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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49)

白谨一抱着没让他下去:“不要了。”

江深纠结了一会儿,不怎么舍得的放弃道:“好吧。”

虽然芦柑掉了,但白谨一也没把人放下,他一路横抱着江深出了园子,江深在他怀里剥着芦柑皮,掰了一瓣塞进白谨一嘴里。

“甜不甜?”他问。

白谨一点头:“甜。”

江深笑眯了眼,他想着要下来,白谨一不情不愿的放了手,嘀咕道:“你又不重……”

江深不怎么好意思:“我又不是女孩子。”

白谨一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我知道你不是女孩子。”

在此之前,江深其实是无法确定白谨一到底懂不懂男人是可以喜欢男人的,他的感情热烈又单纯,在察觉到自己喜欢白谨一的时候就算迷茫也从未后悔痛苦过。

江深想,要是白谨一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他喜欢白谨一就很好了。

他那么多的喜欢就倾注在一个人身上,白谨一快乐他就快乐,白谨一幸福他也一定会觉得幸福的。

两人摘完了芦柑去爬山,南方的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丘陵,有草地的地方就开满了花。

江深和白谨一仰面躺在花海里,阳光透过大树的枝丫斑驳的落在两人的脸上。

白谨一突然道:“小天鹅。”

江深侧过头,他懒洋洋的闭着眼,答应道:“嗯?”

“我知道你是男的。”白谨一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我也知道男人可以喜欢男人。”

江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白谨一侧过身,与他面对面躺着。

“我不像你,我只会打拳击,粗鲁又不好看。”白谨一说。

江深轻声反驳他道:“没有……你很好看的。”

白谨一笑了下,他无奈道:“你听我说完。”

江深点了点头,他安静下来。

白谨一隔着一地的半枝莲与江深十指相扣,他的掌心汗津津的。

“你对我来说,就像天上的星星。”白谨一深吸了一口气,他慢慢道,“然后你从天上掉了下来,掉到了我怀里。”他抬起头,看着江深的眼睛,“我想把你藏进我的心里,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江深睁大了眼,他一时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白谨一靠近了他。

对方虚撑起胳膊,低着头,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阳光被遮住,斑驳的树荫也不见了,江深只觉得唇上一暖,白谨一纤长的睫毛轻轻的刮过了他的眼睑。

他吻了他。

在山间清爽的风中,在一片光晕的阴影下,在花海里。

白谨一贴着他的唇,突然低声道:“江深,为了你,我可以不去美国。”

“……”江深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来,他红着脸,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不去了……?”

白谨一挑了下眉:“你不是不舍得我吗?”

江深:“我、我是不舍得你……”他有些急,皱起眉道,“可、可是……”

白谨一撑着脑袋,他伸出手指,压在了江深的唇瓣上,然后探过身,一点一点的亲吻过对方的额头,眼睛,鼻尖和脸颊。

“我最喜欢你了。”白谨一咧开嘴,笑了笑,“我爱你,小天鹅。”

第45章

虽然没有一丁点的恋爱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至少见过猪跑,来仪从不限制学生之间的交往,所以江深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小情侣间的相处模式,从拉拉小手到亲亲小嘴,反倒是白谨一,从小在糙男人群里长大,别说交往经验了,他对情爱的概念,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在江深的身上积累出了雏形而已。

两人倒也不能在村镇里表现的多亲密,当然,最重要的是也没那个机会。

狗毛特意跟陈老实告了假,就为了陪江深玩,青灵子得上学,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沈树宝补足了觉,中午不到就来了江家,午饭都是和白谨一一块儿吃的。

土鸡蛋,土鸡土鸭,还有新鲜的河虾鲫鱼,白谨一吃的虽多,但也得控制体重,沈树宝见了忍不住感慨:“你们做运动员的都挺辛苦的。”

江深:“习惯就好了,白谨一还好,我容易发胖。”

沈树宝笑:“你哪儿容易发胖了,这么瘦。”

三人吃完了饭,出门去找狗毛,最近是大闸蟹的最后一波收成,大人们都在鱼塘忙活,沈树宝提议带白谨一去瞧瞧,顺便正好能吃上最新鲜的大闸蟹。

狗毛拿了捞网,问他们:“要下水不?”

