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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特烦恼(87)

作者: 晰颜 阅读记录

祁宁笑了笑,道:“草菅人命?亏你想得出来!你在魏家庄就没读过书?没学过梁国律法?觊觎女帝是什么罪!不诛你魏氏九族已是仁心之举!游老先生莫非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才看上你这么个蠢女婿!听闻魏家祖上也是出过几个京官的,到了这几代却是越来越不堪用。本殿看到你,便晓得为何不堪用了。本殿杀你不过动动手指的事,莫非你以为本殿身为太子还要跟你讲些道理?”

魏溯不想死,血淋淋的脸颊,恐怖至极,张嘴道:“我若未曾回客栈,随性的侍从必然担心我的安危寻到这薄情馆来。薄情馆虽是声色场,里面若死个人,绝非轻易能糊弄,我父亲定当查出凶手。”

祁宁冷哼一声,耐着性子让他瞑目,“即便你父亲真有能耐查到本殿的头上又能如何,他敢告本殿么?”又忽地道,“既如此,本殿也不留这个后患,索性将魏家庄一同灭了省心。左右也不过多几条人命,本殿不在乎。”

“你——”魏溯又气得吐血,他当真没有想到,太子如此狠辣,竟要灭他满门。

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你引以为傲的资本在别人的眼中却一文不值、不堪一击。

十一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想太子殿下不亏是实力派。以及,其实殿下也不用再出手了,这个叫魏溯的,已经被气得差不多了。

可是殿下你当陛下是摆设么,定生论死这种事,陛下说了才算好吗?

你还要灭人家全族,这事又是你说了算的吗?

等等,她家陛下怎么不发话了?

十一把眼神转到昭阳身上,才发现她家陛下竟然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太子殿下,眉梢间似乎生出点笑意。

这叫什么?莫非是看太子殿下折磨人,竟察觉略有几分风采。

十一凌乱了,她不懂。

总归她只明白一点,太子殿下在某些情况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以后没事不要跟他硬碰硬,陛下说的对,她的经验及能力还远远不够。

昭阳有点渴了,手正要动身前的杯子,却见祁宁及时地按住她的手,一本正紧的道:“这里的东西脏不要碰,你渴了,咱们这就回去。”

昭阳却笑着道:“方才阿纭喝的也是这个,她喝得,我如何喝不得?”

“这是酒啊昭阳,你不爱喝酒的。况且游纭随性才不嫌这地方脏,昭阳你不要跟她学这些坏习惯。”祁宁想到还有脚边的魏溯,正要送他最后一程,却被昭阳拦了下来。

“阿纭看不上他,几次三番都因为婚姻一事与他争执。他若就这么死了,恐怕魏家庄不会放过阿纭。”

祁宁停住掌风,分析道:“这人活着也不会放过游纭。只要游老先生不退婚,以他的脸皮断无退婚的可能。昭阳,你要帮游纭,杀他不失为一个简洁的方法。而魏家人若知他死在薄情馆,还有什么脸面找游纭的麻烦。”

“给个教训足够了,犯不着要他的命。”此人既然心术不正,必有行为不轨的把柄,着右预搜查交到游老师面前一切,婚事定然不成。昭阳拂了拂额角,薄情馆的香气闻得她不好受,道:“我有些累了,走吧。”

祁宁很体贴地凑过去道:“是不是觉得身子乏力,我抱你回去。”

昭阳反手拍开他的脸,“像什么话!”拂袖走了。

祁宁手指飞速地魏溯身上点了几处,干净利索地废了他的武脉,正急匆匆的跟上去,瞥见裴述过来,道:“善后的事有劳裴大人了,本殿先走一步。”

裴述进屋时看到魏溯几乎只剩一口气的惨状,竟有些不忍。早知被魏溯跟踪,也知魏溯打的什么主意,故而在游纭喝得烂醉时担心魏溯寻到乘机侮辱,并未离开。虽不知详情,可能让祁宁费心的,必然是魏溯得罪了昭阳,再联想到那日游纭痛斥魏溯的为人,事情的原委全部明了。

“裴……裴尚书……”此刻苟延残喘的魏溯,不得不求助裴述,他需要医治,若再耗下去,他真的会死。

裴述嘴角有些笑,似是自嘲般的,“你认为我裴述品行好就会救你……”

魏溯呆滞。

裴述转身,淡淡地道:“你想活下去,那就努力撑到薄情馆的小厮来推门。我是不会救你的。”

明月星稀,比起薄情馆内的热闹,外头的巷子清净非常。

祁宁全程致力于牵昭阳的手,以及亲吻。

“放开!”

