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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75)+番外

“爹,我知道个法儿可能能驱霜,要不咱家试试?”荷花心道自己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让祝永鑫也知道,提前准备着总比到时候来不及要强。

“啥法子?”祝永鑫立刻就精神起来,烟锅子丢在一旁就过来问,“你咋不早说,害我着急上火了好几天。”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就是要下霜的日子,每晚子时过后,把干柴草或者是秸秆垛在上风处,点燃之后盖上湿草,这样就会烧出很多的烟,每亩地得堆五六个柴草堆,这样烧出来的烟就能把整片地都笼起来,霜就落不下来了,差不多得烧到天蒙蒙亮才行,虽说这法子不费什么钱,但是着实牵扯精力,大半夜都没得睡了。”荷花把自己记忆中的法子说出来给祝永鑫听。

“少睡几晚算个啥,那打出来的庄稼可都是银钱。”祝永鑫闻言心情大好,伸手刮了刮荷花的小鼻子道,“我去跟你爷他们商议一下,到时候若当真管用,爹给你扯花布做新衣裳。”说罢就一阵风儿似的跑了出去。

方氏咬断线头笑着说:“多久没见你爹这样了,愁了好几日总算是放下了心事,倒跟个孩子似的。”说罢见荷花那边没有动静,回头一瞧孩子已经又歪着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铺开了卷在炕里的被褥,把荷花抱过来让她睡得舒服点儿,这才又开始继续做自己手里的活计。

老祝头也是个万事等不及的性子,听了荷花的法子觉得可行,立刻就指使几个儿子按照各家的亩数堆好了柴草垛,并且分配了任务,几个儿子每晚轮换盯着,一旦下霜就赶紧把全家叫起来去熏烟。

祝永鑫和祝老四还把消息说给村儿里的乡邻,至于有人信有人不当回事儿的,他们觉得自己尽心了就也不再去管。

柴草堆堆上的第三日,正赶上祝老三晚上去看着,他灌了几口黄汤子就窝在一个草垛子后头睡得香甜。荷花前些天一直晚睡,一下子不用自己管了,反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半夜的还是披着衣裳起来出门看看,一开门就觉得外头寒气逼人,心里就暗叫不好,蹲下往草叶子上一摸,更是凉沁沁地冰手,赶紧回屋叫醒祝永鑫道:“爹,你出去看看是不是要下霜了?”

祝永鑫睡得迷迷糊糊,一听下霜腾地就翻身起来,衣裳都没套就往外跑,他对于天气的经验比荷花丰富,也顾不得管祝老三怎么没来报信儿,回屋叫醒了几个孩子,让方氏给穿好衣裳,自个儿套上衣裤就赶紧往另外两个院子去叫人。

到地头寻了上风处点起早就堆好的柴草,又盖上了淋湿的干草,待烟雾笼罩了几亩地之后,荷花这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老祝头那边也忙活好了,让梅子和杨氏看着,他气哼哼的要打老三,祝永鑫哥几个都在拉架,荷花窝在方氏怀里,撇撇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手打txt 第六十二章 恶人须得用狠

第六十二章 恶人须得用狠

这话被身后的芍药听了个正着,扭头扯着刘氏的衣襟问道:“娘,啥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氏正紧盯着老祝头那边,生怕自己男人吃亏,被芍药一扯才会过身儿来,抬腿就把芍药踹到一旁骂道:“哪里学的浑话就瞎说。”

芍药哇哇大哭起来:“我刚听荷花说的……”

刘氏气得也顾不得看自家男人那边,回身就要去找荷花的麻烦,见荷花被方氏抱在怀里似乎已经睡着,冲上去就掐住荷花的耳朵骂道:“你个小妮子,人小嘴倒是不饶人,风凉话说得挺顺溜啊?一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在家里你爹妈没少教你怎么挤兑人吧?”

