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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100)+番外

作者: 八分十二 阅读记录

周围杂音流入,视线聚焦由近推远,逐渐清晰。

吴谢看到不远处,殷送正将一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抽噎的游薇,而游薇收下盒子以后,将脖颈上银闪闪的怀表递进少年怀里,模模糊糊地说了些什么,再然后,有人把她带进另一辆车,离开了这里。

等车牌号消失在视野范围内,男人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不知道是谁给系好的,旁边是单臂压着方向盘找音乐CD的柴林——他隐约感觉对方说了声什么,好像是在问听什么音乐好。

他记得自己回答道:

“致爱丽丝。”

当这首回旋曲在狭小车厢里响起时,少年拉开车门进入后座——他像浪潮上飞扬的风,不仅送来充足的氧气,还有令人舒服的,正常世界的色彩与声音。

眼球转动的角度,手指每一个指节的运动都重新变得自如起来,男人深吸一口气,用清冽的嗓问:

“薇薇呢?”

“让人先送她回家,老师要的东西也拿了。”少年从后座递来一只银色怀表,“现在直接回老宅,父亲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他没有接那只怀表,而是张开五指按向左胸口,仿佛要确定什么一样地来回摸索,摸来摸去却只摸到满手干燥布料。

“老师?”少年问。

“……没事。”男人定了定神,扭头接过冰凉的金属表链,低声说,“还好你在。”

“我会一直陪老师到最后的。”

少年笑着用手指撩了下男人柔软的耳垂,见旁边正在用导航找路的柴林投来一抹余光,他立刻清清嗓子,倒有些一本正经起来。

“小薇说,这个表是她爷爷的遗物,虽然很有纪念意义,不过就算传下去,收藏价值也没有你送她的那只高。”殷送说,“陀飞轮也不是什么表厂都能做出来的,你换过来,值吗?”

男人沉默地用拇指摩挲过光滑银壳,眼眸里有微光浮现。

“不管是我准备的怀表,还是薇薇爷爷的这只怀表,在她眼里,与钱无关,这是两份值得珍重的感情。”

他打开表盖,神态变得柔和起来:

“这份情感,我会好好珍惜。”

少年琥珀虹膜澄澈至极,他看着男人表情逐渐晴朗,不自觉地也露出点笑意,黄昏余色在眼睫尖闪烁,不再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鬼屋的场合】

殷送: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跟老师在一起很开心。

殷白:躲在这里蹲阿谢。

游薇:哇这里好多血啊!哇它怎么动了?!啊有个好可怕的大叔过来了!

柴林:我没有紧张,我没有怕,我说真的——什么人?!【掏出□□

殷早:林林像松狮一样,真可爱【笑

第76章 part.76

“吴医生,先生的检查结果如何?”

“没有大碍,只是这几天先生饮食不太规律,你要注意一下。”医生翻开页脚标注,神态严肃,“千万别搞得像上次那样,胃出血了才来找我。”

“是,我知道。”柴林担忧之中又松了口气,“主要是先生一大早就觉得腰不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哪里不舒服了,所以我才……”

“嗯,还有一点也要提醒你。”医生黑色眼瞳冷不丁地看过来,“房事要有节制,先生虽然已经痊愈,但还是经不起随便折腾,小心一些没有坏处。”

柴林还未出口的问题像被塞子堵住,两颊燃起熊熊红色,张了半天嘴都说不出话,只能目送医生淡定地提着医药箱走出长廊。

他发了会儿怔,听到房间里先生的轻唤,连忙推门进去,却见那人正在茶座前摆杯子,旁边壶里的水噗噜噗噜冒着泡,已经开了。

他连忙走过去,用毛巾包着壶柄倒出茶水,按照以往这人泡茶的习惯洗好杯子,又点了水,这才把杯子放在碧水粼粼的紫砂狮茶座里,盯着那水雾没说话。

“阿谢说了什么?”绸面唐装的男人用细长眼眸看向他,“有心事。”

“吴医生说您的身体没有大碍……”

他说到这里,自觉有些说不下去,心里头藏着的某些念头不由往外冒,思来想去,他鼓起勇气看向坐在梨花木靠上的男人,问了想问许久的话:

“先生,我们做的时候,您真的有…有感觉吗?”

