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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有病(50)

作者: 这个小舟 阅读记录

她想起来了,四年前她被人围杀,逼至悬崖之上。那时追杀她的人,身上便纹着类似的刺青。

“殿下,奴婢可否与你一同审问刺客?”她低声问太子。

太子不赞同道:“你还是先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嗯。”当着皇帝的面,她不想露出端倪,唯有点头应下。

当夜,太子神情沉重地返回营帐中。

“如何?审出幕后主使了吗?”

太子摇头:“刺客事先服过□□,死了。”

“什么?”晓晓低骂出声,“可恶。”

“怎么了?”太子不明所以地问,“你有什么事要问他吗?”

“那个刺客,”她刚想说出刺青的事,想到太子那句骗了她,又改变了主意,“没什么。我担心他是冲你来的,你负责护驾,如果皇帝出了事,你也难逃罪责。”

“今日多亏有你。”他看向她的伤处,尤有余悸道,“下次千万不可如此冒险,挡剑的事,该由男人来。”

她点头应下,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虽然刺客身死,但可用的线索总算多了一条。她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刺青。

秋猎过后,晓晓因救驾有功,被皇帝擢升为从三品御前尚仪,负责御前贴身伺候。

一次机缘巧合,她用针灸治好了皇帝的头风病,自此深得皇帝宠信,成了御前大红人。

不久,北狄传来消息,轩辕茜公主有了身孕。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灾祸也跟着不期而至。

立冬刚过,郑遥老家那边便传来他母亲生病的消息。他向太子告假,欲回乡探母。青灵执意与他同去。二人离宫不久,郑遥竟于中途无故失踪。

青灵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东宫求救。

太子即刻派出东宫暗卫调查,郑遥竟是被奉皇命监管天下言论的戚廖,抓进了刑部大牢。

朝堂之上,戚廖痛陈郑遥罪名,力主对郑遥施以极刑。

太子站了出来:“照戚大人所说,郑遥所画龙凤呈祥图中,凤在龙上,暗喻外戚独孤家势大,乃是对父皇的大不敬。然而据孤所知,郑遥画过数十幅龙凤呈祥图,不知戚大人所指的,是哪一幅?”

“便是臣手上这一幅,恭请陛下圣阅。”戚廖自袖中掏出画作,恭敬呈上。

晓晓代皇帝接过画作,绕过龙椅两侧的火炉,小心翼翼摆在御案之上。

随着画轴慢慢展开,一幅壮美的万里江山图呈现在皇帝面前。

色彩浓重,笔力浑厚而不失细腻,确是郑遥的笔法无疑。

皇帝大喜,口中称赞:“巍巍大华,锦绣万里。嗯,好一幅歌颂我华朝锦绣河山的万里江山图,好一个郑遥。”

满朝文武除了太子,都不明所以,呆立在原地。

戚廖更是大骇,明明入殿前还检查过,袖中是郑遥的龙凤呈祥图,怎么就变成了万里江山图?

他看向静立于皇帝身侧的晓晓,想到什么,气急败坏指着她:“一定是你!是你偷换了画,将龙凤呈祥图藏在了身上!”

“陛下,”晓晓一脸无辜地低下头,“奴婢乃是陛下亲封的御前尚仪,戚大人自己犯了欺君之罪,还妄图诬陷奴婢,这才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戚廖不依不饶道:“哼,是不是诬陷,到底是谁欺君,你心里清楚!”

晓晓高声道:“奴婢为自证清白,敢情陛下命人搜奴婢的身。”

皇帝森严目光落在戚廖身上:“尚仪乃朕亲自认命,朕自然信她。来人啊,带尚仪下去搜身。若证实有人敢诬陷尚仪,朕绝不轻饶!”

戚廖脚下一软,跌跪在地。

很快,晓晓重新回到大殿之上。

两个负责搜身的嬷嬷齐声道:“启禀陛下,尚仪身上一无所获。”

皇帝一拍御案:“大胆戚廖,你可知罪?”

戚廖跪在地上,拼命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原本想借机除去郑遥,怎么到头来,反倒是自己栽了?

