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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宅女系列)(89)+番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酒宴终了,符桓来到宫门外,正要上自己的车,却看到车旁边早侯着宦官模样的一个人,样子眼熟,他脑子一转就想起来人是谁,正是元让府上的总管内侍。

一看他出来,总管就迎上几步,低声说了一句,皇子有请,这一句,仿佛什么开关,一下就触动了他脑海里某一个开关。

于是,关于元让的,他这三年来刻意遗忘的那些往事,就这样慢慢涌上来。

他毫不犹豫的上了旁边一辆小车,向元让远在城郊的府邸而去——

他在车上的时候,曾想过,元让这三年来,会是什么样子,十三岁的孩子和十岁的孩子能相差多少?

那孩子还能不能再有那么清澈的眼神?

不过……大概不会对他笑了吧?

这么想着,他进了元让卧室,然后在看到那个孩子的一瞬间,他楞了一下,然后挑起一边的眉毛,碧绿的眼眸慢慢眯细,随即轻轻微笑。

多日不见,殿下身体羸弱了。他说。

他面前是自己熟悉的那间卧室,陈设几乎一丝没变,卧在榻上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孩子了。

三年时光,十岁到十三岁,孩子最是成长的时候,他面前刚刚脱离孩童,进入少女领域的元让,已经不复当年他所看到的娇憨模样,长发如瀑,姿态清华,居然和她现在一身男子装束毫不抵触,只透出一种清冷的高贵,不难想象,有朝一日,她若穿上女装,该是何等美丽。

——而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让符桓动容的条件,他动容的,是元让异常的清瘦和那异常急促浑浊的呼吸。

不需要诊脉,只需要看着她,就知道,她已病入膏肓。

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母亲所出的小皇子今年已然五岁了,她这个假皇子也该功成身退了。这三年来,想必她不知吃了多少毒药,这样慢慢的捱着。

于是他一句嘲讽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听到这句,侧卧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女只轻轻一笑,那样漆黑眼眸在长长睫毛的映护之下,居然便有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清艳妩媚,衬着她一身皇子衣冠,赫然就有了一种倒错之美。

不咸不淡的接了这一句,元让和他寒暄开来,问他边疆情况怎么样等等。

这样一来,符桓完全猜不透她这样深夜把他叫来是为了什么,听她满无章法的絮叨了一段时间之后,符桓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您要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了这一句,元让倒是一楞,一双漆黑的眼睛一转,看向他,没有立刻回答,然后慢慢纠结起了眉头,似乎自己也觉得,这样深夜就符桓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元让这三年变化极大,如果是凛然不言不笑,她看起来完全不象是个才十三岁的孩子,但是这一皱眉一烦恼,看上去竟然比她原本的年纪还要稚气,居然十分可爱,不知怎的,符桓心里一动,脱口而出:“……你想见我。”

“……”在听到的一瞬间,元让了然一般的舒展开眉毛,然后她笑了起来,居然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嗯,我想见你,即便你讨厌我,你恨我,我也依然想见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似乎笑了一下,然后侧头,“你走之前对我说的话,确实是对的,是啊,即便我知道你恨我你讨厌我,我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你。我在快死之前,唯一想见的人,也是你呢。”

“……你想死?”

“……我能不死吗?”元让平静的回看他,“要杀我的人,是我的母亲,也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女人,符桓,你说,我能不死吗?”

那一瞬间,符桓所看到的,是一双洞穿了世情,完全不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所有的眼神。

胭脂鸩(下一)

作者有话要说:

抓头,这是外传,我忽然对这对升起了爱,对符桓和元让这对没兴趣的就不要卖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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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死吗?”元让平静的回看他,“要杀我的人,是我的母亲,也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女人,符桓,你说,我能不死吗?”

那一瞬间,符桓所看到的,是一双洞穿了世情,完全不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所有的眼神。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元让,然后便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最后他笑出声音来,几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用手掩着面孔狂笑,然后他的笑声忽然毫无预兆的停止,他说话,声音仿佛之前根本没有狂笑过一样的平静。

“你想死得这么容易么,元让,我不允许。”

他刚刚把这美丽的孩子拖下和自己一样的地狱,怎么能容许她一人超生。

那样岂不是太幸福了?

然后,被他那双碧绿色眼睛注视着的元让浑身悚然一惊,她一把撑起自己羸弱的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腕,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他笑着看她,微笑,柔声道:“是啊,我想干什么呢?”

他侧头看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然后温柔的,轻轻的,把元让无力的手指,一根一根,耐心的从自己手腕上剥离。

“啊,你说,我想干什么呢?嗯?我的殿下。”

他要杀了那个幼小的,正在取代元让的皇子。

多么简单,那个五岁的孩子死了,就什么都回归原位了,不是吗?

他笑看那个因为太过惊慌恐惧,整个身体蜷成一团的娇小孩子,觉得打从心底愉快。

啊啊,让面前这个几乎可算是他抚养长大的孩子,让她和自己一样,酌饮着亲人的鲜血,活下去,让她和自己一样污秽。

光是这么想,就觉得甜美的电流从头顶流泻而过。

向她行礼,符桓转身离开。

他一定会让她堕落,到他的身边。

坐上马车,按着因为太过兴奋而开始疼痛的额角,符桓低低的,神经质的笑起来。

现在想想,说起来,那个小小的皇子,他还真不得不杀呢。

就政治层面看来,他和元让从小亲厚,肯定早被划在了元让党里,从元让母亲的角度看来,他很有可能知道元让是女性这个秘密,贵妃娘娘心狠手辣和他的母亲仿佛,随手灭了他这个有可能知情的人简直是一定的。

那么,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除掉那个小皇子,这样就什么都好。

然后,元让会怎么样呢?

今天会面就能看出,那个孩子成熟了的只有外表而已,内心依然是三年前那个会为了保护母亲,而不惜毁掉母亲谋杀自己的证据的孩子。

她……还对自己的母亲存有幻想吧。

所以,她的行为还真不好判断呢……

自己若真的要杀了那小皇子,她会怎样?

会阻止?会袖手旁观?还是终于想到那孩子对自己的威胁,帮他杀人?

想到这里,。车里的符桓不禁轻笑起来、

真是……让人期待呢。

他便带着这样诡异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回符家,结果他一下马车人就楞了一下,只见面前整个符府中门洞开,灯花连绵,照得好一派仙家福地仿佛。

门前,他的母亲朝服正装,率着一干家人,恭恭敬敬立在门口,看到他来,盈盈下拜,迎他回来。

——这样一瞬,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已经是这荣阳名门符家唯一的主人了。

按照荣阳规矩,他现在已是家主,即便是他亲生的母亲,也不过是他的庶母,对他要执长辈之妾见家主礼。

然后在他母亲的身边,有一个明艳照人的少女,和他生了一张相似的脸,却眉目间隐隐泛着傲气,俨然以符家正嫡自居。

于是他在心里冷笑,嘲笑她的无知,表面上却愈加温和,直让小小少女红了一张玉面娇颜。

走入了大门,他放眼望去,这一大片雕梁画栋,朱栏玉砌锦绣堆成,都是他的了,连同里面的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归他支配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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