂,等人到齐后就请她们抄写金刚经,没有本宫的允许,谁都不准先行离开。”

“这……”高公公担忧的看向皇后。

“怎么,陛下病了,作为嫔妃不应该诵经抄经以求陛下早日康复吗?”瑶光面色淡然的问道。

“奴才明白了。”

“记住,见着人了别磨磨蹭蹭,立刻给我带过来,有敢耽误的,以藐视君威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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