白谨一没明白,他拧着眉峰:“下什么水?”

江深解释:“就是下鱼塘,有些很浅的,你能直接下去捞。”他想了想,又说,“之前宋昕就下去捞过小龙虾,我拍照给你看过。”

白谨一记得那张一群疯子在泥里打滚的照片,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他的偶像包袱比强迫症还重,要让他在江深面前狼狈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挺好玩的,你穿好防护裤子,下去能随便玩。”沈树宝怂恿他,“别担心,我和狗毛都在。”

白谨一仍是很犹豫,他又看了一眼江深,再次确认道:“真不会弄的很脏?”

江深笃定的安慰他:“你脏了也是天下第一大帅哥。”

白谨一穿好了背带款式的防水裤,还戴了顶帽子,他本来身板就高挑结实,这么一穿更显壮硕,江深想给他拍照,白谨一臭着脸。

“你笑一个。”江深说,“挺好看的。”

白谨一将长竿子的网兜插在地上,硬声道:“瞎说。”

江深:“真的,在我眼里你啥样子都好看。”

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在拳台上的时候最帅。”

“我被打的时候就不帅了。”白谨一把竿子拿在手上,“每次哪儿受伤了你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江深叹了口气:“那是我心疼你。”

白谨一挑了下眉:“你心疼我,我也很高兴。”

狗毛和树宝离得远,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与白谨一不同,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下塘可没那么多精致讲究,两人就挽起裤腿穿了个雨靴。

“下去啦。”狗毛在岸边吆喝,他和沈树宝前后脚的滑下塘,长竿一捞,几只蟹就上来了。

白谨一都穿成这样了,也不能临时打退堂鼓,他僵着脸道:“扶我下。”

江深快笑死了,他抓着白谨一的手,小声嘀咕:“你跟大姑娘上花轿似的。”

白谨一瞪了他一眼,但手却抓紧了没放,江深伸着胳膊将他小心翼翼的送了下去,白谨一终于站稳在了塘子里。

“随便捞。”狗毛跟搅泥水似的,甩着长竿网子,他“哗”的一声突然把网举起来,塘里的泥水四溅,白谨一下意识闭上眼。

网兜里五六只大闸蟹张牙舞爪的爬着,离白谨一的脸也就一两厘米的距离。

白谨一:“……”

狗毛兴冲冲道:“这几个都给你吃!”

沈树宝是勤劳干活话最少的那个,捞了一网又一网,白谨一穿的笨重,又没那么熟练,捞了十几竿子也就七八只,他不知道什么毛病,自己捞的都要在蟹腿上绑个绳结,最后才放进了草兜里。

傍晚青灵子回来后,几个人才收了工,狗毛拎着自己的两草兜蟹向妹妹炫耀:“今晚够你吃啦。”

青灵子娇矜道:“你给我拆呀。”

狗毛一拍胸脯:“没问题,哥哥拆好了都给你。”

沈树宝那儿螃蟹最多,干脆一起提去江家煮,最后一大锅出来,白谨一仔仔细细挑了半天。

“怎么了?”江深看他把蟹腿上有草绳的几只都给挑了出来。

白谨一:“这些给你。”

江深笑起来:“不都一样嘛。”

“当然不一样。”白谨一说,“这是我抓的。”他特意强调了一遍“我抓的”这三个字,朝着江深抬了抬下巴,命令道,“吃。”

江深:“……”

他还好不是特别爱吃蟹,七八只就完全够了,白谨一毕竟是新手,抓的蟹也不会看公母,十月下旬,母蟹的黄已经不够饱满,公蟹的脂膏却不错,江深拆着蟹,沾了醋和姜,一个人慢慢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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