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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相思枉断情(19)

作者: 南境南 阅读记录

那人突然坐在了他身边,也不言语只是含笑的看着眼前的风色,他有些慌忙,强装出来厌恶不及心底。她伸手勾了勾他的眉眼轻笑道“似他。”他不知怎得也不躲闪,似是不想亦或不愿。他有些惊叹,她年过半百却不见丝毫老态,甚至有些俏丽的出世。她也不忌讳他的打量,松了手。她突然起身向后仰,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直视她含笑的双眸,她坐在他身侧伸手将他脖间冰种扯了下来,勾在指尖,吻了一下,转身离去。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她的背影,手还不曾收回。

那人站在芦苇后,看着这一切,不知哪里再疼。他忘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也许就在身边。他像个傻子,看着周围光景变幻,他早该料到。他不想也不愿。

她坐在榻上看书,他站在门前,她突然觉得好笑,明明是他们欺骗她,却硬要装出一副她在无理取闹的样子。那人有些踌躇的站在门前,“这屋舍良田本就是你的,何必一副难堪的模样。”女子淡然道。他才进来却不敢直视她的双眸,她的眸子里带了些嘲讽,待他像是考量好了一般他才抬起头来,却发现她双眸如水几缕倔强似当年模样,他想好的措辞却拿不出手,他知道他勉强她了,他知道对她也不公平,可他也带了几分私心。他有些挣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道了声安抚,便出了门。

少年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烦躁不安,明明是给予他生命的人却不知为何他对她欢喜不起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将地上那个耍酒疯的人扶到了床上,安抚好,才出门打算透口气。有些老态的男子站在院中,他还没开口,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人 ,那个从小待他极好却有几分疏离的父亲。诸葛瑾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他一直待人有分寸,不知为何今天却这样失控。父子两人相顾无言,不知何时女子一身红衣摇曳生姿站在他们身侧,眼里带着几分疼惜,不深不浅。她挡在他面前对着那人眼里带了几缕失望,将身后的少年带走。

女子为他敷好了伤药,捏起了他的下巴轻声道“别让我失望。”松了手,那人有些迷茫,她也不强求,反倒擦了擦手离开了。屋里的陈设有些杂乱,几幅字画,几把长剑,几身盔甲,摆在桌子上的盒子,还有祸人的红纱,他有些头疼,明明不应该是敌人吗。

她素手执杯有些迷蒙,那人坐在她面前,她有些冷冽的起身抬手,那人侧身有些吃惊,她有些嫌弃的擦了擦手随即有附了上去,眼里带了几分泪光,他有几分愣神,她松了手,不着痕迹的在裙摆上擦了擦。她的声音才响起“难怪你会娶个二房。”

她看着那人习武练剑,眼含柔情有些失魄的摸了摸自己的手环,骤然一笑不知耀了谁的心尖。少年刚好停了剑,看着那人顾盼生姿,眉间尽是风情,失了神,带了几分眷恋的暖意。他坐在她身侧像是练习了无数次一样,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遮住了他的额顶,透过缝隙看向那人,像是要开口问些什么。那人侧身却不看他或是透过他看向谁,几分柔情痴迷,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一样,平静。女子侧身看向他抚了抚他发顶,带了几分眷恋几缕遗憾几丝歉疚,过了半晌才开口“做你想做的就好,我们家从不需要什么规矩荣誉,你们觉得不愧无悔就好。”少年侧了侧脸有些哽咽的出声“当初。当初。”女子疼惜的将少年搂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她有些茫然,说什么,说她当初命悬一线,诸葛为了救她不得不将他送走,这些与孩子无关,她不知道说些什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只能不停地道歉。说到底还是她的错。她一个人的罪却让她的孩子受了罚。她有些苍凉她不是个好的阿娘,甚至都不是个好妻子。

