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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新历179年(17)

作者: 夜中糯米酒 阅读记录

“——阮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季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关心。顺带一提,如果你想要找什么线索之类,建议你去关注一下高三年级的,一个叫……洛桓,的人。”

“为什么?”寂缘警惕,这话也引来了她的好奇。

“……我盯着他有一阵子了,总之你要小心。”

阮季看起来是不想把话说详细,临走前,他似乎想起些什么,挥挥手,语气瞬间变得轻佻,说:

“啊,对了,我强行帮你办了个出院手续——用校长的名义。所以你赶快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滚……准备走人吧?”

风一样地他便离开了病房,留下寂缘一脸茫然,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啊?

☆、2月11日、2月20日

“哈,不敢相信,竟然是被那么有重量级的人物给担保出院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她削个水果,恨恨地,差点没把手上的刀当成是凶器,来将可怜的水果碎尸万段。

“你还好吧……我去把我的抱枕拿过来供你消遣?”

易罔站在门口,门已经打开了一半。想来他应该本来是要进门,然后被寂缘的碎碎念和幽怨的行径吓到,在门口观望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哈……没事,火气太大了,是我不对。”寂缘放下水果刀,找个了盘子把碎块装好。

“呼——”她长叹一声,发泄过后已经轻松不少了。“怎么了吗?突然就来了。”

“我给你打了电话……没打通。所以留了短信,你有收到吗?”易罔不同意“突然”这个说法。

林寂缘这时候才注意到手机的信息灯一直在亮。因为在充电,所以她还以为单纯只是满电提示。“啊,真的诶……真抱歉。”既然错在自己,便一定是要说句对不起了。

“‘洛学长沉睡不醒’……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根据短信能知道他的目的,然而寂缘并不能理解易罔亲自过来的原因。“虽然托你的福我也是认识他了吧,其实根本不熟吧。”

不过联想到昨天阮校长对她说的那番话,寂缘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了解。

易罔挠挠头,傻笑笑,道:

“我觉得你肯定会在意他在告诉你——毕竟洛学长这个人,条件……我是说外貌啊性格啊经济这些,条件很不错了,你跟他多混熟一点,没什么坏处吧?”

寂缘不作声,心里腾地一片空白,然后是一连串的发不出口的哀号。易罔真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该反驳吗!反驳的话会不会太使力,可若是不加解释,他继续这样,岂不是……

“易、易罔,你这话是考虑过了才会说的吧?洛学长可是个……‘普通人’?呢。”

没想到易罔却先不乐意:“我以为寂缘是个没有偏见的人!”他皱眉,“是我想错了吗?”

林寂缘急忙挥手否认,“怎、怎么会呢!可是我,呃,已经有在意的人了?”

渴求的目光投过去,简直在祈祷易罔能够听懂了,后者却没有丝毫赶除,还一脸不愉悦,几秒钟后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而变得不解:

“我是说交个好朋友啊,等——寂缘,你想到哪里去了?”

……败给这个人了。

“咳,扯回来,你短信里的‘昏迷不醒’是什么意思?”

易罔说,就是昨天的事情。本来洛桓虽然疯癫,但姑且是保持着正常的作息。但昨天清早就没有醒过来,听在医院里的苏阳说,直到现在也没醒。

“听起来够‘瘟疫’的……啊,那个,易罔,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寂缘理了理头发,让它们整齐地披在肩后,防止阻碍视线。

“就是阮季和我说的,他……”寂缘把那段对话复述了一遍。易罔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说,可能多观察几天,会有些结果吧。事实上他的意思很明显已经是懒得去考量,他就是这个性格,怕麻烦。

……

二月二十日。

后来他们才知道,就是寂缘出院的前后几天,将近半数的人竟接连……死去。

不甘于沉默,寂缘终于想起那天在图书馆门口遇见的宣传队,似乎他们的宗旨是学生互助。忖度片刻,她拨号,给自己报了名。

“喔?你还真是闲不下来呢。”

转手将这事给自己的竹马说过以后,易罔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确实他说的没错,本来这瘟疫就很少影响到“她”的周围,唯一称得上影响较深的,也就只有丘老师的事。

她最初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调查这其中的始末啊?苦笑一声,可她控制不住,就是不能收手。

顺带一提,本来寒假是一个月不到。现在学校的态度好像是无期限延长,直到解决为止。说句不好听的,无限的假期还是挺有魅力的。

“你说什么……呃——寂缘,你能帮我也报名吗?”易罔在电话那头似乎遇到了什么,他突然作了这么个请求。寂缘觉得奇怪,追问细节,对面却是闭口不言。

“好吧,为什么?我一直不认为你会这么勤快呢,尤其还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放假放傻了?”

学生中常见的心态,放假放到一定程度之后,有时就会格外地想要找些事做。寂缘试图再问几句,她顽强地接着问:

“你旁边有人?听你在和其他人说话的样子。”

“啊,呃……确实,不过‘她’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别在意。”

“‘他’?是苏学长吗?”想了想,认识的人中行迹诡异的,也就是个苏阳了。

“嘛……”隔着电话,易罔那边有砰的声音,像是在开关门,而且动作粗鲁。“你猜得——也算准。啊?等下……”

电话中断了一会儿,可能他在和别人交谈吧。

过了片刻,电话被重新接起,竟是苏阳的声音。电子音有些变形,还是能够辨认。

“林小姐,帮忙把我的名字也报上吧?我也挺感兴趣。”

寂缘皱眉,虽然屋子里没有别人,皱眉也看不到:

“你来凑什么……”煞是不解。

“同样问题该先问你自己,林小姐。你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忙着呢?”苏阳反讽。

“你——”寂缘被呛到,一句话说不出口就先顿住。“咳,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些。我就随随便便帮你报个名字,后面我可就不管了喔?”

苏阳轻笑,“可以啊,谢谢你了。”居然还在装成是很有礼貌的样子。

……

毕竟是学生们自发的组织,尽管口号打得亮,他们只是在一些琐碎还不一定有意义的工作里面流连罢了。

比如,当有新的病人出现时,他们可能会组止把病人送去医院,而是留在自己手里,至于收容所则是志愿者的宿舍。了解到这样的事实后,寂缘甚至开始疑惑,他们到底是在帮人还是害人?

“你们,新报名的几位是吧?去一下这几个宿舍。”领事的伸手在平面图上划了几道,“他们那里的都是些很危险的情况,你们四个都去,注意安全。”如此托付,他自己则是开始对着桌子上的一大堆文案资料开始指点江山。

林寂缘默不作声,拎着易罔走了出去。等拉开一定距离,她笑:

“你觉得这个组织者怎么样?”

易罔摇摇头,回答:“就这样吧,也不指望他。”

在团队里,要么就干实事,或者出些有力的谋划,做个合格的智将也是一种选择。而这个人,一不参与行动,即便他好像是在规划了,没有实在的建议。

“嘛,所谓平静中见本事。你还是得承认他把日常工作安排得挺清楚的。”

这几句话聊着,苏阳也走了出来。他咳两声以吸引注意,顺着话题说道:

“要是连着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他还怎么笼络人心啊?”

“你永远不能学着把话说得好听一点吗?”寂缘轻笑,向着安排的工作地点移动,走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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