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夕静静听着,没有了之前那边悲痛彻骨,听到高兴的事也会不由自主的笑了,不知不觉两人都聊到了半夜。
“花楚,谢谢你这些年在我娘身边照顾她。”她伸手握住花楚的手,由衷谢道。
“我初到人间,是莫大娘照顾我更多。”花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若不是莫大娘帮她,她怕是早被人取了妖灵了。
祝一夕想了想,突发其想道,“我没有兄弟姐妹,我们结拜吧。”
花楚微愣,道,“不如明天叫上姚姑娘一起。”
“行,我明天问问她。”祝一夕道。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直接冲去了姚青黛的房里,死缠烂打之下拖着对方到了自己房间,在她母亲灵前行了结拜之礼。
“从今天起,姚姐姐就是大姐,我是二姐,花楚你是小妹。”祝一夕道。
姚青黛瞥了她一眼,道“花楚一千多岁,你连人家零头都不够,还当二姐?”
“就是呀,一夕,我比你年长。”花楚也跟着附和道。
“可是我比你厉害。”祝一夕不肯退让,她才不想当最小的那一个。
花楚想了想,没有再争辩,“好吧,我最小。”
祝一夕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腔欣慰,“嗯,还是你最懂事。”
姚青黛打着哈欠往外走,“你疯玩完了,就别来找麻烦,我回房睡去了。”
“睡什么觉啊,这样大的好事,我们一起庆祝一下。”祝一夕一手挽着姚青黛,一手挽着花楚,兴奋说道。
姚青黛却丝毫没有兴趣,道,“我没兴趣陪你继续发疯,见好就收。”
“你不去,我就悄悄用你的名字给冥王写情书。”祝一夕瞅着她的背影,得意地威胁道。
姚青黛咬牙切齿地扭头瞪她,“祝一夕,你嫌命太长了吗?”
祝一夕全然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上前挽着她的手便道,“我昨天看到,城里有个酒馆,不仅酒香而且那男掌柜生得跟天仙似的,我们去那里。”
“嗬,对着你师父那张脸,你竟然还看得进去人家男掌柜,你这好男色你师父知道吗?”姚青黛挑眉道。
“当然比我师父差远了,我这不是带你们去看嘛。”祝一夕说着,拉着两去叫了西陵晔和华世钧,几人吵吵闹闹便去了附近城里。
这一去,便玩到天黑了才回来,亓琞从飞林那里知晓,却也没有多加追问。
直到暮霭沉沉,沉寂了一天的园子才被归来的几人嬉笑吵闹声打破了宁静,亓琞站在房间窗口,远远看着归来的一行人。
“都出去疯够了?”飞林瞅着回来,一身酒气的几人,冷着脸道。
祝一夕赶紧捧着买回来的甜糕送上去,笑嘻嘻地道,“专程给你买的甜糕,你尝尝?”
飞林一向对甜食没抵抗力,瞅着她送来的甜糕,很快就忘了自己要教训他们的事了,拈起一块尝了,“圣尊说了,你们明日开始练功。”
“圣尊师父呢。”祝一夕问道。
“圣尊已经休息了。”飞林说着,拿过了他手里的油纸包。
祝一夕抿了抿唇,抬头望了望亓琞的房间,没有再多问。
一行人各自散了,她回房路过亓琞房门,放轻了脚步,耳朵贴着门听了听里面动静,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难道真的睡了?
屋内,亓琞默然扫了一眼关着的房门,他知道她在外面偷听,但却没有出声戳穿,虽然飞林所说的话,他并不认为是事实,但他也确实需要跟一夕保持师徒之间应有的距离。
他们活得长久,对待一切自然比凡人要冷静自制,而这些是一夕还不曾学会的。
祝一夕回了房间,躺回了床上嘀咕道,“师父,今天怎么会睡那么早?”