云过深处,不知春秋几许,她俯卧在云榻上看着春去冬来,看着盛日荷塘看秋风萧瑟落叶归根。不像个人。出了世。她不再开口,只是偶尔笑笑,算是应了。又有什么所谓。

初夏还不太热,不知庭中何许枝叶落英缤纷,她抬手去握,却够不到。她笑了,那种苍白脆弱无力的笑容带了几分洒脱,那人站在她面前满眼疼惜。她过了半晌才开了口“我知道。”看着那人泣不成声,她半跪着将那人搂入怀中轻生道“对不起。”明明最先负了你,却什么都要你来撑着。对不起。

他抱着怀中渐渐冷去的身体,擦着不断溢出来的眼泪像个孩子一样。即便他知道她不曾真切。

黄氏,

有了太多名字记不真切到底叫什么了。本以为这样肮脏的心灵这样丑恶的身躯不配人爱,索性选个好性子逗弄这玩。他大婚那天,心口一阵阵痛,有些好笑,明明没有心,却总要悲戚一把。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谁,兴许是我自己。后来任性的逼迫诸葛娶我。傻哥儿跟着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要不起。他们的爱太过纯粹,仿佛我一笑整个天都晴了一般,一哭他们心都要碎了,可我知这不正常,我最善计算,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真心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可是待那人在我怀里没了生息我才知道错的有些离谱,兴许是是与我所处环境有关的问题,我的世界一片灰暗没有太阳没有星星,只有价值,努力的当那个有价值的人,随了那人愿,没有经历过爱与念,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当初那天晚上我就应该知道,他爱的太过小心翼翼的,他的亲吻都带着颤抖和渴求,仿佛我不躲闪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一般,我,后来我才明白,若是爱惨了,连触碰都是虔诚的颤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一身明黄还是那个样子,有位姑娘像是很爱慕他一般,为了听他唱歌熬过了许多困难,我不大在意的让他为那人做这些难堪的事情,甚至都说出了我都能让他娶你信不信,他说你就不怕我离开你,我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却惊醒了,我要做什么再次把他推入深渊,一瞬间忘了与诸葛的欢好,心尖上延绵不断的疼。正如那时一般,我逼他娶了云桑,自以为是的以为试桩好亲事,不过是他舍不得罢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敢深想,我到底是谁,我在云深处,得过且过苟且偷生。我开始了不眠夜,我想喝酒,也知道我这身子折腾不起,也知道那人日夜站在门外,我不敢看。只有逃避让时间来决定这荒谬的一切好了。我见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可是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念,我还不起。他们的情我受不起这一切太过沉痛。我不敢想。我有些厌倦了这世间,却害怕离开,若是与他们相遇我该如何。枉顾道义有悖人伦。我看见了他,一身白衣蹲在桥下双眸含笑眉眼如初,身边是我的玄色少年眼底是眷恋的柔情,像个傻瓜。那么,再见。

相思入骨枉断肠。

你为我寸断肠,我许你一世荒。

☆、番外一,青雅

番外一,青雅。

我本是将相家子,不过家破人亡了,少时吃了不少苦头,也因曾经王权富贵而尝遍人间疾苦,被接回来时,也曾在哪戏班子里,虚与委蛇,委身人下,早就麻木了,像是枯草。荒凉。不知哪日,听义父叹惋,我知不过是在戏弄我罢了,倒也无碍。又不是没做过,那日那人一身兵甲,我有些想笑多搞笑,竟是相识。直到义父把我叫出去,看见了那人眼中的震惊,我还是那般顾盼君兮的为他斟酒,我知道他恼了,这大堂里就剩我二人,戏还是要演,即使已经恶心的都要吐了。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什么不能干,谁又比谁更高贵。他捏住了我的手,指节泛白,眼里都是震怒,过了半晌才开了口“这就是你所谓更好的去处。”我不知怎的一口火气上来了,反正也挣不开笑着说了什么,只当是把他气走了。看着众人询问眼色,直到义父开口说是成了,我没由来的心口一痛,眼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