“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发誓就一下。”

“……”

某人还很不要脸地使劲蹭她。

“昭阳你是不是有点难受,我也很难受的,亲亲就不难受了。”

“……”

十一抱着游纭吃力,落后一大截路,突然看见旁边多出个同行的人,先吓了一跳。

“原来是裴大人啊——”

脑袋瓜子一转,猛地把游纭塞给裴述。

“属下实在是力乏,麻烦裴大人抱游小姐一程。”

梦里的游纭觉得自己放佛要掉下去,逮着什么东西立刻缠着抱住。

深秋之季,十一抹了把汗,飞一样地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的,菇凉们没有看错,又更了一章。嗯~下周末见~

第70章 别情

“属下实在是力乏,麻烦裴大人抱游小姐一程。”

梦里的游纭觉得自己放佛要掉下去,逮着什么东西立刻缠着抱住。

深秋之季,十一抹了把汗,飞一样地跑走了。

月色拉长两道身影,投注在斑驳的窄路。

一人昏醉不醒,只依稀觉得有些冷,紧紧揪了可触手的衣角。而另一人,一生中最清醒的时刻,无过于此了。

他心底有痛,却不知痛得如何发作,只忽地呛了声。

次日昭阳一行人离开钦州,宿醉后的游纭听闻魏溯被收拾的喜讯,上蹿下跳得整个人精气神好了不止几倍,欣喜地收拾行李送慕盼盼回家。

临近年底昭阳正回帝都的路上,收到游纭的来信,信上说魏溯不知怎么活着回到融城,后来魏家先提了退婚,虽然她那位古板的老爹觉得很丢面子,最终婚约仍然解除了。

昭阳看了信中的内容,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她来看,魏溯受了屈辱,既然还活着,势必报复在游纭身上,不可能先提出退婚。

忽地想到什么,心思一转,搁置手中的信纸,扭头看身侧正半趟,似乎正浅眠的祁宁,抬手敲了敲他的额角。

“你对他做了什么?”

祁宁懒洋洋地动了动腰身,半醒不醒地嗯了一声,似乎又昏昏欲睡过去了。

昭阳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再装睡,让十一把你扔下去。”

祁宁揉了揉眼睛,撑住下颔,咳了声,低低地说了四个字。

断子绝孙!

昭阳叹道:“这还不如杀了他。”

祁宁风轻云淡道:“谁叫裴述没动手,他小子又命好,及时被薄情馆的仆人发现送去医馆救治。”

昭阳道:“你已经废了他的武脉。”

祁宁却笑道:“再多废点,也无妨了嘛!”

正讲到此处,听到帝都城门大开的声音,祁宁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了起来。

自昭阳离开后,帝都诸事皆由熙帝处置,朝中的重臣被昭阳带走了几位,却也因为这几位不在,帝都反而更为安静。

从乾坤门到未央宫,跪满了宫人,离开帝都久了,再次见着这场景,昭阳竟生出些陌生感。长乐殿外跪着姚岚和虞绛,俩人一袭华服锦衣,恭敬地行了跪拜的大礼,昭阳虚扶了俩人起来。

俩人得了恩准,随入长乐殿,姚岚毕恭毕敬地问候了几句,昭阳垂着眼,附和着应了几声后,让俩人先回去。三月之别,虞绛的胆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由始至终只是循礼站着。

姚岚先走出大殿,虞绛走得有些慢,他就在远处等着虞绛走过来,等人走近了,蓦地道:“看来父亲传来的讯息是没有错的,未央宫和东宫的关系不同往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