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福妻实(127)

“祺儿,你,你干什么去?”四太太没抓住她,瞧着她自己扭身走出房门。

老太她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这个屡屡只会祸害自己家里的孽障,所以见她这样倒也不气,毕竟跟着要死的人生气也不值当,只吩咐派两个粗使婆子看着她,莫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便好。

屋里闹腾的功夫,绣庄的管事、伙计连同所有的绣娘、伺候丫头、扫地婆子全都被押送进府,老太爷打发人进去请老太太出去一同审讯。

四太太原本不知道竟是因为绣庄之事,吓得瘫倒在地,怔了片刻便嚎啕大哭起来。

苏礼正好借着她的哭嚎,假装自己刚刚转醒,揉着眼睛喃喃地问:“半夏,什么时辰了,怎么屋里吵闹的紧?”

屋里闹成这样,杂七杂八的人早就被打发出去,只剩老太太贴身的几个人在,琵菡忙上前柔声道:“四姑娘醒了,您这是睡迷糊了,这儿是老祖宗屋里,半夏妹妹让老祖宗打发回去给您取东西了。”

苏礼知道她的话不过是个借口,自己有什么东西可取,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慢慢睁开眼睛,状似迷糊地四下看看,装作刚刚想起自己身处何方的模样,赶紧翻身起来理理衣裳赔罪道:“孙女该死,竟在老祖宗面前失礼。”

“不碍的,你定是昨夜累得不轻,不过是在祖母这儿睡会儿,有什么值得诚惶诚恐的。”老太太正在刘妈的搀扶下起身,回手招呼苏礼道,“正好绣庄上的人都押来了,你醒了就跟我一道出去听听,这些个作死的东西都做过什么好事!”

在外间坐定之后,老太太道:“把绣庄的掌柜带进来,请老爷问话吧!”

老太爷咳嗽几声,左右斟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恼火地摆摆手道:“我嗓子不舒服,你问我听着便是。”说罢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话,忙端起茶盏喝上两口。

“既然老爷不舒服,那妾身就代劳了。”老太太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绣庄掌柜,直看得他心慌气短,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打在地上,这才不慌不忙地问:“可知道今个儿找你们来是为了什么?”

“回,回老太太的话,小的不知。”绣庄掌柜回道,绣庄本就是四姨奶奶的陪嫁,本不该老太太过问的,但是这掌柜也精乖的很,四姨奶奶再怎么硬气,也不过是个姨娘,老太太只要能豁出去跟老太爷翻脸,直接打死她都没人能说老太太的不是。更何况他进屋后余光就憋见四姨奶奶也跪在一旁,心里更加没底。

“不知?连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都不知,这种奴才要来做什么!”老太太连文豆不屑多问,直接吩咐,“拖出去打死,把账房先生带进来。”

老太爷刚想开口反对,但又想起刚才是自己让老太太问话的,有寻思着她不过只是想要震慑众人好问出话来,再说左右不过是个下人,打死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也咽回去不再说话。

“老太太饶命啊,小的说,小的都说。。。”那掌柜骇的要死吗,磕头如捣蒜一般,“咱,咱们绣庄私底下是绣了些春宫帕子、屏风,但这也是因为京里一些达官贵人们习惯,的确是拿不到明面的,但、但这也是老太爷应了的,真的不是小人自作主张的。。。。。。”

此言一出屋里众人神色各异,年长些的不住唾骂,年轻的丫头都涨红着脸低头不语。

老太爷也没想到这掌柜上来先招出这事儿,脸面上顿时就挂不住,将手中的茶盏摔到那掌柜身上,怒道:“你个混账东西,让你交代事情,就捡着大事老实说,还敢把我也攀扯进去?我什么时候允过你们做这种腌蘸的事儿?”

四老爷见老太爷面子上下不来,忙起身走到中间跪下道:“请父亲大人息怒,都(此处缺字)当初做这个东西是儿子允的,见掌柜还有些(此处缺字)说父亲也是允诺的,都是儿子不好,请父亲大人惩罚。”

老太爷见儿子出来全了自己的脸面,这才面色稍霁地说:“等回去我再跟你算账,现在处置正事要紧,你且一旁去吧。”

“捡要紧的说,别说这些个没用的事情,你也不动动脑子,若是这等小事值得把你们全都押来?”老太太又问道,“捡那些个要紧大狱吃官司的事儿说!”

