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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杨贵妃前夫(56)+番外

作者: 懒人小熙 阅读记录

李瑁见她这般,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传下人端了水来给她净了面,这才将那人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以后,你便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不必考虑我。既然圣人对我这儿子并不关心,想必也不会管我的王妃怎样。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玉茗靠在他怀中,这会儿心里安稳下来,轻轻应了一声。今日这么一闹,又大哭一场,她突然觉得疲惫不堪,就这般沉沉睡了过去。

李瑁将她轻轻抱回到床上,又仔细盖了锦被,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想到她本与世无争,偏偏又被人搅进那污浊不堪的宫廷争斗中。

他的脸慢慢冷了下来,自己从小便厌恶这些勾心斗角,却一直被逼着牵涉其中,如今到了这般地步,他们还不肯放过他最珍爱的人,既然如此,他就算污了这双手,也要护住她不再受到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是不是很勤劳?求评论,求花花~

作者:瑁瑁酝酿一下情绪, 下一章要发飙了

李瑁:不发威当我是HelloKitty?哼!

作者:请不要说令人出戏的台词!这是严肃的历史剧!

李瑁:这不是作话吗?

作者:我的地盘我做主......

李瑁:我的刀呢?

作者:言论自由,寿王殿下您想说啥都行......

第44章

这一日太子李亨下朝回来, 恰好碰到了李瑁。他已许久没见到这个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 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况且幼时那些仗着母亲品级高便飞扬跋扈的皇子们经常欺负他这个非皇后所生的认养子,唯有李瑁,虽有武惠妃的宠爱却从未欺负过他,是以他跟这个弟弟一向走得近些。

只是自从当上太子, 他便听了那大舅爷韦坚的话, 不敢与寿王太过接近, 生怕被父皇所不喜。如今韦坚已死,他便不再有这些顾忌,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十八久居王府不出门, 连我这个哥哥都极少见到你, 今日既然碰到,便去我那太子府一叙。”说罢不由分说拉了李瑁往太子府去。

待进了府, 他让人摆上宴席,招了歌伎来, 跟李瑁对面坐了, 饮起酒来。这一年对于李亨来说,并非顺年, 先是韦坚一案牵涉到太子妃一家, 让他被父皇训斥,险些丢了太子位,然后又是杜良娣家出了事。李林甫盯着他这个太子不放, 他每日心惊胆战,生怕一觉醒来,自己便被废了。

这些话他不敢与别人说,那张良娣乃是个小户人家出身,粗鄙的很,只想着珠宝首饰,哪里明白他心中的苦,这时,他便想起当年陪在身边的太子妃来,虽说她善妒,又对他的事指手画脚,但如今想来,许多事说的都在理,如今,却再也没有人能听他说这些苦闷之言了。

他饮下一口酒,长叹了口气。李瑁见了,忙问道:“三哥为何频频叹气,可是有心事,不妨与弟弟说来听听。”

李亨看他一眼,将那歌伎屏退了,才说道:“十八啊,世人皆以为我这太子居于高位,却不知我心里的苦。想当年,父皇将太子位赐给我,本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恩惠,却没想到……”

李瑁忙制止道:“三哥慎言。”他走到门口看了看左右,将门关好,才又回来坐下,低声道:“三哥又不是不知当年二哥是因何遭了难,即便在这太子府,也难免隔墙有耳,还请小心才是。”

李亨听了,更觉得这个弟弟是唯一的贴心人,与他坐近了些,拉着他的手说:“十八,这些年来,唯有你对我始终如一。想当年,我那母亲乃是姬妾出身,王皇后将我认了去,不久却被废。那些皇子们都欺负我,唯有你仍将我当哥哥看。如今我当上太子,那些兄弟皆因这位置与我相交,你反而极少登门,我知道,你不想跟那些人一样趋炎附势,可不要忘了,咱们毕竟是兄弟。”

李瑁微微低头,说道:“三哥所言甚是,只是我这几年流年不利,生怕把霉运转给三哥,所以便闭门不出,只求平平安安过此一生罢了。”

“唉,我知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难过,可毕竟他是我们的父皇,先为君,后为父,我们这三十多个儿子,已经被赐死三个,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呢?”