第66章 距离

皇帝颁下郑遥无罪释放、戚廖暂时收监的旨意,晓晓和太子才暗暗松了口气。

昨夜里,太子模仿郑遥笔法,画了幅龙凤呈祥图,又在此基础上,用幻砂点画了万里江山图。

幻砂乃是一种五色矿物,常温无色,遇热才显色,原本极其罕见。晓晓曾在古医书中读到,好奇之下,央雒舟陪她去深山中寻了些带在身边,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戚廖带上朝的,是太子派人掉过包的画,看上去确是龙凤呈祥图不假。

刚才晓晓特意拿着画在取暖的火炉边烤了烤,幻砂遇热显色,才变成了万里江山图。

戚廖聪明反被聪明误,就这么栽在了他们手里。

“郑大家!”

青灵一直守在刑部大牢外,郑遥清瘦的身影一出现,她即刻情难自已冲上前去。

四目相对,眼见郑遥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她顿时眼圈一红。

郑遥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没事。”

太子和晓晓知趣地站在远处,不去打扰劫后余生的两人。

“青灵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啦。”晓晓感叹。

太子点头:“嗯,我会下一道钧旨,将青灵嫁与郑遥,准他辞官归乡。”

晓晓奇道:“辞官?你当初费那么大劲儿骗郑琴师为官,好帮你笼络学子,如今你正是用人之际,竟肯放他走?”

“你看到了,我与大哥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终会将身边所有人置于危险之地。郑遥已助我良多,我唯一都能报答他的,就是送他离开,保他过上他想要的畅快人生,”太子看向深情相拥的郑遥和青灵,“并且,身边有心爱之人相伴。说实话,我很羡慕他。”

晓晓不说话。对此,她无法回应。

她何尝不想伴着太子,过畅快的生活?可他和她,都不能。

郑遥平安返乡,太子一党便开始弹劾戚廖等戚氏子弟的罪行。

独孤国舅更是直接弹劾了霍王,指其与戚氏作恶脱不了干系。

入夜,关雎宫,良妃的贴身宫女太监屏退旁人,接了个身穿斗篷的男子直入良妃寝殿中。

黑衣蒙面的晓晓置身屋顶之上,蹑手蹑脚掀开一片屋瓦,向良妃寝殿中窥望。

良妃迫切地问:“卫津,今日朝堂上,陛下他真的决定对戚家动手了?”

斗篷男子,正是太傅文卫津,低声道:“娘娘,依臣对陛下多年的了解,陛下已下定决心。”

“这可如何是好?”良妃言语间失了淡定。

“为今之计,唯有先下手为强。”

“你的意思?”

太傅神色一凛:“构陷独孤家谋反这步暗棋我已准备许久,是时候用了。”

正在这时,远处有脚步声响起,晓晓向庭院中望去,皇帝和皇后正急匆匆朝着良妃寝殿而来。她心中暗喜,来得正好,外臣夜访宠妃寝宫,绝对能判他们个通奸之罪,看到时候他们要如何诬陷独孤家?

屋内二人言谈正欢,丝毫不觉危险正步步靠近。

屋顶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太傅和良妃立刻敛了声,对望一眼,太傅匆匆从后门撤离。

晓晓惊异,何人弄出声响,打断了太傅和良妃的谈话?

她向四周望去,见另有一个黑衣人,正在她身后不远处,与她目光相接后,即刻转身遁离。

她连忙追了上去。

黑衣人轻功不如她,很快,两人便拳脚相对。

另一边,皇帝用力推开了良妃寝殿的大门。

“陛下?”良妃神色仓惶地迎了上来,“陛下突然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皇后跟着走了进来。

良妃故作不解:“这么晚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来臣妾这里,有事?”

“良妃,你好大的胆子!刚才本宫和陛下在门外,分明听到你殿中有男人的声音,人在何处?还不从实招来!”皇后厉声呵斥。

良妃猛地抬头:“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她转向皇帝,面色苍白地辩解:“陛下,臣妾与皇后娘娘脾性不和,平时受些委屈刁难也就罢了。可事关臣妾清白,陛下大可搜遍臣妾的寝宫,若证实是皇后娘娘咄咄逼人,还请陛下给臣妾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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