刚开始老太爷心里还有点儿可怜这掌柜,如今却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不耐烦地说:“不说就拖出去打死,换个识时务的进来说。”

“回老、老太爷、老太太的话,小的真的只做过这个,没有旁的了啊!”掌柜跪在地上,汗汗水已经浸湿衣衫,但是实在又想不起自己都做过什么,听见连老太爷也要打死自己,更是六神无主,讲自己什么贪墨过几两银子,让自己姑娘去勾搭四老爷什么的全都招了出来。

老太爷越听越气,一叠声地说:“混账东西,混账!拖出去打死,给我往死里打!”

掌柜哭喊着被拖了出去,其实还真不是他对四姨奶奶忠心不二,只不过私下那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四姨奶奶根本就没经过他的手,所以只能算他倒霉,此番白白做了冤死鬼。

接下来账房先生,几个管事,甚至连采买都被叫进来文化,打得打,罚的罚,却依旧没人招认。

老太爷愈发的起疑,而老太太心里也急躁起来,弄得如此大的阵势,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自己最后都不知该如何收场。想到这让她用余光瞟瞟苏礼,心里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就相信苏礼的话,也没调查清楚就兴师问罪。

四姨奶奶跪在旁边,一直对自己之前没有反击,没有咬死说这是栽赃陷害十分后悔,当时她没料到苏礼会安然无恙,更没想到苏礼还会知道如意绣庄的事情。

但是如今她已经全然冷静下来,见此情形趁机又开始苦求:“老爷子,找人教训教训四丫头,妾身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只跟屋里的婆子嘟囔过两次,主要是因为祺儿被关进祠堂妾身实在气不过,谁知道竟有那不知轻重的人,为了讨好妾身,便真找人去害四丫头。所以刚才老爷和夫人发怒,妾身都没有自辩,因为觉得自己的确有过,结果切身的委曲求全非但没有让人偃旗息鼓,反倒继续朝妾身身上泼脏水,确实连绣庄都不肯放过。妾身依旧没有为自身辩解,因为觉得这事儿总归要查证后才能说得清楚,不然怎么辩解都是无用的。如今老爷子您也瞧见了,从掌柜到管事,几乎全都打了个遍,问了个遍,根本什么都没问出来,您可要主持公道,还妾身一个清白啊!”

老太爷被这番话说得登时心里便动摇起来,五六个人审问下来,问出来的全都是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东西,让他心里好不恼火,听了四姨奶奶的话,又想起老太太本来就跟四姨奶奶不对盘,对于家里的各个买卖更是瞧不上眼,保不准是为了苏礼的事儿借题发挥,想把买卖搅黄了才合心意。

苏礼此时心里也急得要命,难道说四姨奶奶真的那么御下有方,连一个出卖她的人都没有?此番若是她不倒霉,那倒霉就该是自己了。她想的出神,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门外,看见满院子站的都是绣娘,忽然心里一动,四姨奶奶开这种买凶作恶的买卖,接待的对象自然不可能事什么爷们,因为男人们有钱的门路肯定不会被她少,没门路的又大多没钱,就看她昨天雇的那个三角猫的贼,就也不是什么能做大买卖的角色,那她的顾客,就肯定是高门大户里面的女眷,那些人有钱,又没什么门路和机会,自然是她招揽的对象。

想到这儿她端起自己的茶盏,微微朝不远处的刘妈招手道:“劳烦妈妈给我换一碗茶水,我想和热茶。”

刘妈走过来想要接过茶盏,不料苏礼的手暗自使劲儿,她一个没拿稳就正歪在苏礼身上,她不知苏礼是何用意,刚想跪下请罪就被苏礼一把拉住道:“是我不好,没拿稳茶盏,妈妈陪我入内整理一下罢!”

上一篇:傲气皇妃 下一篇:欢田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