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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相思枉断情(20)

作者: 南境南 阅读记录

我知道他在窗下,所以放浪形骸,无所顾忌,连我自己都嫌我脏,不配。

直到他在凉亭里看见我,直到那人血溅了我一脸,直到他抱住我,我才反应过来。想吐,他拍着我的背为我顺气,不知道怎么,眼泪都溢出来了,我摸着他的脸笑着说“我骗你啊,你怎么这么傻。”他看着我,明明是个武将却生的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后来他带着我走了,兴许是什么山野乡间,他不曾逼迫我,我知道他屠了义父全家,活该。

后来我发热了他日夜守着,明明一身血腥杀戮气,却孩子缘特别好,每日与那些孩子玩闹,像个孩子一样,明明恶名在外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一日清风朗日,我抱着瑶琴,柳下抚琴,不远处那人收执酒杯嘴角含笑犹如旭日初阳,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后来后来后来,又成了那副样子,到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有些疼。挣扎挣扎有什用,还不是一样。

直到遇到那人,明明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却总来想要保护谁,小孩子的脾气恶劣,身边却聚了那么多人,愿意为了他舍身,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直到遇见那人,一身玄衣神色淡然除了遇到他以外极少见他有什么神态。明明是个武将却总是一副不善言辞的文弱书生的样子。直到那人将我换出来,那人眼色认真极了,记不真切说了些什么,至少自由了。后来有了名字,青雅,大抵是个好名字吧。

我一人守着空府,偶时会遇见那人明明一身杀戮气却满眼里却都是疼惜,一个人守着这空府,喝着不知何时年月的酒,大抵是心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相思入骨枉断情,不自知。

☆、番外二,吕奉先

番外二吕奉先

自幼习武,还算精湛,也没什么雄才大志。我知这天下动荡,世人皆辱我,那又怎样,那人不过贪财好色,却不至于黎明不安。兴许是自幼习武的原委,看不得那人受辱。

初遇时那人眼中带着几分倔强几丝难堪却也不曾反抗,兴许有些气急了,想到他曾委身人下我就想发狂,看着他水雾弥漫的眸子些许不忍,春风罗幔,我问他要不要跟我走,他笑了,很好看。却不知为何心却揪了起来,他抬眼看我几分妖冶勾人,不必。兴许是调笑,记不清了大抵是这个意思。

后来再见他,在王家,还是那副不平不淡的样子逆来顺受的表情,我知他不过是骗我,甘之若饴。

再后来我于那人窗下,看他委身人下,眼角泛红,我心疼的想要发狂,我转身看着他所谓的义父,眼里全是血丝,我知道还不是时候。这天下还不能乱。

直到那日我在长亭看见他,躲闪不及,他眼神里都是恐慌和畏惧,几分尴尬有几丝洒脱,那人强于他的时候,我大抵是疯了,去他妈的大义,去他妈的狗屁天下,那人萎缩在我怀里时,仿佛风都止了。

从今以后,再不负他。

他那般妖冶勾人竟也会素雅抚琴,带了几分宁静几分认真几分任性仿佛这才是他一般,他笑了说傻子,仿佛这天下都亮了一般,那种笑容不带计算不带苍茫,像是夏日清风勾人得很。

我想什么天下什么大义什么狗屁,都不抵他一笑,温雅如世。他会洗手羹汤,做出来的东西却是乱七八糟,咸的齁人,看着他那般勾人像猫儿一样,忍不住逗弄一番。

直到那日,我在沙场上算不算战死,突然想起来他还在家里等着我,兴许又做了什么不中吃的东西,等着戏弄我。我想回去,回去看他洗手羹汤,嘲笑他在为他做些吃食,就那么养着,他什么都不用做,笑就好了。

怎么办,我像是看见了那人,我终究是撑不住了,我冲他点了点头。我不知那人看见了吗,我终究还是负了你。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自难忘,何故相思入骨断了肠。