李亨今日借了酒劲,加上难得碰见这个弟弟,一时激动,便说了许多平日不敢说的话:“今日,圣人下旨,封那杨玉环的三个姐姐分别为虢国夫人、韩国夫人、秦国夫人,还赐了宅邸,甚至她那堂兄杨国忠都能随意出入宫禁。而我们这些亲生儿子,反倒进宫都需要通报,令人心寒。”

李瑁听他絮絮念着,也不说话。他经历了五年困顿,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怎么会不明白李亨心中所想,只是,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所谓无欲则刚,当时那解不开的心结,早已被他的妻所解,如今他唯一在乎的,便只有她。

他听李亨说完,才劝慰道:“三哥今日跟我说完这番话,便不要再跟别人提起,毕竟那朝堂之上勾心斗角,难免有人相对太子不利,还请三哥万分小心,不要被那些人寻了借口去。”

他想了想,迟疑着说:“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亨一听,忙说:“十八有话,尽可放心说。”

李瑁犹豫片刻,才说道:“太子府这一年并不顺遂,想必三哥也是因此苦恼,只是,十八还想劝三哥一句,越是在这紧要关头,越要管好身边之人。太子妃、杜良娣皆是三哥身边之人,即便不是她们所愿,可终是给太子府招惹了是非。”

李亨深以为然,叹气道:“太子妃因那韦坚被废,也算是韦家得罪那李林甫遭了难,可杜良娣却是她那娘家自作虐,却连累我被父皇斥责,被赶出去也是罪有应得。”他想了想又道:“如今府中只剩下张良娣,只希望她能安分守己。”

李瑁听了默不作声。李亨见他这般,心中起疑,忙问道:“十八可是听到了什么?”

李瑁轻叹一口气:“原本这是三哥家事,我不该随意置喙,可作为兄弟,我便多说一句,若是不对,三哥便当没有听到过吧。”

李亨这一听更加疑惑,忙让他赶紧说。李瑁这才说到:“听闻张良娣娘家放出风去,说她很快便可册封为太子妃。张家在邓州那边小有势力,如今听闻因了此事,一开始广结宾客,每日上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他看了李亨一眼,继续说道:“太子妃和离未过一年,上个月又出了杜良娣之事,虽然李林甫最近并无动静,可仍需谨慎行事。张家如此张扬,只怕会给太子府带来祸事。”

李亨听了,气的一拍桌子:“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良娣,趁着太子府接连出事,便觊觎太子妃之位,若不是因她家与皇太后的姻亲,哪里轮得到这粗鄙女子进我太子府。”

李瑁忙劝道:“三哥请息怒,这张家毕竟小户人家,不明白这些道理也是情有可原,只要三哥对他们严加管教,相信便会收敛。”

他话头一顿,接着说道:“只是,宫中近日传言,张良娣乃是三品侍妾,却经常不守宫规,与各府王妃平起平坐,甚无规矩。父皇最厌恶女子不守宫规,想必三哥也是知晓的。十八今日多说了这些,还请三哥不要嫌我多话。”

“哪里哪里,”李亨摆摆手:“你也是一番好心,我近日被那朝中之事忙的焦头烂额,一时对她疏于管教,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等事。若不是十八你对我说,恐怕将来又要惹出大祸。”

“那张良娣这些日子缠着我旁敲侧击的想要册封为太子妃,我正犹豫此事,如今来看,且不说此刻是不是立妃的时候,单单她的品行就不适合这位置,多谢十八及时提醒,来,三哥敬你一杯,以表谢意。”

李瑁忙端了酒杯与他相碰,两人将酒一饮而尽,哈哈一笑。直聊到天色渐暗,李瑁才告辞出了太子府。他带着微醺的醉意走在宫道上,回头看了眼太子府大门,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