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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cked Game/共我沉沦(116)【CP完结】

作者: FelineHOLIC 阅读记录

靳哲站住了,两眼带着湿意,神情却倔强至极,红着眼圈怒道:“我这样撞了几次南墙也不知回头,被你耍得团团转,你玩得过瘾么!你厉害!我靳哲心服口服!”

成则衷扶着额头喘定,朝他伸出手来,仿佛刚才一个字也没听到:“过来。”

靳哲滞了一下,开始语无伦次,双脚却如被钉死一般挪动不得:“……哈,大家都是一类人!心知肚明!你不是不玩了吗?现在又弄什么欲擒故纵?恕不奉陪!我来是跟你道声再见,别以为我真的心疼你,戎冶算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痛快得很!我走了!”

成则衷一边眉尾稍稍抬动,目光又深又沉地看着靳哲,直看得他心里发虚,眼睁睁看着成则衷伸手拔了输液的针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近前。

“晚了,”他听见成则衷这样说,接着被不容推拒地锁入对方怀抱里,“我赶过你一次,你那时不走,现在我不会再放过你。”

靳哲不知道为何自己在战栗,却又忍不住地抓住了成则衷。

这样的恼火郁愤,这样的委屈憋闷……可只要这个男人伸出手,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生怕失去一般地将之握紧。

“要么赢我,把你想得到的、想讨回去的都拿走……要么,就得把所有都输给我。”成则衷说。

靳哲抓着他很用力,成则衷默默感受着那股痛意,垂下了眼睛。

尽你最大的能力,让我看看……我此生是不是非他不可。

戎冶再来时,成则衷和靳哲正一起坐在餐桌边吃东西,旁边还立着吊瓶架,长长的输液管连到成则衷手背上。

这回没人拦他——虽然屋里多出了不少人。他们只是在最初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执行各自的职责。

戎冶反而感觉到不自在。

成则衷抬起眼看到戎冶插蜡烛似的站在那儿,再平淡不过地说:“吃过没有?饿的话可以一起坐下吃点。”

戎冶说不出话来,紧张得手心出汗。

成则衷扭头低声与人说了一句,一副餐具很快被摆上桌子。

戎冶摘了遮脸的墨镜也在桌边坐下,对面正正对着靳哲。靳哲看到他脸上伤痕和淤青,很快地瞥了一眼成则衷,眼睛里多了点光亮,又转回来,看着戎冶,眼神里全是讥诮轻蔑的笑意。

戎冶不看他,沉着脸自己盛粥,又偷偷看成则衷,只看得出成则衷气色差得可以。心中有鬼,戎冶一时食同嚼蜡,难以下咽。他知道成则衷越是喜怒不形于色,就说明自己这回越是难以被宽恕。

成则衷顾自吃着,都是些极其清淡的东西,桌上安静到吊诡。

吃了没多少,成则衷就将筷子放下,想来是胃口不佳。

靳哲不受影响,吃得慢条斯理。戎冶不由停箸,试探地开口道:“阿衷……”

靳哲瞟了他一眼。

成则衷道:“你们慢用。”语毕拿起了手杖。

戎冶皱着眉也站起来,抬手对做医护的人打了手势,自己扶住成则衷,另一手照顾到吊瓶架,好声好气道:“我扶你。”

成则衷没有拒绝,由着他送自己去房间。

戎冶进了房间,反手就干脆利落地把门给关了,开始兴师问罪:“你留他吃饭?”