她们早上出去,这都一整天了,还想着回来跟圣尊师父说说话的。
次日,一早祝一夕几人便到园中练功了,亓琞过来指点了她,伤势未愈,有些术法暂时不得练习,便就回房去了。
“飞林,我是做错什么事惹师父生气了吗?”祝一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解地朝飞林问道。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圣尊师父对她有些疏远了。
“有吗,我没看出来。”飞林看了一眼离开的圣尊,催促道,“别废话了,练功。”
他想,那天的话,圣尊多少也还是听进去了几分的,所以才会保持与祝一夕之间的距离。
祝一夕回过神来,想来是昨天她带着他们偷偷出去玩了一整天,所以圣尊不高兴了,一会儿去认个错,应该就没事了。
“祝一夕,你和西陵晔两人是修为较高的,且都擅使御剑之术,我教你们两个一套剑阵,以便以后应敌。”燕丘出声道。
祝一夕微微皱了皱眉,道,“什么剑阵?”
“虽然飞林先前教了你们法阵,可是现在凌雅已经不在了,只有你们三个人,那法阵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我要你和西陵晔两人合练一套御剑神术,双剑合壁,强强联手。”燕丘提议道。
要他们练剑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得想办法促进一下两人的关系,以免处处被那无极圣尊占了先。
“你和师父都是鸿元老祖座下,我学是没问题,要是让师父看出端倪了,你让我怎么解释?”祝一夕低声道。
“放心吧,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剑法,没一直没有与人合练过,所以是没有人见过的。”燕丘道。
祝一夕想了想,道,“好。”
多学一门本事,将来总会用得着的,而且燕丘肯拿出来交的,一定不是一般的剑术。
“我会以剑去引他剑招出来,你配合好,别让人看出破绽了。”燕丘道。
祝一夕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飞林和姚青黛,而后不怀好意地望向一旁的西陵晔,“卷毛,看剑!”
西陵晔连连退了两步,见她还不肯罢手,立即拔剑相迎,“祝一夕,你发什么疯?”
“手痒,找你打一架。”祝一夕挑衅地一笑,招招紧逼。
她与燕丘天衣无缝地配合下,逼得西陵晔临时悟出剑招,可堂堂西陵太子又岂是平凡之辈,本就天姿过人,加之脑筋灵活,很快就悟出了反击的数招,奇怪的看了看她,她虽在出手追打他,可是似乎又是在引导他什么。
“够了。”燕丘停下,道,“今天就这么多,再多了该惹人怀疑。”
祝一夕却冲着西陵晔使了个眼色,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姚青黛,“跟她试试手去。”
西陵晔了然地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出手袭向树下打盹的姚青黛,可到底是几千年修为的姚青黛,剑锋还未近身,便瞬间躲开。
“你们两个,存心找茬是不是?”姚青黛说罢,一抬手瞬间凝冰成冰,朝两人刺了过来。
西陵晔用了刚刚悟出的剑招迎击,祝一夕默契地配合,轻而易举便破了姚青黛的术法。
“他们在干什么?”花楚不解地望向打起来的三个人。
华世钧眉目纠结,道,“大概,也是练功吧。”
不过,大师兄和一夕联起手来,这般有默契还真是他没想到的,姚青黛的术法一般难破,他们却破得这般轻松,而且出招迅捷,根本不给对手多少反应的机会。
姚青黛一招手指,布下水幕结界,挡住了两人,哪知两人却还不肯罢手,双剑齐出直接破了她的结界,瞬间园中水花四溅。
“你两打哪学来的这招?”
祝一夕得意一笑,朝着边上的人击掌庆贺,“我娘先前给我讲的双剑合璧,今天试着练练。”
“什么时候讲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姚青黛凤眸微眯,那段时间练功他们都在一起,而且这剑术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我和娘睡觉的时候,她讲给我的,这是家传秘技,不外传的。”祝一夕收剑出鞘,笑语道。
“家传秘技,那他呢?”姚青黛瞥了眼西陵晔,哼道,“他又是打哪时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