殷早本露出认真神态,等听全了问题,他先是愣住,然后突然笑出声来,笑得猛拍木靠扶手,前仰后合地停不下来。

柴林茫然地看着自家先生的动作——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笑成这样。

“……过来。”

慢慢收住笑意,殷早朝站在桌前的男人招手。

这人听话地走到他面前,习惯性蹲下,便被他一把捧住脸。

他们对视着,殷早用纤瘦指尖碰了碰男人发红的耳根,俯身在其上浅浅一吻,温柔道:

“很有感觉。”

那一刻,柴林觉得就算去死,也无憾了。

……

吴谢在客厅里遇到带着廖武义匆匆赶来的殷送。

当年尚是唯诺少年的人,现在已经变得能够独当一面,长成了他所熟悉的青年模样,此时见到他,青年原本冷肃的表情一变,乍然绽开笑意,又很快收住,走到他面前低头叫了声:

“老师。”

两人几乎平视的身高很是晃眼,廖武义适时问道:

“吴医生,先生的身体还好吗?”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腰有些不舒服。”医生温和回答,“我已经给先生针灸过,他在房间里,你们上去吧。”

“廖叔,你先去吧。”青年说,“我很久没见老师了,想跟他聊一会儿。”

廖武义理解地点点头,带着人转身上楼。

殷早身体康复以后,开始大刀阔斧地拆除殷白当初安插在各处的钉子与势力,廖武义和肥四在其中出力不少,殷白死后,殷早将各方权利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肥四当初还妄图夺权,结果深陷一桩极为蹊跷的经济纠纷,最后被问债人拖死在大街上,从那以后,廖武义就没有再用“早早”称呼过殷早,而是跟他们一样,改叫先生。

殷早说柴林是一只没了主人就会乱咬的恶犬,而廖武义又何尝不是,表面上不声不响,实际上是能把整个人囫囵吞下去的蟒蛇——只是当主人随时捏着他的七寸时,便像宠物蛇一样乖乖趴在地上,不露出毒牙罢了。

男人的视线不过在离去那人背后绕了圈,就转回面前人身上,客厅里没有闲杂人等,殷送满脸阳光灿烂地拉住他的手,低声道:

“我正打算见了父亲就来找你,怕来晚还特意把事情往后放——真的好险,差点错过。”

“什么事这么着急?”

吴谢没有急着挣脱对方,而是褪去清冷表象,笑吟吟地看着面前青年:

“让我猜猜,想请客?”

“只猜对一半。”青年从怀里掏出张亮闪闪的金卡,“我约了市中心顶楼的法式餐厅,明天晚上七点半,恳请老师赏光。”

“好啊。”

男人正欲接过金卡,却发现青年紧紧捏着卡的另一边,琥珀眼瞳像胶水般黏着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明天晚上七点半,老师一定要来。”

“怎么。”吴谢笑,“有惊喜要给我啊?”

“是,有惊喜要给你。”

见男人郑重其事地把金卡插进钱夹里,青年终于坦然地松了口气,不等对方多问,就在廖武义的催促下扭身上楼。

“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急急忙忙的……”

男人摇头轻笑,拇指摩挲过内袋钱包。

就在这时,电流经过,脑内电子音突然响起:

“宿主,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五月二十日,520。”

就算吴谢再迟钝,再不明白,也大概知道殷送明天要给他什么“惊喜”了。

他下意识收紧了装有钱包的内袋,又觉得自己有些谨慎过头,不由好笑,走了几步,却在空旷里清晰地听到来自胸腔深处的心跳。