成则衷波澜不兴地说:“称不上一餐饭……况且,我不是连你都留了。”

戎冶眼神悍横:“他没资格留在这儿。”

“你也是不请自来的,戎冶,”成则衷说,“论说,你们两个谁都没有资格,只看我想不想留人。”

戎冶沉声道:“阿衷,我知道你生气,是我做错,你有多气我都受着,可我们……我们毕竟到了那一步,我以为你不会再同姓靳的小子纠缠。”

成则衷冷笑连连,语速如旧,但显然一直压着的怒火已被激发了:“哦,那件事……你也好意思拿来拘束我?戎冶,一开始你可就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现在这架势是打算做什么?你觉得你我现在究竟算什么关系,不妨说来我听听。”

戎冶受不了成则衷这一串诘问,烦躁不堪,心乱如麻。

他未曾想过到底该如何看待两人眼下的关系。

兄弟吗?显然无法回头;情人吗?这样的身份在成则衷眼中大抵近乎侮辱了,况且,他自己非常清楚,成则衷一点都不情愿被人享用;恋人吗?就算自己说出来,现在恐怕也只会得一声嗤笑吧。

成则衷厌烦道:“你什么都没想好,跑来生什么事端,现在我没精力理会你,你最好还是出去。”

戎冶不肯放弃地上前一步,又问道:“那靳哲到底算什么?!”

成则衷轻描淡写地说:“他至少很有诚意,我打算试试能不能同他认真在一起。”

此话不说则已,一出口,就将戎冶的冷静和理智点炸了。

戎冶脱口而出一个怒气满满的“你”字,却把后面的字吞了下去,点了点头,笑得有些狰狞:“事到如今,我倒也不在意让你再多恨我几分!”他先发制人,去吻成则衷,不讲章法技巧,只恶狠狠地吸吮,力图留下标记,愈醒目愈好。

成则衷丝毫不留情面,未几便重重咬了他,戎冶掩着鲜血淋漓的嘴退开。

成则衷气得发抖,目光冷冽,寒着脸抹去口唇间的鲜血:“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戎冶……”这对他而言是冒犯,更是羞辱,“你不过是想往我身上盖戳,狗往树上滋尿也不外如是!”

戎冶眼里像是有燎天火焰,沉着声发狠道:“你是我的!”

成则衷目不稍瞬,迸发出骇人戾气:“滚,我不说第二次。”

戎冶怒极反笑,一副满意神态,舔着伤口勾着嘴角道:“阿衷,我们来日方长。”

他开门出去,看见靳哲就靠在门边。

“真难看啊,戎冶。”靳哲不冷不热地说。

戎冶心中怒火炽盛,笑容却分毫不减,伸手在靳哲肩上拍了拍,像是掸去看不见的灰尘,用仅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我要是你,就不这么得意……你看,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换作是别的任何一个人,以我对阿衷的了解,毁掉下半辈子都不一定消他心头之恨——阉了,整残,或者,‘正当防卫’……你觉得凭你,能得到哪个下场?”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没有带枪在身上,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会直接将枪口抵到靳哲颌下。

靳哲猛地打开戎冶的手,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鼻子詈骂:“恬不知耻!你说得出这种话来,形同畜生!”

戎冶慢慢敛了笑容,双目冰寒地俯视他:“我是教你知道,我于阿衷,阿衷于我,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我的胜算从来大过你,同我抢他,你还未、够、班。”

靳哲嗤笑道:“我不知你哪里来这么多无耻的自信。离他远点。”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戎冶在怒气与嫉恨的催动下口不择言,微垂下头故意说与靳哲听,“不过想到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有机会动阿衷,我就放心了……比如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射在他身体里是什么滋味。”然后他一笑,酒窝陷得更深,狎侮而阴鸷地拍了拍靳哲侧脸,走了。

……

成则衷在听到第一声伴随着咆哮的巨响时就知道,戎冶绝对同靳哲说了极其挑衅的话。

他抬头看了看,吊瓶里剩的液体不多,他静坐着,等到液体差不多输完,拔掉了针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靳哲已然气昏了头,现在全然失控、正大发雷霆,顷刻间把主厅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个遍,照顾成则衷的几个人面对如此凶神恶煞,纷纷吓得远远避开,只有保镖尽职尽责不离成则衷半步,察言观色等待命令。成则衷端着一杯水,抱臂靠在墙边看着靳哲撒疯,眼里不起一点波澜。

等靳哲砸够了,虚脱一般坐在琴凳上喘着粗气,成则衷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喝空了的水杯塞在他手里,淡淡道:“这里还剩一个。”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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