☆、第 8 章

最后大概会有一章解释她小时候的,可能会更的比较慢,这一章是她心间雪。温青。

☆、酒愁

她温着凉酒半躺在古树上看他习武弄剑,是不是出言调戏几句,看他一副心骨泠然的样子自娱自乐,任由蔻红的裙裾坠地摇曳生姿。

不知春秋几许,他便高于那人半头了,偶尔木讷的表情也会开始松动是不是反击几句,那人自顾自的倒着酒笑道“若是那日不曾寻见我,便不用寻了。”他有些不解的抬头看那人,那人早已敛了神色,不曾见那人眼中越发深沉的情绪。七月初七,她不再卧于树上,也再无人声响,他眼中几缕茫然,像个傻子一样负着剑站在树下,西风落叶,簌簌竹声,故人未归。他站了一天她亦站了一天,看着少年倔强的身影咬着下唇。她的傻木头,就那样站着满怀希翼,想着兴许是她迟了,她忘了,总归不是她不来了,哪怕,哪怕明明知道会有这一天还会替她想好理由,又或是舍不得去想。

他站在那个路口负着霜华跨过繁星总以为她会路手里提着一壶好酒眼里含笑过着说“不知愁滋味。”

他等了她二十八载,待他再见她,她早已嫁作人妇,少了几缕少年意气,多了几分沉稳和娴雅,她还是和从一般唇角含笑“均哥儿。”只是少了些灵气多了许愁丝。他有些难过,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比谁都清楚她那样傻的人带着半大的沉稳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即便她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她也舍不得舍不得他像她那般伤情却无终。他与她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却安心的很,他留下了全部班底本就是为她建的,就如从前她说“均哥儿。”一样让他安心,他的影儿那般聪颖怎会不知,不过是让他安心罢了。

就如她说云桑心悦他是个好姻缘婚嫁当且一般,他照做了,又何尝不是让她心安。即便他知道他不该,他也照做一样。他知道他不该毁了一个清白女子,所以从未近过她身子,甚至为她暗地里寻莫着良人,直到那人跪在他面前满脸泪痕的控诉他的漠然,她爱他啊,即便他爱着那人也无所谓,他甚至有些茫然,心像是裂开了一般,原来是爱啊。他知道他有多苦所以不再逼那人。就如那风情佳人一般。

他像块木头,飘飘浮浮,傻木头一样不会言语,哪怕是后来再见她,遇见她一人拉尸棺,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会像个木头那样站在他身后帮她抬起尸棺,看着她剜出心头血去救那人。

直到她受了反噬晕了过去,他才敢靠近,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不敢半分亵渎。待到那人醒来听着她呢喃那人的名字痴傻哭笑,他不是不疼,他恨不得硬生生替她承了这一切,可他舍不得,舍不得那人怨生。

她似乎是痴傻一般摸了摸他的脸庞带着微醺的醉意呢喃“带我回家。”他穿着不知何时破残不堪铜铠在她床边,她高烧不退,面色潮红,身上却是干净的红绸纱的衣裳,他守着她一刻都不曾离开也不曾进食正如当年一般。

她醒来不知怎的盲了眼睛,失了心智,时不时的哭闹烦人的很他却甘之若饴,他像从前她一般讲着从前的过往哄着她入睡,陪着她入梦,她渐渐失了心房依赖他。不知何时她突然笑了起来贴在她胸前三分认真七分嘲讽的呢喃“你不是欢喜我吗,娶我。”他知道不是对她说的可他的心狂跳不止伸手把她手中酸甜的果子酒拿了下来说了声好。鬼迷心窍一般的筹办婚礼,他等了她二十八载才偷来的婚礼,即便明知她醒来兴许责骂他,可他就是舍不得,舍不得拒绝她。舍不得这一点偷来的光景。

他看她穿上凤冠霞衣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可他知道这一次她是为他换上的。即便入了霜华她也有种古韵的清雅,坠地的华发更为别致,只有相熟几人眼含热泪将他送入了东方,那人还是先前那般坐着,规规矩矩带了几分青涩的稚嫩,不似从前那般与他讲南风馆的景致又或是青楼里魁娘的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