荷花本来已经进入了梦乡,忽然觉得耳朵一疼,醒过来就听到刘氏没头没脑的骂声,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但是方氏却已经恼了,劈手朝刘氏脸上打去。

刘氏许是觉得平时方氏太好拿捏,压根儿就没有防备,被这一巴掌打了个正着,她顿时觉得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气得“嗷”地一声就要扑上来跟方氏撕扯。方氏护着荷花往后退了两步,梅子和祝大姐就已经拦在刘氏的身前。

祝大姐厉声道:“你干啥?想造反啊?”

刘氏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方氏嗷嗷地喊:“到底是谁要造反,她打我个耳刮子你们咋不说,我干啥都不对是不是?”

“呸”祝大姐朝她啐了一口道,“你自己男人不争气,你不说平时在一旁劝导着他学好,反倒是助着瞒着的,如今要不是荷花半夜起身儿来,咱家这么大片的蜀黍就全都被霜打死了,你这会儿非但不说羞愧,还跟个孩子过不去,你怎么就那么腆着个脸?”

“我男人?我男人还不是你弟弟,还不是你们老祝家的儿子?”刘氏跳着脚骂,“你家地里长的苗歪,居然还怪薅地的?说到哪里去会有这样的道理?”

祝大姐被她气得浑身哆嗦,抬手指着她骂道:“这话说的越发的不像话起来,我弟弟再怎么不好,当初还不是你家上赶着来攀的这门亲事,如今这样你赖谁?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若不是在我家,随便换个人家早就把你打出门去了,你就打量着娘心肠软,妯娌们又都是本分人,越发把你惯的不像个样子了是吧?”

刘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给你们老祝家生儿育女,上敬老下养小,嫁过来这么多年连个自个儿的屋都没有,到头来还要被人欺负挤兑,我还不如投江死了去算了,也省得在家谁看我都碍眼……”

芍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了流失说要投江死了,吓得扑过来也抱着她哭:“娘……”

“我可怜的闺女啊,有人要把你母亲往死路上逼,与其让你落在后娘的手里,娘还不如抱着你一起去了,咱娘俩在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儿。”刘氏见芍药过来,更是来了劲头,搂着芍药哭得呼天抢地的。

荷花窝在方氏怀里,冷眼瞧着刘氏在那边撒泼打滚,低声嘟囔道:“真想寻死还不悄悄的去,哪里有敲锣打鼓连哭带嚎,生怕人不知道她要寻死的,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也亏她三天两头就闹一次也不腻烦。”

方氏正伸手给荷花揉着耳朵,听她这样说忙让她收声,这若是当真激得出了人命,那可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但是祝大姐很明显是跟荷花一个心思,上前抢过芍药塞进梅子的怀里,自个儿朝刘氏那边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的下作玩意儿,你还有没有点儿别的手段?一吵架就要死要活的,你若是死了倒也干净,我自有钱给我三弟置办一房好的,到时候家里反倒能和睦几分”

刘氏一听这话,顿时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过去把芍药抓回自己怀里,跟护着什么心肝宝贝儿似的道:“死什么死,我就算是为了我闺女不落在后娘的手里,我也得死撑地活着。”

荷花偷偷吐了吐舌头,瞧瞧对方氏道:“娘,看见没,对付三婶儿这样的人,就得有大姑的气势,只要你气势上压住了她,保管她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方氏见刘氏脸上哭得花里胡哨的,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撒泼打滚的劲儿,反倒是帮着去拨弄柴草堆干活,也不禁觉得好笑,低头抵抵女儿的额头道:“你就古灵精怪吧你以为你大姑那是个人就能学来的?”

“大姑自个儿有压箱底儿的银钱,到哪儿都腰杆子硬气,说话有底气,也不惧着谁。”荷花扭动身子搂紧了方氏的脖子,贴着她的脸道,“咱家一起努力几年,到时候娘的箱子里,管保比大姑的箱底儿还丰厚,到时候,让那些个平时瞧不起咱们的,都得看着娘的脸色说话,都上赶着来巴结娘。”

方氏闻言只当是小孩子玩笑,但也还是觉得很是贴心,笑着说:“咱自家日子过的好就是了,什么巴结看脸色的,娘都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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