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经久(64)

沈君仪在办公室里安排明后年的赛程,江深跑进来时他倒也不惊讶,抬了抬眼,没什么表情地问:“怎么了?”

江深急的话都差点没说清楚:“师、师兄,他说,那个他跳舞,不跳、跳了?!”

沈君仪冷着脸:“他这么和你说的?”

江深拼命点头。

沈君仪重新把头低了下去:“我批了他一年的长假修整状态。”

江深瞪圆了眼睛:“一、一年?!”

沈君仪:“你羡慕也没用,这一年你都要替你师兄出国比赛。”

江深:“……”

荆落云再打刘星枝电话时已经怎么也打不通了,江深在旁边等得直冒汗,忍不住问:“他不接吗?”

荆落云叹了口气:“之前他脚踝受伤也回家休了半年,的确找不到人。”

江深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刘星枝不可能不跳舞的。”荆落云安慰他,“你师兄就是欺负你着玩儿,别放心上。”

江深看了荆落云一眼,有些真的生气道:“师兄太讨厌了。”

荆落云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沈君仪说要江深出国比赛并不是闹着玩的,江深年底就满十八岁了,除了赫尔辛基,他能参加几乎所有国际A、B类的芭蕾舞大赛成年组赛事,结果就是一年排的满满当当挪不出一点空隙来。

白谨一也只能乖乖呆在美国,他们一个满世界飞,一个专心打职业,每个月抽出几天来小聚一下。

幸好第二年的六月有一场美国杰克逊国际芭蕾舞赛事,江深终于能有二十几天都和白谨一待在一起。

打完拳回来的白谨一看到江深站在落地窗前面打电话,听了半天对面似乎没人接,江深只能又泄气的挂了,他回头看到白谨一,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白谨一:“刘星枝还不接电话?”

江深叹了口气:“嗯。”

白谨一不说话,他靠近了江深,把人从背后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

“你现在该想比赛的事情。”白谨一平静道,“不该为别的人分心。”

江深低头看着他,忍不住笑道:“我也没分心……再说不有你嘛。”

白谨一挑了下眉:“我让你分心了?”

江深伸出胳膊搂住白谨一的脖子,他亲着对方的嘴唇,嘟囔道:“不,你让我一心一意着呢。”

第60章

在刘星枝神隐的一年多里,江深已经完全成为了芭蕾舞界和媒体们新的宠儿,荆落云现在与周洛祥一样,是国内舞团的中坚力量,而承担“天才”名头的新人之星,江深可以说是当仁不让。

洛桑比赛后的两年间,江深的话题度和知名度开始成几何倍数增长,再有之前火出了圈的《芒草》初舞剧作为基础,江深和刘星枝两人更是吸引了不少圈外人的关注,“小天鹅生态保护中心”超话里的保育员们产粮的产粮,吹彩虹屁的吹彩虹屁,一有赛事那都是举国欢庆的事儿。

“杰克逊的现场有谁去了吗?我听说今年除了毛子特别强外,日本和韩国的不少选手也很厉害啊!”——保育员姐姐粉

#小天鹅生态保护中心【超话】##美鹅子冲鸭!#“怕什么!我的鹅子是最强的!跳就是了!没问题的!”——保育员脑残妈

“听说保育员爷爷去了比赛现场,爷爷是我们这儿粉头之一,私图都是爷爷拍的,可好看了。”

“……上面的我想问,这超话里的‘鹅子老公’‘鹅子爷爷’都是真的还是假的?粉头中真有这两人?”

白谨一其实难得会去江深的超话签到,今年杰克逊的比赛结束后,他拍了张江深领奖的照片放了上去,要说摄影技术也没正规媒体拍的好,角度色调一看就是近距离饭拍的成果,只是这个饭拍的特别“亲昵”,照片普一发,保育员们就鹅叫着蜂拥而至。

“鹅子的老公”到底是谁显然成了#小天鹅生态保护中心#里最神秘的粉头。

江深与国外不少舞者一块儿合影,中外记者都会上赶着来采访他,比起两年前什么都不懂,江深现在面对采访已经熟练多了。

当然避不开的问题肯定是与刘星枝有关,记者总爱问他是否知道刘星枝现在在哪儿,做着什么,自己现在的成就和对方比起来如何等等。

“其实我也不清楚师兄现在在哪儿。”江深思考了一番,才最后说,“但我会去找到他的。”

没人会把他这句找到对方当回事,毕竟谁不愿意在舞台上少个竞争对手?说不定刘星枝继续荒废下去未来也就成了个艾来第二,在芭蕾上再无什么更大建树。

白谨一把一些采访资料收集起来,看到类似的恶意揣测都会直接处理了,不让江深看到,他整理好行李,回房看到江深又在打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江深手里拿着纸和笔,也不知道记了些什么,他看到白谨一笑了笑,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把电话挂了。

白谨一走过去:“问到了?”

江深有些得意的晃了晃便签纸:“问到了,我们订机票?”

白谨一:“好,不过到那儿要是找不到人怎么办?”

“应该不会。”江深倒是挺自信,“师兄市里有房子,夏季才会住回草原去,我们直接去草原找他,师兄家的草场我也问到了,一定能找得到的。”

白谨一挑了下眉,他没说话,只埋头订好了机票。

从北京飞呼市的航班也就一个半小时不到,远的是到草场的距离,希拉穆仁草原离呼和浩特市有90多公里,白谨一和江深包了车还得开近两个小时。等车开到真正的草原上时,江深便觉得这两小时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了。

夏季的操场绿草丰盛,湖泊纵横,江深将头伸出车窗外,他看向远处的地平线,阳光味道的风吹拂到了他的脸上,白谨一一手搭住车窗,跟着探出半个身子,手臂环绕过江深的肩膀。

江深仰头看向他,在蓝天白云之间,白谨一低下头与他亲密的接吻。

希拉穆仁草原现如今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度假景区,江深问来的地址倒是离景区不远,听说刘星枝的家族也有在做这方面的旅游生意,一年效益非常不错。

夏季是内蒙的旅游旺季,一路上除了他们的车外,还有不少来玩的越野爱好者,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江深又试着打师兄的电话。

“这边信号很差的啦。”开车的师傅笑着提醒道,“等到了度假区,有信号塔了,小帅哥你再找人吧。”

江深好奇道:“我们可以住蒙古包吗?”

师傅:“进了草原只有蒙古包,到了地方你们还能骑马,摸小羊羔。”

听到骑马,白谨一低头问江深:“你会骑马么?”

江深反问他:“你会吗?”

白谨一:“我当然会。”

江深笑了起来:“那你教我呗。”

车子往更深的草原开去,在离度假区还有四五公里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不少白顶的蒙古包,三两成年的骏马也没人看着,围着附近的草场悠闲地转悠。

江深和白谨一先后下了车,因为没信号的缘故,他们只能向附近的牧民直接打听。

问到刘星枝名字时,几个牧民的反应明显是认识的。

“你找奥敦木其尔吗?”牧民笑着问道。

江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对方指着东南方向道:“他喜欢跑那儿去放马,有个很大的湖,风景美丽。”

牧民们还给他们牵来了马:“你们可以骑马过去找他。”

江深不会骑马,下意识想要拒绝,白谨一却牵过了缰绳,一个翻身跨坐了上去,他尝试着控制着马头,又来回小跑了几圈,最后停在了江深的面前。

“上来。”白谨一伸出手,“坐我前面来。”

江深在牧民的帮助下,坐到了白谨一的怀里。

“哇。”他小声的喊了下,“好高啊。”

上一篇:宁缺毋滥 下一篇: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